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九龍的偉力確實神異,吐出的龍息讓神像及元神更加堅凝純粹。


    他不了解這到底是什麽樣的力量,但確實對元神有用,是一種截然不同的力量。


    這種力量還有待發掘。


    不過不妨礙他現在就開始使用,令元神強大堅固,這麽練下去,自己元神會不會成為天子劍?


    他不由暢想。


    這天清晨,他正在苦修,袁紫煙輕盈進到木屋,柔聲道:“老爺,外麵有一位藍袍道人,拿著聖旨來的。”


    “進來了嗎?”


    他一聽就知道是誰,上一次傳旨調自己去救霍天風,就是這位欽天監的道士。


    這個時候過來,一定沒什麽好事。


    “他沒進來。”袁紫煙道:“但也沒走,就站在山穀外頭,好像知道這裏有陣法,但不知道怎麽進來。”


    李澄空沉吟一下:“殿下坐不住了吧?”


    “殿下問你的意見,要不要接這個旨。”袁紫煙道。


    “接罷。”


    “是。”


    她脆聲應一句,飄然離開。


    片刻過後,獨孤漱溟緩步來到他的木屋內,頓時滿屋淡淡的沁人幽香。


    李澄空盤膝坐在榻上,睜開眼睛。


    獨孤漱溟拿了一張矮墩,坐到榻前,歎一口氣。


    李澄空笑了笑。


    獨孤漱溟道:“你應該猜到了。”


    “嗯。”


    “什麽時候走?”


    “依殿下之意呢?”


    “我實在不想走,可不能不走,……與其如此,長痛不如短痛,今天就出發吧。”


    “殿下可想好嘍?”李澄空看著她迷離的眸子與絕美的臉龐,搖頭道:“下一步就到了邊境,一旦到了邊境,就反悔不得了。”


    “……走吧。”獨孤漱溟緩緩道。


    李澄空點點頭:“好!”


    ——


    眾護衛出了山穀,半個時辰之後進到了另一座山穀,然後又過半個時辰,又進了一個山穀。


    這些山穀都是陣法,比先前的半天一陣,這一次綿密了太多。


    他們都以為李澄空是下了死力氣,越靠近邊境越拚命建陣法,就是為了避免刺殺。


    袁紫煙卻好奇不已。


    死太監明明就在閉關,根本沒出來建陣法,怎麽陣法就自己建好了?


    真是見了鬼!


    到了邊境十裏之外的山穀,李澄空再次停住不動,沒有繼續往前的意思。


    他們看到天南關的鐵騎縱橫來去,疾如風火,一遍又一遍,顯然正在找他們。


    眾人都好奇,為何不直接進入天南關,何必讓天南關如此費勁兒尋找?


    一天之後,獨孤漱溟忍不住親自過來相詢。


    “不急。”李澄空坐在榻上,睜開眼睛慢慢悠悠說道。


    他一直沉浸於修煉中,沉迷於突飛猛進的爽快中,修煉的爽快遠勝過世事。


    他到了大宗師,還不能隨意打殺,諸多束縛,還有諸多壓力,太不爽利。


    可修煉卻沒有這麽多的麻煩,突飛猛進的滋味勝過任何的快感。


    獨孤漱溟打量著他:“馬上就到天南關,為何不進去,不過關?”


    “不急。”李澄空道。


    獨孤漱溟狠狠白他一眼。


    李澄空道:“這消息沒能確定,所以本不想說。”


    “你跟我還說這些廢話幹什麽!”獨孤漱溟沒好氣的道:“趕緊的!”


    李澄空笑道:“霍天風遇刺。”


    “嗯。”獨孤漱溟頷首:“傷得很重,死了嗎?”


    霍天風遇刺不算什麽奇事。


    他與七弟獨孤烈風情形不同。


    獨孤烈風雖然眾望所歸,可並沒有真正的管事,沒什麽實權,其權勢根基是站到他一邊的朝廷大臣們,通過影響這些朝臣而影響朝廷,彰顯他的權勢。


    霍天風不同,他是真正的掌事,是掌管大永朝兵部侍郎。


    雖然僅僅是侍郎,卻與尚書沒什麽不同,比尚書更位高權重,可謂一人之下,所有人之上。


    大永皇帝不同與父皇的春秋鼎盛,已經是日薄西山,權力逐漸移交給霍天風。


    雖然霍天風僅僅得了一點兒權力,卻已經舉足輕重,遇刺僅是尋常事。


    霍天風這般地位,想刺殺他卻不易,更別說刺死。


    “死了。”李澄空道。


    “不可能吧?”獨孤漱溟明眸瞪大。


    李澄空緩緩點頭:“我收到的消息是霍天風已經死了,但是……”


    “但是什麽?”


    “有可能是替身,……所以現在形勢還不明朗。”


    “唉……”獨孤漱溟歎一口氣,剛剛振奮的精神一下又衰落下去。


    李澄空笑道:“所以我不想跟殿下你說這消息,免得起起落落影響心情。”


    獨孤漱溟哼道:“有什麽可影響的,他的死活關我何事!”


    “那倒也是。”李澄空歎道:“不管他是死是活,恐怕公主殿下你都要嫁過去的。”


    “死了也要嫁?”


    “不然,兩國同盟如何維持?”李澄空道:“至少得有一個人質吧。”


    獨孤漱溟輕輕點頭。


    “再等等吧,看那邊的消息。”李澄空道。


    獨孤漱溟起身離開。


    這確實影響到了她心情,還不如不知道,坐在自己的榻上,她一直在想著霍天風的生死。


    她其實是巴不得霍天風死,對霍天風深恨之,兩國以親事結盟雖是兩國皇帝決定的,但選誰卻是霍天風決定的。


    她一夜沒睡好,輾轉反側。


    第二天清晨,天還沒亮,她就去找李澄空。


    李澄空正在木屋前活動著筋骨,即使到了他這般境界,身體還是要好好保養。


    他對熱切盯著自己的獨孤漱溟搖頭:“死的是替身。”


    獨孤漱溟明眸一下黯淡,大失所望。


    李澄空笑道:“殿下是想他死吧?”


    獨孤漱溟白他一眼,懶得多說。


    她不信李澄空不知道自己的心思,當然是想霍天風死,自己即使嫁過去也不必一天到晚對著一個惡心家夥。


    李澄空道:“要不然,我去殺掉他?”


    “算了。”獨孤漱溟忙道。


    李澄空搖搖頭:“大雲這幫家夥找不到我們,就找上了霍天風,卻如此不給力,隻殺了一個替身,真是丟人!”


    他皺眉沉吟。


    獨孤漱溟道:“你覺得不對勁兒?”


    李澄空緩緩點頭:“確實不太對勁兒。”


    他知道神臨峰的本事,如果神臨峰高手出手的話,恐怕不會弄錯。


    是霍天風那邊棋高一招?


    還是別有內情?


    他閉上眼睛一動不動。


    獨孤漱溟忙揮手,正準備奉上茶茗的袁紫煙停住腳步,戛然而止站在原地。


    時間慢慢流逝。


    這小木屋前的空氣好像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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