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爺爺 ̄△ ̄:感冒藥我能理解,開塞露要來幹嘛?(完)第十六章 活的不夠真實出鬼意料,畫皮鬼並不像謝禮以為的是一個大美鬼,反倒隻是一個普通清秀的女孩子,和老祖宗坐在一起的時候,簡直像是叔叔帶著侄女兒一起出來玩耍。“謝叔叔,好久不見。”好吧,他們也是這麽叫的。“小畫啊,今天要麻煩你了。”老祖宗拍了拍口袋,“叫小畫姐姐。”暴力熊扒著老祖宗的口袋,好奇地看著畫皮鬼:“小畫姐姐。”畫皮鬼看著一朵鐵線蓮頂出老祖宗的口袋,露出一張粉紅色的小熊臉,頓時覺得很有意思:“哎。來,去姐姐家裏玩。”又解釋道,“那張皮的粉絲太多了,穿著那張皮出來,萬一被人認出來就不好了。”暴力熊耿直地指出:“可是小畫姐姐現在不是鬼嗎?沒人會看到啊。”“有些人運勢低,能看到鬼的。”畫皮鬼道行頗深,看得出小熊公仔裏麵住著的是一個厲鬼,心裏麵有些奇怪,不知道這位老前輩和厲鬼是什麽關係,竟然能夠庇佑他。畫皮鬼叫聞畫,雖說是知名美妝主播,半個時尚圈人士,然而她住的地方卻距離市區非常遠,周邊連一個像樣的商圈都沒有,堪稱偏僻。他們約的是一個位於市郊的路口,聞畫帶著卻還是飄了十來分鍾,才到了一個幾乎快要出省城的小山村。謝禮換算了一下普通的交通,從薛華家開車過來,起碼兩小時。村子雖然很小,房子的間距也很遠,但是意外的十分漂亮。每一個房子都精致無比,轉過村口的大樹,甚至還能看到一片一片色彩繽紛的花田。老祖宗站了一會兒,說道:“你們這地方不錯啊。”聞畫謙虛中不無驕傲地笑了笑:“咱們這些孤魂野鬼在陽間找個住處不容易,也就是這地方偏。”又對謝禮說起八卦,“有幾個同道,以前住在市區的,讓他們早作打算也不幹,說是在市區看電影聽演唱會方便,結果舊城區改造,連著棺材一起給拆了。”她指了指樹影掩映下的幾個山頭,“喏,現在都搬到了那兒。墓穴都未必能住上,全都擠在骨灰牆上。一到清明那幾天,人山人海的全是陽氣,晚上都散不掉,連家都不能回。”以前老城區的那一片,很多老鬼都躺在自己的棺材裏,直接埋在地底,自己都說不上自己埋了多少年。別說是城建,就是改朝換代,他們也躺得安安穩穩。誰能想到前幾年省城不僅舊城改造,還要修地鐵呢?整個舊城區幾乎都翻了個底朝天,偶爾有幾個僥幸逃過強拆的老鬼,現在也不願意回到自己的老棺材裏住。他們就算是再怎麽愛熱鬧,也禁不起地鐵每天都轟隆隆的來回。謝禮爬到老祖宗肩頭,遠眺了一下,問:“那兒是白鶴墓園?”省城周圍一條小山脈的餘脈,叫白鶴山。坐落其中的白鶴墓園是省城最大的墓園,沒有之一。他聽省城的同學說起過,每年一到晴明的時候來白鶴墓園掃墓,好幾個山頭的墓園,有一次還走錯一個山頭,簡直要命。聞畫所在的這個村子,也屬於白鶴山的範圍。哪怕現在太陽已經升起來了,村子裏還是彌漫著不低的陰氣。聞畫帶著他們往村子裏走,挨家挨戶地介紹:“這是向家,這些花就是他家種的。前些年,他家小孫女也來了,開了個網店賣花。”謝禮想到薛華手機上的那一溜微信公眾號,瞬間提出一個名字:“阿向家花店嗎?他們家不是當偵探的嗎?”“是啊,你已經知道了?”聞畫笑眯眯地點了點向家前後兩個門臉,“向家哥哥以前是做仵作的。說起來這村子以前是個義莊。後來向家哥哥當了鬼,就漸漸做起了偵探。原先向家哥哥也種一點花,不過不多。現在這些都是小向妹妹種的。年輕鬼的腦子就是好使,小向妹妹還找了一些姐妹開了偵探社,都是一些以前當記者、律師的鬼。他們家前門是花店,後門是偵探社。”說話間,他們已經走過了向家,麵前是一棟貼著山崖建的石頭房子。山崖上有細細的山泉流下來。房子在周圍一片蕨類植物的掩映下,不像是個人住的房子,反倒更像是一個古墓。“這是小莫家。從這裏看不到,再過去一點,是小莫種的農場。咱們這個地方雖然偏,但是雇鬼還是很方便的。”謝禮看了看白鶴墓園的方向,心想確實不缺鬼手。聞畫說話的聲音很低,哪怕村子裏的陰氣比外界要充足,但是村裏麵現在的鬼大部分都在睡覺。聞畫住在山頂,那裏有一片平地,蓋了一個童話裏樹屋一樣的房子,雖然有兩層樓,但是地方不大。她有兩個工作室,一個是用於直播的二樓,看上去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人類女孩子的化妝間。另外一個是在地下一層。謝禮剛進去,還沒看清楚裏麵有什麽,就感覺到無比濃鬱的陰氣。換做一個活人過來,恐怕馬上就要凍僵,作為鬼的話,他感覺到特別舒服,然後他就看到三麵牆的冰櫃,簡直就像是在太平間。聞畫興致勃勃地帶著謝禮參觀:“我特意找人定製的衣帽間,保存皮特別好。五官還能分開保存,特別好用。”好吧,對於畫皮鬼來說,皮確實相當於人的衣服了。聞畫拿了一些鮮花水果和糕餅招待老祖宗,就開始拿了她的專業工具給謝禮講解:“人類要改變容貌,不僅可以整容,也可以使用化妝品。咱們鬼要改變自己魂體的相貌,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尤其是顯形的時候要和人類一樣的話,得修煉不知道多少年,這時候就需要一些輔助手段。咱們女鬼還好辦一些,可以畫濃妝。不過阿禮是男孩子,還是畫裸妝比較好。難度比較大,你要認真聽。”“好的,小畫姐姐。”謝禮脫掉自己的公仔服,露出自己的禿瓢腦袋。聞畫一看,差點倒抽一口陰氣,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阿禮,你是叫謝禮,上個月底出事的吧?”她不知道老祖宗的名諱,隻知道他姓謝。對於他們這些陽間的孤魂野鬼來說,謝老祖宗那就是一個傳說。她當時聽老祖宗叫小厲鬼阿禮,也沒有多想,直到看到這張臉。她當然不是被區區一個禿瓢嚇到,這個禿瓢除了沒有毛發之外,並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作為一名混跡網絡的主播,她也非常關注新聞。最近本地新聞裏關於省的高考狀元意外身亡的消息鋪天蓋地,謝禮的照片也有一部分流傳在網上。作為一名畫皮鬼,她對人的五官有著天然的職業敏感性,一下子就認出這個禿瓢來。小厲鬼身上的這一身戾氣又做不得假,就算有個自家老祖宗幫著,不是她看不起謝老祖宗,而是術業有專攻,謝老祖宗要是搞的定,也不會把小厲鬼帶到她這邊來。這才幾天?小厲鬼竟然已經能夠把戾氣控製到這種程度了!感覺自己當鬼那麽多年,全都白瞎了。畫皮鬼也不是什麽善鬼,很凶。但是她不屬於厲鬼,最多隻能算是凶魂。凶魂也是非常具有攻擊力的一種鬼。聞畫記得當年她還是一個小鬼的時候,根本就不能控製自己的魂體,得三天兩頭就換皮。虧得那時候戰亂,皮不難找。但也不是沒能找到合適的皮,隻能屈就於小動物皮的時候。人魂和動物魂不兼容,有皮也難受。戾氣可比她的那點要難控製多了。“是啊。”謝禮有點害羞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