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袖道:“難道真是教主?”


    她隱隱覺得李澄空的話更可信。


    可在事實跟前,她也不由動搖,覺得可能自己的感應是錯的。


    “是教主。”楊秋暉沉聲道。


    徐清泉皺眉苦思。


    他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可偏偏不知道為何不對勁兒,想不透徹。


    片刻後,李澄空飄回來,身邊提著黃自牧。


    黃自牧沒受傷,正一臉惱怒的瞪李澄空。


    李澄空把他拋到楊秋暉身邊,搖頭道:“沒能追著。”


    “憑李長老你的武功,竟然追不到他?”楊秋暉訝然道:“不可能吧?”


    李澄空道:“我先沒急著追她,先找黃法王了,免得他被殺了,我現在總算回過味來。”


    楊秋暉不解的道:“教主她還要殺黃法王?”


    “她不是紀教主。”李澄空搖頭道:“此人目的是為了殺法王的!”


    “殺我們做什麽?”楊秋暉不解的道:“我們好像也沒礙著誰的事吧。”


    李澄空道:“為了阻止我做教主。”


    楊秋暉三人臉色皆變。


    他們身為法王,都是從人群裏廝殺上來的,再笨也都長了幾個心眼,反應也都夠快。


    否則,也做不到法王的位子。


    教主繼位大典,真正成為教主,需得有三位法王同意,十二脈峰主同意,共同加持,才能真正激活新的青蓮神印,否則,教主之位無效。


    而法王選舉是需要時間的,視情況而定,多方妥協交易,最終才能產生法王。


    最短也不會低於一個月的。


    甚至磨上半年一年的都有。


    除掉一個法王,則新任教主不能繼位。


    這最最好的阻礙李澄空登上教主之位的辦法。


    “夠歹毒的啊!”常雲弦冷冷道:“為了阻止你做教主,竟然要殺我們!”


    李澄空對常雲弦與黃自牧都沒什麽好印象,當然,對楊秋暉還有警惕之意。


    對這三個法王,他一個也不信。


    好在有天人宗的弟子在監視著,早晚能揪出哪一個是內奸,也有可能君惜年是朝廷的人,運氣不好被自己殺掉了,有出師未捷身先死之撼。


    黃自牧冷冷道:“能假冒教主,就怕不僅僅是為了阻止李長老,這位假教主要當新教主呐,把我們四個長老一殺,誰還能置疑教主的真假?”


    教主行事神秘,罕有露麵,聖教上下隻有四大法王與教主熟悉。


    四大法王之外,十二峰的峰主都不熟悉教主,四大法王不在,誰能知道教主是真是假?


    氣息都一般無二,怎麽能分辯得出?


    李澄空搖搖頭:“比起取代教主,我更擔心的是整個聖教的命運。”


    五人皆看向他。


    李澄空道:“這一次假使能得手,除掉你們任意兩個就行,隻剩下最後一個,整個青蓮聖教的運行都受影響,這個時候,外敵趁虛而入怎麽辦?”


    “李長老過慮,我們聖教何懼一戰?”常雲弦傲然道:“生死廝殺我們不懼,隻恨這種鬼域伎倆!”


    李澄空心下暗笑。


    鬼域伎倆?


    人們對青蓮聖教的印象就是魔頭,擅使鬼域伎倆,現在反而怨別人用鬼域伎倆,當真是莫大的諷刺。


    他心下暗笑,神情卻一片肅然:“一旦交戰,難免折損,而這個時候教主又不在,聖教的實力會不停削弱,一弱再弱,未必有勝算。”


    “這倒是不能不防。”楊秋暉臉色沉重。


    李澄空歎道:“我估計,教主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可能!”楊秋暉斷然喝道。


    黃自牧與常雲弦也皆搖頭。


    天下間能威脅到教主安危的隻有三大皇帝,而三位皇帝不可能輕離。


    他們的情報都表明,三個皇帝都沒動手。


    他們不出手,誰能害得了教主?


    “青蓮宮裏的蓮花,隻是一株尋常蓮花,與教主並無羈絆。”李澄空道。


    “不可能啊,明明記載說,那是一株自性蓮花,與教主性命相關,教主亡,則蓮花死,教主活,則蓮花生。”楊秋暉道。


    他們隻知這般記載,沒進去看過。


    他們不是不想進青蓮宮,可是進不去,青蓮駐世經的修為不夠是沒辦法進青蓮宮的,龐大的壓力足以把他們壓爆了。


    李澄空搖頭:“如果真那般玄妙還好了,我能憑那蓮花找到教主,可惜……,隻是尋常不過的蓮花。”


    “難道是教主偷偷換掉了?”常雲弦道。


    黃自牧道:“教主換掉那個幹什麽?”


    常雲弦道:“是為了不讓人感應到自己吧。”


    “教主為何不讓人感應到自己?”黃自牧道:“也隻有修煉青蓮駐世經的才能感應到吧?”


    李澄空點點頭。


    “那一位用的也是青蓮駐世經。”常雲弦皺眉:“難道世間有三個練成青蓮駐世經的?”


    他們覺得一片迷霧籠罩了上空,撲朔迷離,一時難以弄清楚,尤其是先前教主出現,要殺自己。


    到底是不是真的教主呢?


    他們一直在心底存著懷疑。


    李澄空道:“三位法王,保重吧,……最好開始做好應戰的準備。”


    “……寧肯我們胡思亂想,也不能被打個措手不及!”楊秋暉緩緩點頭:“我們馬上便下令十二脈準備應戰,各自肅清內部。”


    李澄空抱拳一禮:“告辭。”


    “李長老,你雖還不是教主,但你是聖教的長老,危急時期,不能袖手旁觀!”


    “我去追查教主的行蹤,看看那位假教主到底是何方神聖!”


    “不是已經追丟了嗎?”


    “現在還沒有。”


    “李長老!”楊秋暉看李澄空要走,忙道:“關於教主繼位大典……”


    “照常舉行吧,”李澄空道:“說不定,那個時候教主會出現呢。”


    “……也好。”楊秋暉點點頭。


    李澄空抱拳一禮,一閃即逝。


    “如果教主不出現的話……”常雲弦皺眉道:“不如直接推他上教主之位吧。”


    “不成!”黃自牧搖頭。


    “如果教主出現,那一切休提,如果沒出現,通過凝聚神印,也能知道教主到底是死是活。”常雲弦道。


    “唔,這倒也是。”


    “可萬一教主出現了,卻反悔不傳給他教主之位呢?”楊秋暉沉聲道。


    “嗯——?”


    “萬一剛才殺我們的那位出現,說不傳給他教主之位了呢?”楊秋暉道:“我們怎知道是真是假?”


    “別人都以為我們能看得出教主的真假,可是……”常雲弦搖搖頭。


    “那就無論如何,一定推李澄空為教主!”楊秋暉道。


    兩人慢慢點頭,隻能如此了。


    在當今迷霧重重的局麵下,這是最好的最穩妥的辦法。


    李澄空難控,但畢竟熟悉知其根底,另一位卻不知根底,居心叵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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