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家莊子上的一棵百年老樹,去歲的時候,突然就枯死了。我叫人給砍掉了,萬萬沒有想到,今年翻地,他竟然……」


    白胖子興致勃勃的說著,一個騎著馬的禁衛軍將領,突然重重的咳了一聲。


    白胖子一抖,又像是祥林嫂似的,重複的說了起來,「這是祥瑞,祥瑞,祥瑞降臨到我的莊子上了。」


    陳望書嘖嘖了兩聲,放眼一看,果然在一條小巷子口,瞧見了顏玦飛舞的發帶。


    說起來也是古怪,這廝的發帶,像是自帶了吹風機似的,有風沒風的,都飛舞著,讓他這個人,平添了幾分灑脫與不羈。


    他斜斜的靠在牆上,手中還拿著一把橙武。不對,手邊站著他新的小廝橙武。


    這橙武腰板兒直直的,看上去像是野外長的小蔥。


    可就是那張臉,同他這身段兒,格外的不合適,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平平無奇。你一瞅,嘿,他生的像張三兒,再一瞅,嘿,這不是李四麽?


    等熄了燈,那絕對是王二麻子。


    陳望書立馬對他失去了興趣,隻盯著顏玦看了起來。


    像是感受到了她炙熱的視線,顏玦輕輕的看了過來,對著陳望書笑了笑。


    陳望書心神一蕩,手肘一抖,那撐窗戶用的小木棍子,吧唧一下,掉了下去。


    她暗道不好,雖然她自詡陳金蓮,故意砸了西門玦,但可不想再砸一個油膩老大爺!


    「娘子,我來接你家去了。」


    陳望書聽著這熟悉的聲音,探出頭去,先前還在巷子站著的顏玦,眨眼睛的功夫,已經到了小樓之下。


    他半仰著頭,輕佻的往上看著,一臉的笑意。


    那小木棍在他的手中,輕輕的敲著,乖巧得不像話。


    陳望書捂住了鼻子,啪的一下關了窗,領著木槿便往樓下行去。


    好在大家都看那白胖子表演祥瑞,並未注意到這裏。


    「陳釗在那邊的巷子口等你,這邊人太多,過不來了。娘子辛苦移步,小心腳下。這也不知道是誰,落了條豬皮。娘子別踩著了,滑得很。」


    陳望書低頭一看,好家夥,之前人擠人的,有不少人在市集買的東西,都被人擠掉了,不光光是豬肉,還有些幹豌豆果子的,滾了一地。


    她正要點頭,卻見顏玦已經伸手扶住了她,拉著她的手,七萬八繞的,快速的領著她逆著人群,朝著巷子口行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她便瞧見了坐在馬車邊緣啃著白模的陳釗,他換回了自己的衣衫,看上去自在多了。


    見陳望書看他的饃,陳釗不好意思地將饃藏在了身後,擦了擦嘴上的渣子,「我娘烙的,舍不得扔掉。」


    陳望書心中一暖,扔給了他一錠銀子,「拿回去給你娘買肉吃,添些冬衣。」


    陳釗眼睛瞬間都亮了,下回還有穿裙子的事情嗎?我可以!真的!


    陳望書不知曉她的車夫即將誤入歧途,高高興興得上了馬車。


    「那祥瑞,是你弄的?那個胖子是哪個?」


    顏玦詫異的看向了陳望書,「我可沒有同娘子透露過一句半句的,你這都能猜到?我家娘子真是太聰明了。」


    陳望書鄙視的看了他一眼,「想拍馬屁簡單些,你今兒個早上不是急吼吼的去了莊子上麽?」


    顏玦攤了攤手,一副被你看穿了的模樣。


    「那胖子是我特意尋的,恰好在高義翔同劉朝陽,從木樨回來之後的那段時日,他家中的一棵老槐樹死了。槐樹的含義,我在書中瞧過,總是同神靈鬼怪,糾纏在一起。」


    陳望書秒懂,她深深的看了顏玦一眼。


    若說官家之前還對三皇子將信將疑,有惻隱之心,那麽這一個祥瑞一出,不管麵上如何,三皇子這個人,同大位,那是絕對無緣了!


    顏玦笑眯眯的眨了眨眼睛,看上去懵懂得像是這些事情,全部是他順手為之,趕了巧了。


    演!你就演!怎麽著現在的總裁都還兼職影帝了麽?


    「這祥瑞含義太深,你不想沾染我也明白。但商人,不做對自己沒有好處的買賣。你做這個,總歸有別的好處。」


    她是一心要做反派,大殺八方主動出擊的;可顏玦不同,顏玦他隻想自保,那是敵不來,我不去。他做這事兒,有違他的性子。


    顏玦一聽,收斂了笑意,「木樨族人何其無辜,我不過是瞧不得,真正的凶手,因為是皇帝的兒子,便逍遙法外罷了。」


    陳望書一愣,認真的點了點頭,「沒錯。」


    顏玦看了看她的臉色,笑了起來,「當然了,你說得對,我是商人,商人不做沒有好處的事情。一會兒進宮,你便知曉,祥瑞的作用了。」


    陳望書見他賣關子,十分配合的做出了期待的樣子。


    說真的,她當真沒有想著,顏玦整這一出,把功勞都給了那個白胖子,自己個不升官發財,意欲何為?


    想來是顏玦吩咐過了,陳釗駕著馬車,徑直的去了宮門。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反派天天想和離 卷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桃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桃子並收藏反派天天想和離 卷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