小雅退出房間,林悠起身去關門,回到床上把韓霽說的那個小櫃子打開,發現裏麵是一疊紙,最上麵還有一張信箋。


    林悠把東西拿出來,驚愕的發現那厚厚一疊居然都是銀票!


    麵額千兩的銀票!


    這麽多加起來,少說也有七八十張吧。


    韓霽這是……發達了?


    林悠趕忙將銀票上方的信箋展開,看看上麵寫的什麽。


    是韓霽寫給她看的銀票來源,林悠看完之後才知道,這筆銀票不是韓霽發達了,而是她發達了。


    這是海平江把她之前寄放在他那裏的畫賣掉所賺的錢。


    海平江送錢來汴京的時候,林悠正好困在宮裏,韓霽便替林悠收了錢。


    據說海平江還想要拿幾幅林悠的畫繼續去賣,不過韓霽不確定林悠哪些畫想賣,哪些畫想留,便沒同意,約定等林悠從宮裏出來之後他再來問。


    如今林悠這個名字在畫壇聲名鵲起,都知道這是位了不起的女畫師,本朝第一位憑畫技青雲直上入得畫院的人。


    於是林悠的畫一夜之間身價百倍,供不應求,韓霽還在信箋中告訴林悠,說舅舅嚐到了倒賣畫作的甜頭,甚至起了想要專門做這行的心思。


    看到這裏,林悠咋舌不已。


    她由衷的希望海平江別被眼前的‘蠅頭小利’蒙蔽雙眼,他今後可是要做西宋第一巨賈的人!


    跟他今後要掙的錢相比,林悠的畫就算賣個百八十萬兩都是小錢。


    林悠捧著厚厚的一疊銀票,揉著肚子,直到深夜才睡著。


    第二天起來有些晚,林悠問給她打來洗臉水的小雅:「有沒有誰來喊我去請安什麽的?」


    小雅把揩牙粉遞給林悠,搖頭說:「沒有啊。娘子要去給誰請安?」


    林悠納悶刷牙,洗漱完吃完早飯,依舊沒人來找她的茬兒,於是林悠就放心出府了。


    她昨日與海氏布坊的人承諾要給他們一個交代,那便不能隻是說說而已,不管怎樣都一定要給出個章程才行。


    其實這件事情並不是海氏布坊一家的事,如果處理不好,那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有第二家、第三家海氏的商鋪被順義王府的人用卑鄙的手段擠掉,所以馬虎不得。


    馮如給林悠放了半個月的假,這段時間林悠正好可以用來處理海氏布坊的事情。


    叫上劉掌櫃跟海氏布坊的兩位老掌櫃問詢過後才知道海氏布坊真正開不下去的原因。


    拿不到原布料隻是其中一個問題,而這個問題其實他們之前已經快要解決。


    有兩家織布坊還是願意給他們提供原布料的,關鍵是後來還是布坊的染布師們紛紛被順義王府所開的天平布坊給高薪挖走,原布料拿回來之後,沒有染布師調顏色改花樣,甚至原來的花樣模板都被帶走,這才徹底斷了海氏布坊的活路。


    劉掌櫃歎息道:「天平布坊那邊盯得死緊,我們便是想臨時找染布師都找不到。」


    兩個掌櫃跟著垂頭喪氣。


    林悠見他們這般,說道:「如果單單是染色和花樣的問題,我倒是可以解決,隻是你們確定能拿到布料嗎?」


    年紀大一點的王掌櫃趕忙說道:「能拿到!那織布坊的老板是我多年好友,無論我們要多少,他日夜趕工也會給我們趕出來,但後續染布的問題又該怎麽解決?」


    「我是個畫師,這件事你們知道嗎?」林悠問。


    劉掌櫃他們點點頭,說:「聽海爺說過,少夫人繪畫一絕,還在宮裏做了畫師。」


    海爺指的是海平江,定是他上回來汴京送畫資時與劉掌櫃他們說起的。


    「對。但他不知道的是,我不僅繪畫一絕,對配色和染色都有研究。」


    這不是林悠吹牛,老楊給她留下了兩本書,一本是講礦物顏料,一本就是講草木染色,比較常見的就是花瓣染、香草染、柿漆染、紫草根染等等。


    老楊留下的書冊裏將這些染色方法一一記錄,林悠在安陽縣時,曾經閑來無事按照那些方子調配過,除了一些操作方法錯誤的,基本上都成功了。


    「少夫人說的是真的?」


    掌櫃們麵麵相覷,劉掌櫃欣喜問道。


    「當然。」林悠吩咐道:「待會兒我把要用的染色物都寫下來,你們派人一一去買,反正布坊有現成的染房,人走了,但工具都在,重新開始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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