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還沒走到家門口,就聞到味道,根本就不想再陪薛小花走一個來回:“我在家等你,你快去快回。”阿禮在家等什麽的,確實很讓人高興,但是眼前的狀況,隻想讓薛小花對著小熊捏臉。好吧,讓自家熊寶寶在大太陽底下陪著他來回走,他自己也舍不得,捏了捏小熊耳朵:“那你乖乖在家,先別吃太多東西。”小熊叼著空奶瓶用力點頭:“嗯!”他是鬼呀,吃多吃少有什麽關係?他吃多了難道還會撐死嗎,不可能噠。搬家的暖灶宴請的客人不多。他們在京城認識的人還沒有鬼多。小熊一隻熊走進家門的時候,客人們竟然已經都早早到了。老祖宗作為半個主人正在招待。好吧,除了司長大人之外,其他鬼也不敢讓老祖宗招待。京城的鍾飛和錢薇薇,特意從樟城過來的桑桑,以及早上送完桃子之後,又立刻趕回來的阿向姑娘。看到阿向姑娘,熊寶寶覺得自己是不是起床有點晚,乖乖地一個個叫過人,抱著奶瓶,拖著自己的小狗玩具,往老祖宗身上一爬:“老祖宗,我起晚啦。”老祖宗正在窗前和司長大人下棋,把小熊往棋盤邊上一放:“你昨天晚上幹嘛呢?晚上不好好學習,還睡覺?”熊寶寶老老實實地把昨天晚上的行程匯報了一下:“我回家之後有學習,做了三套模擬卷呢。”帶著乾坤袋的熊寶寶,把學習用的平板電腦拿出來給老祖宗,坦坦蕩蕩地讓家長檢查作業。司長大人比老祖宗還感興趣:“阿禮在準備考公啊?”“嗯。”還以為兩位老鬼在下象棋或者圍棋,結果竟然在玩飛行棋。老謝家的兩個鬼都沒有介意,司長大人就直接檢查起來,一看嚇一跳:“小鬼有點厲害啊。”熊寶寶抖了抖耳朵,表示蛋定。禦廚鬼笑眯眯地上來給三位爺添茶。“謝大人的絲襪奶茶,司長大人的烏龍奶蓋。”他的動作頓了頓,對上熊爪子裏攥著的奶瓶,小聲示意,“小人給……熊爺換一瓶新鮮的?”熊寶寶顯然很滿意這個稱呼,把奶瓶遞過去:“新鮮的神馬?”禦廚鬼帶著一點小得意說道:“新鮮的鹿血特飲,今天淩晨剛從鹿場取的,殺菌消毒,全程冷鏈運輸,安全衛生。小人特意加了茉莉花去腥。您看是要喝熱的,還是喝冰的?”其實就厲鬼來說,所謂的血食,最好是來自開了靈智的動物,包括人類。現代社會靈物難得,人卻遍地都是。所以一般厲鬼隻要一出現,必定會出很多人命。鹿血勉強能算是血食,這個沒真正沾過血的厲鬼寶寶喝起來倒是有滋有味的:“這個好喝的。”老祖宗看了他一眼,沒吭聲,摸了摸熊耳朵,沒掌握好力氣,直接把熊擼翻在桌子上:“來陪我們下棋。”“哦。”小熊攥著奶瓶,爬起來坐到棋盤上。薛小花把東西搬來的時候,謝小熊已經用飛行棋奠定了自己熊爺的地位,看到他過來,張嘴就是一口血。“!”薛小花還沒來得及放鬆,直接就一個健步竄過去:“怎麽了這是?鬼還能吐血的嗎?”薛小花急得臉都白了。老祖宗淡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坐下,萬分嫌棄地朝小熊丟了一張濕紙巾:“別擔心,這不是吐血,是吐奶。”“啊?”薛小花完全不明白,然後看了一眼熊爪子上的奶瓶,拿過來一看,嗅了嗅,“這是血?”禦廚鬼冒了出來:“薛小公子要不要也來一杯?鹿血,對身體很好的~”又擠擠眼,“對男人很好的~”一個滿臉褶子皮還是風幹樹皮的幹瘦老鬼,對著自己擠眉弄眼的,薛小花覺得自己的鈦合金狗眼快要瞎了:“不了不了。”謝小熊給自己隨便抹了一把臉,也強烈推薦:“真的很好喝噠,你喝喝看,要是不喜歡,可以給我喝。”薛小花低頭一看給自己擦得滿臉血糊的熊仔,抱起來仔細擦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就是想自己喝大杯的。都喝吐了還想喝,不留著肚子吃點別的?”熊臉被擦,謝小熊說不出話來,等擦幹淨之後,看看自己血糊糊的爪子:“我還是去洗洗吧。差不多時間,能開飯了。”那麽多鬼,熬日不好。謝小熊在這段時間裏,也不是光陪著老祖宗下棋,還在自己家裏放了很多冥石,盡量保持住一個讓鬼覺得舒適的環境。一人一熊路過桑桑那一攤的時候,覺得圍成一圈奮筆疾書的四個鬼,場麵有點眼熟,後來一想:“一個月前的我們就是這樣啊。”原來做鬼了之後,還要當考生。薛華作為一個做過地府公務員模擬卷的人類,深知考題的難度,對這些積極向上的鬼們充滿了欽佩之情。薛華給小熊用沐浴露簡單洗了個澡,拒絕了小熊要泡泡浴的無理請求:“外麵那麽多客人呢,等他們走了,我給你放一浴缸水,給你搭一個水上樂園。”“真噠?”“真的。”“那好吧。”小熊瞬間高興了,“我要用三樓的大浴缸。”三樓的屋頂有一部分換成了玻璃,晚上能看到星星。下麵是直接砌的大浴缸,能夠容納兩個人的那種。薛小花滿口答應,心裏麵想著,現在給小熊當水上樂園,以後就能當水戰樂園。完美!小宴會很順利,不到上午十點就結束了。薛華給客人們在善惡司經營的酒店訂了客房。司長大人和老祖宗表示要回地府:“蟠桃樹你們好好照料。有急事用地府app聯係我。”“好噠。”小熊很開心地道別兩位長輩。長輩在,他就是小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