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宮主,我們重新修煉便是。”唐興國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發誓要練得更強,一定要超過袁紫煙,甚至超過李澄空,從而天下第一!


    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幾乎要把自己燃燒起來。


    同時憤怒也轉化為奮進之力,恨不得現在就閉關開始苦練,不把自己練死就行。


    陸青鸞瞥一眼兩人:“你們是覺得我討不回公道吧?”


    “沒這個必要!”蔡雲帆沉聲道:“還是想辦法怎麽破解掉陣法,從而完成我們的夙願吧。”


    “我現在想明白了。”陸青鸞輕輕搖頭:“即使破掉陣法也沒用的,李澄空他……”


    她與李澄空相處過,知道他的智慧與性情,謹慎小心之極,也周密之極。


    她不認為真的破掉了陣法,就能破掉李澄空的護衛,就真能殺掉霍天歌。


    她已經拋開了幻想,徹底認清事實:不解決掉李澄空,就無法完成永離神宮的夙願,無法完成師父的遺願,無法完成自己對師父所發的誓言!


    “宮主,你要如何?”蔡雲帆皺眉道:“不會是刺殺李澄空吧?”


    陸青鸞笑笑。


    蔡雲帆道:“宮主,萬萬不可!”


    唐興國也用力點頭:“宮主,不可如此!……李澄空還是要留著的。”


    其實這話是自欺欺人,不是要留著李澄空,而是李澄空殺不得。


    一旦殺不死他,他的報複必然是瘋狂的,永離神宮有滅絕之危險!


    這一點兒也不誇張,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南王府的強大,且不說青蓮聖教新創立的聖堂,一百多聖堂弟子皆是大宗師,再有燭陰司,近乎一統天元海諸宗。


    永離神宮雖強,但在南王府跟前,就像一隻巨象跟前的螞蟻一般的弱小。


    現在依仗的就是宮主與李澄空的舊情,否則,永離神宮絕對不敢亂來。


    他們就像行走在懸崖邊,隻有一根脆弱的細線維係著,這根細線就是李澄空對宮主的交情。


    一旦細線斷了,永離神宮很可能就墜入了萬丈深淵,粉身碎骨。


    陸青鸞沉默沒說話,隻是打量著兩人。


    “宮主,三思!”蔡雲帆沉聲道。


    唐興國道:“宮主難道真要刺殺李澄空?”


    陸青鸞歎一口氣:“放心吧,我不會魯莽行事,你們回宮吧,現在也能徹底安下心,不必再戒備袁紫煙。”


    “是。”兩人點頭。


    他們確實一下安心了,不用再擔驚受怕。


    就像一個逃犯,被逮住的時候,就結束了心驚膽顫的日子,踏踏實實的從頭再來。


    “回去吧。”陸青鸞道:“我送你們回去。”


    “宮主,不必替我們報仇的。”唐興國不放心:“我們很快就能恢複修為。”


    陸青鸞搖頭不語。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們兩個再難恢複,要注定成為庸碌之人了。


    這對他們來說太過殘忍。


    李澄空的手段太狠毒!


    她心中充滿了惱怒,卻冷若冰霜,不形於色。


    ——


    “老爺,陸宮主來了。”徐智藝來到李澄空身邊,輕聲說道。


    李澄空此時正坐在前庭院前,手執一本書,獨孤弦在他前麵攀爬假山。


    獨孤弦穿著一身短打,一點兒不像剛剛滿月的孩子,反而像是四五歲,粉雕玉琢,雙眼如點漆,清亮有神。


    他靈活得像一隻猴子,噌噌噌噌幾下就爬到假山上,左右打量。


    李澄空皺眉:“終於來了。”


    “看起來陸宮主生氣了。”徐智藝輕聲道。


    獨孤弦站在假山頂上,猛的縱身一躍,朝著李澄空衝過來。


    徐智藝忙一拂羅袖,便要以勁力托住他。


    李澄空也一拂,化解掉了她的勁力。


    “砰!”獨孤弦重重落地。


    地麵顫了一下,茵茵綠草被砸出一個坑。


    “哇……”獨孤弦淚如泉湧,哇哇大哭。


    “老爺——!”徐智藝看得心疼,瞪向李澄空。


    如果不是他化掉自己的勁,獨孤弦不會摔到地上,會慢悠悠飄下來。


    李澄空道:“該讓他知道天高地厚,摔不壞。”


    “這也太危險了。”徐智藝嗔道,跑上前去檢查獨孤弦的傷勢。


    李澄空搖搖頭。


    獨孤弦身體與常人不同,堅韌柔軟,從假山落下來根本摔不壞他。


    而且他身上有先天之氣流轉,即使重傷,也很快就能恢複如常,甚至更勝從前。


    這便是胎中築基的玄妙所在。


    獨孤弦趴到徐智藝的懷裏,哭得更凶。


    徐智藝忙輕聲哄他,憐惜的撫摸他。


    李澄空起身負手而去。


    他很快出了宅院,閃了一下出現在南王府的後花園,看到了陸青鸞。


    陸青鸞緊抿紅唇,坐在湖上小亭裏,宛如一尊白玉美女雕像。


    “青鸞是來興師問罪的?”李澄空笑坐到她對麵,微笑打量著她。


    陸青鸞冷冷道:“好手段,佩服!”


    李澄空道:“雕蟲小技罷了,比起青鸞的埋伏,還是差了一截。”


    陸青鸞哼一聲。


    李澄空笑道:“如果不是有聖女相助,這一次真讓青鸞你得逞了。”


    “不必給我臉上貼金。”陸青鸞道:“到底如何才能撤去他們身上的禁製?”


    她知道這是李澄空撿著好聽的說。


    如果沒有聖女,李澄空肯定還會有別的手段辨別他們的真假,恐怕仍舊難逃他法眼。


    這終究是小聰明而已,不登大雅之堂,在他跟前討不著便宜的。


    “青鸞,我才知道令師已經去世。”


    陸青鸞臉色微變,驟然陰沉。


    “是走火入魔?還是有暗害?”


    “不勞過問。”


    “看來不是走火入魔。”李澄空皺眉道:“誰幹的?”


    陸青鸞沉著玉臉,一言不發。


    李澄空歎一口氣,緩緩道:“大永皇帝?”


    陸青鸞眼眶微紅,轉過身去,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臉龐,僅給他一個背影。


    李澄空看著她曼妙動人的背影,輕歎道:“怎會鬧到這一步?”


    陸青鸞沉默。


    李澄空皺眉沉思。


    大永皇室對永離神宮一直很忌憚,他知道這一點兒,曆代皇室都是壓製永離神宮的。


    隻是沒想到,皇室竟然暗中出手殺永離神宮的高手,偏偏殺了陸青鸞的師父。


    霍天歌不會不知道自己與陸青鸞的關係,為何還要下手?


    可霍天歌再衝動,也不至於如此。


    那是誰做的?霍青峰?


    李澄空道:“查清楚是誰做的嗎?”


    陸青鸞冷冷道:“不管是誰,這個皇位我是要得到的,做了皇帝,自然就查清楚了!”


    “此事……”李澄空歎一口氣。


    兩人各自想著心事,一時之間,小亭裏唯能聽到輕輕的風聲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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