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自己昨天把他的貓‘硬借’回來時,完全是在一股衝動的氣頭上。可是等過了那股勁頭後,丁猛也有點後悔自己的做法了。別說貓的主人給貓做絕育手術是很常見的事,就算不是,又關自己屁事?自己在按摩館的身份,充其量也就是一個花錢買服務的客人而已。人家主人要給貓要做結紮,自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強行阻攔並把貓帶走,這份無賴,跟混社會的那些小地痞流氓比,似乎也好不到哪裏去。所以,在昨天酒醉之前,丁猛已經有點開始擔心,那個看起來孤傲倔強的小瞎子,會不會在知道貓被帶走之後,勃然大怒,不僅不會再給自己做按摩、增能力,甚至還有親自可能找上門來,討要他的貓。而現在,當這條信息亮閃閃地在自己的手機上蹦出來後,丁猛才知道什麽叫喜出望外、心情大好,那幾件讓自己頭疼的事,瞬間煙消雲散。丁猛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了起來。。“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區的人民好喜歡!”嘴裏哼著小曲的丁猛,在經過葉茂臥室走向洗手間時,駐足細聽了一下,還好,房間裏有葉茂均勻的鼾聲。這家夥,也不知道是前半夜還是後半夜跑回來的。更不知道在白光和陸馨雅這個選擇題中,他到底想沒想好答案。站在馬桶前,丁猛一邊哼著軍歌,一邊快活地放著水。他大爺的,人逢喜事精神爽,這會兒功夫,好像小猛子的另一項業務能力,也忽然變得強大起來,竟然營造出一種‘大弦嘈嘈如急雨’的恢宏氣勢。嘿嘿,看來你好像也知道自己有好消息了,是不是,兄弟!“哥,你尿完沒啊,我都在這等半天了!”身後傳來葉茂打著哈欠、懶洋洋的聲音。一瞬間裏,一個念頭忽然間跳進丁猛的大腦。讓葉茂痛苦的選擇題?我靠,選擇題從小做到大,自己怎麽就忘了一件事,這東西除了單選,還有多選啊!“葉小茂,哥問你個事兒,搖滾樂隊裏,可以有兩個主唱嗎?”葉茂揉著惺忪的眨眼,“別說話,快點尿吧,我都快憋不住了好嗎!啊?你說什麽哥,兩個主唱?”白簡坐在沙發上,細心地擦拭著墨鏡,偶爾會把目光飄到一邊的手機上。範平蜷在他的對麵,一邊玩著手機,一邊時不時地看他一眼。“我說小白,在我這個角度看你,真的是越看越迷人,越看越有味道,簡直就是才貌雙全、賢良淑德的典範,要在古代,都可以被選入後宮了呢。”白簡眉毛擰了擰,忍不住伸長腿,在範平腿上踢了一下。“說吧,把心裏的潛台詞都說出來吧!”範平扔下手機,雙臂抱胸,“說就說,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在等那個186的回複呢?”白簡咬了咬牙根兒,“是。”範平的眼角飛了起來,“我就說你賢良淑德嘛,一聽說186有這樣‘悲慘’的人生際遇,這把你心疼的,嘖嘖嘖,貓也不往回要了,覺也睡不好了,一大早就給人家發信息送安慰,這樣的白美人,哪朝哪代的皇帝不喜歡,肯定要召你入宮啊!”白簡被他的話逗樂了。“範範,我發現你這張嘴吧,就是在我前好使,叭叭叭跟小廣播一樣。怎麽到了丁猛麵前,就像被掐了嘴的葫蘆,沒這份能耐了呢?”範平也回踢了他一腳,白簡閃了一下,又道。“說正經的,我昨晚真的沒睡好覺。倒不是心痛他,他又不是我…什麽人,是硬是萎和我也沒有一毛錢關係,我隻是覺得吧,一個像他那樣外表強大的男人,內裏卻有這樣的毛病,又沒法跟誰說,大半夜抱著貓說心裏話的樣子,委實太慘了點。”“而且關鍵是,之前我也有很大的問題,不僅太自以為是,同時也太沒有職業道德了一點。我回頭想想,不管他有沒有告訴我實話,說出他陽萎的真相,既然他在服務項目裏選了增強能力,我也能做這個項目,就不該總嫌他欲求不滿,過於好色。”“而現在看,我也算是實實在在的被打臉了。”範範眨了眨眼,“所以你才做了這個決定,既不追著他要貓,同時還順水推舟,給他留著麵子,要暗中幫他增強能力,是嗎?”白簡也朝他眨了眨眼,“沒錯兒,這個麵子,還是給186先留著吧。不管怎麽說,從他救老白開始,到現在又知道他有難言之隱後,我對這個丁猛的看法,還真是大有改觀。最起碼,好色貪歡欲求不滿這些人設,真的和他沒啥關係,他這個人,嗯,還不錯!”範平飛快地轉了轉眼珠,笑道,“我說小白,你可要搞搞清楚,這世界可是辨證的,這個男人雖然確實是既不好色也不亂搞,可問題是,他也根本沒有好色的功能不是,你可要把握住自己,別因為同情而誤了自己的終身啊,哈哈哈!”白簡抓起沙發墊砸過去,“我就知道你說不出什麽好話來,他有沒有功能,和我有什麽關係,再說了,人家不是正在治嘛,真是的!”他的眼睛悄悄地在睫毛後眨動著,腦海裏又浮現出了按摩床上丁猛那欲蓋彌彰的一幕。嘿嘿,誰說丁先生沒有功能的。從他和自己抱在一塊大噴鼻血,到看著自己的身體豎起旗杆,就說明他並不是完全不可救藥那一種。在東方醫學裏,ed這種病,雖然屬於疑難雜症,但基本上也離不開經絡與穴位,腎氣與精元。而在白簡的經驗中,之所以連自己都被丁猛的表像騙到了,就是因為他在腎氣和精元方麵,絕對是沒有問題的。他的問題,肯定在於傳導興奮的某個特殊穴位沒有通暢,大多數的時候處於封閉的狀態。還有,就是對他的個體來說,一定是有某個具有特殊刺激性的‘標的’,是能夠讓他產生反應的。因為人的身體本身便是這個世界上構造最複雜、也最為神秘的東西。很多時候,發生在人體上的很多事,無論從哪方麵看,很是很微妙的。如若不然,自己那天看到的畫麵,又該做何解釋呢?想到這裏,白簡忽然間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