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將畫翻了過來,再那畫的後麵,亦畫了一副畫。


    整張畫都是紅色的,火燒雲的天空,映襯著整個世界,都紅了。


    穿著大紅色長裙的女人,朝著地平線走去,越走越遠,最後連她的高跟鞋,敲打在地麵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宋清畫完,倒數道:「三,二,一。來了。」


    「砰砰砰!清清開門啊!你爸爸死了,你媽媽跟別人跑了,沒有人管你了,不如到大伯家去吧!」


    筒子樓雖然在城中心,但委實老舊得很。


    像爺爺留給她的那棟小樓一樣,種滿了爬山虎,連空氣裏,都彌漫著一股子歲月的氣息。防盜的鐵門,被拍得咣咣得像,門框上的灰塵,唰唰的往下掉。


    不用開門,宋清都能夠想到,她大伯父那張令人惡心的嘴臉。


    她歎了口氣,拿起了桌上的電話……


    老實說,她並不想做這樣的夢,這段經曆太過痛苦和不堪。


    倒不是因為,對付那些像是野狗一般狠厲的親戚,而是一夜之間,她沒有了爸爸,也沒有了媽媽。


    她的世界,就像窗外的大霧一般,看不清楚遠方。


    夢?宋清甩了甩自己的頭。不對,這些事情,明明都是已經發生過了的,她穿越進了一本書裏,嫁給了一個叫顏玦的人。她同顏玦正在一座古墓裏。


    「清清,清清……」巨大的敲門聲,一瞬間變得不清晰起來,耳邊有人在說話。說話的人聲音又短又急促,一聽便焦急得很。


    宋清剛想喚顏玦,眼前又霧蒙蒙了起來。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她又長大了一些。這是她人生中的第三次大霧。


    宋清眼神一變,陡然變得緊張起來,她緊緊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巴,將酒鬼裏的開瓶器插在了腰間,又拿起了擱在床頭的花瓶,死死的盯著門口。


    腳步聲越來越近。


    宋清的手握得緊緊地,她手上青筋畢現,心幾乎到跳到嗓子眼。


    咚咚咚……


    「宋清!」


    陳望書猛地睜開了眼睛,她深吸了好幾口氣。霧氣陡然消散,像是近視眼突然戴上了眼鏡一般,整個世界都清晰了起來。


    顏玦那美得人神共憤的臉,就在她的麵前,鼻尖幾乎相對,陳望書一驚,嚇得咳嗽起來。


    顏玦趕緊扶著她坐了起來,拍了拍她的背,「清清,你沒事吧?」


    清清……陳望書緩了緩,「你叫我什麽?我發生了什麽事?那個香氣?」


    顏玦點了點頭,一臉的茫然,「娘子,我叫你卿卿啊!沒有錯,那個香氣有迷幻的效果,我剛聞著,還以為我回到了來處。可能我有內功傍身,很快便醒了過來。」


    「再一看你,已經暈在了地上,你看上去很緊張,衣衫都汗濕了。」


    陳望書將信將疑的看了一眼顏玦,她在醒來之前,明明聽到有人叫宋清。


    「你怎麽知道我汗濕了?」陳望書臉一垮,摸了摸自己後背,的確已經是汗津津的了。


    顏玦鼓起了臉,「你是我娘子,我把你從地上抱起來的時候,感覺到的!」


    陳望書就嗬嗬了,姑娘我就差沒有穿上皮襖子了,那麽多層,你是豌豆公主麽?你感覺到的!你說你幹嘛偷偷摸摸的,你得挑我清醒的時候,我才能夠絕地反攻,把你就地正法啊!


    「你不問我看到了什麽?」陳望書從地上站了起來,甬道裏的香氣像是有意識一般,已經消失殆盡了。


    兩人並沒有因為中招而覺得恐懼,繼續朝前行去。地上到處都是箭支,還有黑漆漆的洞,以及黃橙橙的流沙……


    「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願意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顏玦說著,指了指牆角,「這裏有一具骸骨,身上穿著短打,使的兵器乃是長槍。」


    顏玦說著,皺了皺眉頭,「看上去死去的年份不長,可能是同女郎中他們一起來的人。他身上連繃帶都沒有一條,應該是立馬就死了。不然既然又郎中在,不可能不救他。」


    陳望書點了點頭,「在臨安城,我也時常看到許多會功夫的人。有江湖中人,也有鏢師,亦或者是衙役,使長槍的人很少。」


    「通常人肉搏的時候,都愛用砍刀,比較好掌控。隻有需要經常騎馬作戰的人,方才好用長槍。這種人,一般都在軍中。」


    「這人倒是稀罕。」


    顏玦輕輕的嗯了一聲,「小心一些,雖然大部分的機關,已經在他們來的時候,便暴露了,但誰知道,會不會有……額……你已經踩到了麽?」


    陳望書欲哭無淚的低下了頭,「我感覺腳底下有些鬆動,不敢抬起腳來。」


    顏玦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一把攬住了陳望書的細腰,「我數一二三,咱們就跳開。」


    陳望書點了點頭,摟住了顏玦的脖子,他的身上,有一股好聞的味道,讓人安心極了。


    「一二三……」顏玦一把摟住陳望書跳了起來。


    低頭一看,頓時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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