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箏深吸一口氣,體會著清氣在肺部流轉,沁入心脾:“這裏很清幽宜人,確實是隱居好所在。”


    李澄空打量著四周,點點頭。


    這裏確實沒有戾氣與怨氣,處於一處佳地,擇選村落地址之人應該是位高人。


    至少這位高人應該精擅風水之道,甚至陣法,他在一片樹林裏隱隱看到了陣法的波動。


    可惜這陣法已經微弱之極,如果不是他練成了封神金錄,對天地感應敏銳之極,也無法發現這一處。


    他想到這裏,忽然轉向。


    宋玉箏跟過來,看到一座破廟。


    這座廟建在半山腰,被鬆樹林掩住看不到,她先前根本沒看到這座破廟。


    這破廟雖然曆經滄桑,卻很整潔,倒塌半截的院牆被重新壘起,院子已經落了鬆針。


    但除了鬆針,不見泥土之類。


    看這院子便知道有一段時間沒人居住,但之前一直有人住,一直有人打掃。


    兩人飄入廟內。


    院內處處是歲月的滄桑。


    一棵一人合抱粗的柏樹,被雷劈過,照樣活著。


    正堂與兩邊側堂門框皆殘破,正堂的門已經不見。


    堂內是一尊奇異佛像,既不是如來也不是羅漢,是一尊青牙獠麵的佛相。


    腳踩黑火焰,手執金剛圈,雙眼怒睜,眉心有一個尖角,頭發根根豎起。


    “這是什麽佛?”宋玉箏驚奇的打量著:“明明很嚇人的模樣,偏偏看得心中寧靜。”


    李澄空搖搖頭。


    他的一百零八尊天神,卻沒有一尊與這具相似的。


    “必然是哪一位大能。”宋玉箏合什拜了拜。


    李澄空也合什一拜。


    他能隱隱感受到一股氣息在這佛像上繚繞,這氣息通往虛空,仿佛從一個無形的洞鑽進去。


    這也是他封神金錄成就天神以來的獨特能力,能看到很多常人看不到的。


    “這裏住著人?”宋玉箏進出幾間屋子,看過之後說道:“應該是常住著人,現在已經離開一段時間了。”


    李澄空仔細翻找,最終找到了兩縷頭發,長長舒一口氣,打量著這頭發。


    “你覺得那個孤兒就是凶手?”宋玉箏道:“是住在這裏的?”


    她冰雪聰明,看李澄空如此重視這頭發,便把事情串到一起。


    李澄空道:“下去問問便知。”


    兩人將要離開寺院之際,李澄空忽然來到佛像身後,摸索了一番。


    “啪”佛像肚子竟然打開,吐出一個小金匣子。


    宋玉箏驚奇的打量。


    黃金所鑄,黃鋥鋥的,僅一本書大小,又扁又平,這隻能裝下一本書。


    她輕輕一扯腰間,扯下一素練,輕輕一抖,“嗡”的亂顫,清光閃動。


    這卻是一柄軟劍。


    她持劍輕輕一劃。


    “嗤。”劍身毫無阻礙的劃過匣底,輕輕一挑,金匣翻過來露出裏麵。


    空無一物。


    “已經被人拿走了。”李澄空道:“很可能是一本秘笈。”


    “會不會是那本秘籍?”


    “很有可能!”


    “那還真是巧了。”宋玉箏搖頭笑道:“這個孤兒的運氣也真夠好的。”


    “誰知道呢。”李澄空搖頭道:“得了這樣的秘笈,到底是不是運氣好還難說。”


    她現在還沒收到任何消息。


    那批精擅追蹤的家夥,個個都精得跟猴似的,常人看不出來的破綻他們卻一眼就能看破。


    追蹤起人來,輕而易舉。


    這一次卻一直沒有線索沒有破綻,找不到追蹤的辦法,極不尋常。


    殺人怎麽可能不留跡?


    即使在屍首上不留痕跡不留氣息,那現場呢?


    總會有掙紮廝殺,會留下腳印或者別的之類的吧,怎可能一點兒線索沒有?


    但凡找到一點兒線索,就逃不過那幫追蹤高手的追蹤。


    可偏偏就是一點兒線索沒有!


    “走吧。”李澄空將金匣塞進自己袖子裏,已經收回洞天內,感應著這氣息。


    兩人離開這座破廟,來到村子。


    宋玉箏絕美如仙,打聽兩個村民,兩個村民如吐豆子般,問什麽答什麽,唯恐不詳細。


    他們打聽出了事情原委。


    那位孤兒姓黃,名黃晉,父母皆是武林中人,死於武林仇殺,後來被幾位村民救下。


    村裏的人個個習武,雖然有高有低,但都有一定的自保之力。


    然後這位黃晉慢慢長大,種田種地也很安份,他確實是住在村裏的破廟裏。


    那是當初第一代村長建的廟,一直有香火供奉。


    黃晉住在廟裏,負責灑掃,村裏給他一點兒銀子,再加上他在廟後種的地,過得挺不錯。


    再過兩年就會娶個媳婦,安安分分的過下去。


    卻沒想到他忽然不告而別,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有人說他是要去尋仇,報父母的大仇。


    當初殺他父母的是葬劍宗的弟子。


    李澄空皺眉。


    宋玉箏道:“葬劍宗……,算是一流宗門吧,比上清峰他們差了一層,……可對一般人來說,已經是高不可及了。”


    她輕輕搖頭:“他想對付葬劍宗……,難!”


    一個人想對付葬劍宗,除非踏入大宗師才有希望。


    一個從小沒拜入頂尖宗門的人來說,幾乎注定今生不能踏入大宗師。


    然後又問了那個死去的青壯,跟黃晉有什麽恩怨。


    “唉……,其實倒沒什麽恩怨不恩怨,就是他喜歡村裏一位姑娘,而那姑娘要嫁給黃槐,兩人算是情敵吧。”


    “那位姑娘呢?”李澄空忙問。


    “姑娘……”兩個村民感慨的道:“她一直鬱鬱寡歡的,也不知道是因為黃晉走了還是因為黃槐死了。”


    在他們看來這純粹就是胡鬧,是小兒之間的胡鬧。


    黃小月這丫頭也是麻煩,既不說喜歡這個又不說喜歡那個,到底喜歡哪一個,誰也不知道。


    跟兩人走得都近,性子太綿,優柔寡斷。


    最終雞飛蛋打,那個走了,這個病死了,一個也沒能得到,當然是鬱鬱不樂。


    他們兩個並不知道那青年不是死於奇症,而是死於吞噬精血。


    盡管村裏人皆會武功,甚至還有高手隱居其中,但這種吞噬精血的邪功知者甚少。


    隻有那些最頂尖的核心弟子才知道這些邪功的存在,其餘人根本不知道這樣的邪功存在。


    “去見見這位姑娘吧。”李澄空道。


    兩人見到這位美麗少女,找到了黃晉送給她的一串手珠,是黃晉親自打磨而成。


    李澄空終於從這串手珠上感應到了氣息,大喜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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