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猛自己其實也明白,這所謂的屏障,目前根本沒有存在的意義。因為無論如何, 他覺得以白簡的為人和個性,肯定不會發生主動騷擾自己的行為。而對自己來說,就算是自己既有賊心又有賊膽,可是重要的是沒有騷擾人家那個本事啊!不是老子吹牛, 老子要是治好了病,有了那個本事,就憑小猛子超過蘋果plus7的體型, 別說這個破棉花做的抱枕,就是金鍾罩鐵布衫,也肯定鑽個洞過去!丁一凡進到兒子的房間裏轉了轉,四下打量一番後, 笑道。“猛子,這房間讓你收拾的挺帶勁兒啊,要我看,貼上一對紅喜字,就可以直接做新房了吧!”丁猛最近才發現一件事,原來自己的老爸也並不是像大家常說的那樣,除了熟悉台上的戲文,對生活裏的東西一竊不通。相反,他覺得老爸現在是不開口則已,偶爾開口,必有金句。別的不說,就‘新房’這倆字的形容,真的說到了丁猛內心的小九九上。說來自己都不信,誰能想到短短一段時間,陰差陽錯的,自己竟然和‘小瞎子’走到了“同床共枕”這一步。要是從這個角度看,自己後背這點傷,還真他媽挺值!葉茂不知道從哪打聽的方子,一大早就跑出去,橫跨了大半個北京城,給丁猛弄了一套祖傳的膏藥,送了過來。丁猛正趴在大床左側用電話指揮公司業務,葉茂放下膏藥,好奇地打量著一分為二的大床。等丁猛的電話一收,他立刻開了口。“哥,真敬業啊,帶病還堅持工作呢,佩服佩服!”丁猛橫了他一眼,“不工作怎麽賺錢,不賺錢怎麽給你零花錢!”葉茂嘻嘻笑著把膏藥一舉,“所以我這不趕緊起個大早,去幫丁大總裁劃拉祖傳膏藥了嗎!我聽皮炎他們說,這個王記膏藥特別好使,就是扭傷特嚴重的,也保你一貼能下地,二貼能走路,三貼滿地跑!”丁猛狐疑地看了眼他手裏的膏藥,“能有這麽神的東西?我不信,真要這麽好,劉翔2008年奧運會也不至於跑不下來了。得了,我還是更相信我的按摩師,這膏藥,等我讓他看一看能不能用,再說吧。”葉茂‘切’了一聲,“我說哥,我就納了悶了,你怎麽忽然間這麽迷信推拿按摩這些了。這幾天陰差陽錯的,我一直沒碰上那個瞎子,我就好奇,他有那麽厲害嗎?你還把他弄到家裏來常住治療,嘖嘖嘖,真是服了你了!”丁猛白了他一眼,“別瞎子瞎子的,那叫盲人按摩師!”葉茂嗤地一聲笑了,“還不是一回事兒!”他一屁股坐在大床的另一半,用手指著大抱枕,“還有,我聽老爸說你還要跟他住一塊兒?一張床?哥,這可真不是你從前的風格,小弟大開眼界,大開眼界啊!”他說到一半,把頭探過抱枕,故意壓低聲音,朝丁猛擠了擠眼睛。“哥,我聽爸說,那個按摩師傅長得唇紅齒白的,特別秀氣,是不是真的?哎,不過是個瞎子,可惜了。”丁猛又白了他一眼, “秀氣不秀氣,瞎不瞎和你有什麽關係?你可惜什麽。”葉茂笑了兩聲,“我不可惜,我是替你可惜,嘿嘿……”他扔出這句話後,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起來,跑向門口。果然,床上的丁猛已經把兩道惡狠狠的目光追了過來。要不是身體不方便,估計追過來的不僅僅是目光,還得有兩記拳頭。葉茂跑出丁猛的房門,又慰問了一下老媽,本打算就回自己住的地方去,準備下一場排練的曲目。可是聽老爸提了兩句,說一會按摩館的人會把那位白師傅送過來。他心裏忽然有些好奇,便留了下來。應該說自打上一次他和大哥有了一種特殊的默契後,在葉茂心裏,已經猜到了丁猛應該是不喜歡女人的。對葉茂來說,雖然男人味爆棚的大哥不喜歡女人確實讓他詫異,但是思維開放,很容易接受新鮮事物的他,倒真的沒有大驚小怪甚至產生反感的想法。時代不同了,人的想法也在變,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會這麽開明。隻不過,葉茂還是有些好奇,像大哥這樣的漢子,究竟會喜歡上什麽樣的人呢?而今天那張被一分為二的大床,讓葉茂感覺到了一絲別有意味的東西。所以,這個自己一直還沒碰麵的小瞎子,是一定要見一見的。範平和白簡拎著簡單的行李來到了丁猛的公寓。一路上,範平的小甜嗓嘮叨個不停,內容不外乎提醒白簡,晚上睡覺時千萬要提防丁猛。白簡感覺又好氣又好笑。提防他?問題是他有什麽好防的呢。倒是那幾個上門鬧事兒的流氓地痞,公安還沒有找到,一個人留在店裏的範平,不可不防。這件事兒,在白簡和範平之間,有過一次交流,兩個人都覺得那些忽然間殺上門的地痞,肯定是有備而來,並且是針對白簡的。經過對前些天一些事情的回憶,範平認為,那天事發前忽然出現的陌生遮麵女人,和這件事脫不了幹係。尤其是她臨走時說的那些話,古古怪怪的,充滿了玄機。而白簡,卻莫名就覺得另個一個人似乎與這件事有著關聯。雷老怪,雷闖。隻不過說來說去,也都是兩個人私下的揣測,真正的結果,還是個謎。丁猛的公寓到了。敲門後,門裏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