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讓母親的娘家人知道父親的麵目和打算,若能阻止父親將那兩個孩子認進門,那我竇氏長房長子的身份就能屹立不倒。」


    竇勤將自己的目的宣之於口。


    這跟林悠和韓霽剛才私下分析過的情況差不多,竇勤之所以會讓他們親眼看到竇博濤和外室,十有八九就是為了阻止竇博濤的兩個親生孩子進門。


    兩人對望一眼,林悠問竇勤:「那你想讓我們做什麽?郎君這般聰明,應該知道認不認孩子進門是你們竇家的事情,我們這些外人能幹涉的少之又少。」


    竇勤低頭不語,韓霽看著他忽然問道:「姑父有外室的消息是你透露給我祖母知道的,那我姑母喝的藥渣也是你故意給盧霆翻到的吧?」


    韓霽的這個猜測林悠都不知道,聞言相當訝異,藥渣?


    竇勤低著的頭微微抬起,看向韓霽,林悠從他目光中看到了一些肯定的意思。


    仔細想想,竇家老夫人治下家規森嚴,定然闔府上下都是她的眼線,如果她想對姑母做點什麽的話,在上下隱瞞治下,姑母都難以察覺,更別說是十幾年才來一回的娘家人了。


    所以當時看到吳嬤嬤拿出來的藥渣時,韓霽就懷疑過那藥渣是有人故意讓他們發現的。


    原本隻是懷疑,他並不知道把藥渣透露給安氏知曉的到底是竇家的誰,但在跟竇勤說過這番話以後,韓霽卻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竇勤費心布局,讓他們親眼看見竇博濤和外室,這就說明他在很早以前就已經關注到竇博濤的種種情況,對他的行蹤可以說是了如指掌,他既然能了解竇博濤,那對於韓氏的狀況又怎會不了解呢?


    有這種洞悉能力的人,若是想製止竇博濤的兩個孩子進門,應該有的是辦法,不說別的,就憑竇家這森嚴的家規,不許子孫納妾這一條,隻要竇勤把竇博濤有外室的事情大肆宣揚出去,那竇博濤的兩個外室子就永遠都不可能進竇家的門。


    如果竇家老夫人要為兒子破例,將他的兩個外室子迎進門的話,世人就都會知道竇家規矩如同虛設。


    所以想明白這些事情之後就知道,竇博濤有外室且有外室子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特地告訴韓氏的娘家人。


    比起把希望寄托在不知道能不能阻止這件事的韓氏娘家人身上,真不如他自己動手來得隱秘穩妥。


    但是他不僅告訴了,還以這種隱秘的方法,大費周章的告訴了他們,用這種完全沒必要的行為跟他們說:他其實別有目的。


    那他為什麽不直接把最終目的說出來呢?


    應該是怕他們不相信吧,畢竟之前竇勤與韓家這邊的人素未謀麵,他不能保證自己說的話能完全得到韓家人的信任。


    竇勤其實想和他們說的並不是竇博濤有外室的事情,而是想用外室這件事,吸引韓家人對竇博濤和竇家的關注。


    林悠不禁感歎,得虧這次來的是韓霽這種級別的聰明人,要是換做其他人來的話,就竇勤這隱晦的告知手法,誰整得明白啊。


    果然,提起藥渣竇勤的表情就開闊許多了。


    隻見他下意識往周圍看了幾眼,像是擔心隔牆有耳般,韓霽直言:「我的人都是國公府精衛,竇家那些後宅刺探的人靠近不了這院子。」


    韓霽身上天生就有一種叫人信任的力量。


    竇勤幾乎沒怎麽猶豫就做好了相信你韓霽的決定,隻見他忽然從座位站起,然後迅速跪在韓霽麵前,情真意切的說:「世子,求您救救您的姑母,把她從竇家救出去吧。」


    韓霽和林悠對視一眼,韓霽說:「起來說話。」


    竇勤起身後,稍事整理一番,便將隱藏在內心好些年的事情說出:「母親仁善,不知身處豺狼窩中,竇博濤和那老賊婆屢次想對母親下手,他們在母親每日喝的補身藥湯中加逆衝之藥,我是兩年前才有所察覺,一開始的時候,我並不知曉母親湯藥中的逆衝藥是誰加的,不敢打草驚蛇,隻能悄悄換了藥劑暗中調查。」


    「我在廚房安插了個眼線,讓他負責每天清理母親的藥渣,順便盯著煎藥處,看看誰會突然去查母親喝的藥渣,這樣順藤摸瓜一番,我就能知曉是誰要害母親。」


    林悠聽得疑惑:「竇老夫人派人去查了姑母的藥渣?她是怎麽察覺到姑母喝的藥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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