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關鍵的還是趙氏的性子,衝動、自大、易怒,就像個定時炸彈般,不僅不能給衛國公府帶來有質量的夫人外交,還要擔心她會不會在外麵說了不該說的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總之,弊大於利。


    最終隻能得出一個結論——真愛。


    ☆☆☆


    雲萍扶著趙氏回主院的路上勸她:「夫人何苦自己與他們置氣,自有李掌櫃他們去收拾海氏。」


    趙氏怎會不知這道理,壓低了聲音說:「還不是褚家逼得太緊,一家子破落戶,居然敢威脅到我的頭上。隻不過晚交了幾日利錢,有什麽大不了。」


    雲萍知道自家夫人生氣,從旁勸道:「夫人息怒,橫豎都是看在淑妃娘娘的麵子上。」


    提起這個,趙氏更生氣,說:「哼,淑妃!褚家那雞窩裏也就飛出這麽一隻金鳳凰,他們也不滿汴京城去打聽打聽,誰家把褚家真正放在眼裏?哪家不是背地裏將他們罵了又罵!一群泥腿子出身的棒槌,跟著金鳳凰屁股後頭,還真以為自己也成仙!我呸!」


    今日趙氏在褚家那邊受了氣,憋了一路,回來時看見韓霽兩口子恩恩愛愛的樣子,隻覺得更刺眼,便想自己不痛快,也讓他們不痛快,沒成想,最後她自己更不痛快。


    趙氏回到主院,見主臥中燈光微弱,便知韓鳳平又不在家。


    自從韓霽考了科舉,兩口子搬回國公府之後,韓鳳平便日日在外替韓霽打點走動,從前三兩日還回來一趟,與她親近親近,如今別說三兩日了,若是府中無事的話,他能論半個月的不著家門。


    趙氏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想著往昔韓鳳平時常回來,兩人行房次數倒是不少,現在她夜夜獨守空房,好不爽快。


    王府那邊隔兩個月就來信問她有沒有身子,都急著要讓韓鳳平給她肚子裏的孩子請封世子,趙氏也急,眼看著韓霽越來越出息,萬一韓鳳平失信,把世子給了韓霽,那趙家豈非賠了夫人又折兵。


    韓霽在瓊林宴上被封為開封府少尹,因著太子為府尹的緣故,直接把這個官位提上了二品官,這對於一個初登恩科的人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


    不過韓霽既然領了這官職,那就一定會做好。


    瓊林宴過後,禮部的任命書正式下達,官服、印鑒等物一應配齊之後,韓霽便去開封府走馬上任。


    而林悠這邊也從從五品的藝學升做正五品的畫學正,原本畫院隻有四位畫學正,因為她的加入,這個官職變成了五個。


    而畫學正就等同於大學教授,是有資格和大學士、大儒等給太學、國子監,甚至尚書房未成年的皇子們授課的。


    不過林悠沒有授過課,開始的時候便在太學裏旁聽,聽聽其他四位畫學正是如何教人畫畫的。


    這還比較有趣,因為林悠可以跟著眾學子一同去郊外采風,出行的一切皆由太學或國子監準備,當天往返,服務周到。


    今日帶隊的畫學正行彭,是個五十多歲的先生,最擅長畫山水,今日帶著二十多名太學的學生,一同前往郊外,林悠跟在彭學正身後學習,給他打打下手。


    但彭學正覺得林悠和他品級相當,又確實是有真才實學的,每每林悠幫忙他都說不敢當,怎麽也不肯要林悠動手,讓她跟著一路看看風景就成。


    林悠本就不是個勤快的人,既然不要她幫忙,那她就四處看看風景也挺好。


    現在的時節,正是一年中風光最好的時候,漫山遍野的野桃花一簇簇的盛放,他們歇腳的地方是專門供太學生采風的小村莊,村裏住的都是姓白的村民。


    據說這裏原本是單獨的縣,後來陛下登基以後,重新規劃土地,把這個縣給劃分到了汴京郊外,但當地人還是以白縣人自稱。


    知道今日太學的學生過來,村長和幾個鄉紳早早就在村口等候,接到人以後,沿路就和太學生們講解他們村的曆史。


    林悠走在最後,撿撿有趣的花花草草拿在手裏編草環,聽到村長說他們這裏村民都姓白,而他們都以白縣人自稱的時候,林悠編草環的動作愣住了。


    白縣人……


    那天晚上,她和韓霽在禦街夜市中遇到的姑娘就是說自己是白縣人。


    林悠小跑著上前追上村長和彭畫正他們,對村長問:「請問其他地方的人知道你們這裏原來是白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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