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想著,陪他飲完酒了,再回府中不遲。可萬萬沒有想到……就這麽一念之差,隔了十年方才再見。當時我醉醺醺的,也沒有派上什麽用場。同我一道兒的人,幾乎死得一個不剩了。」


    「想來當時沒有什麽人提及我,母親怕牽扯出來,解釋不清,所以方才說我外放失蹤!我……實在是對不住你們,給家中添麻煩了。」


    陳望書嘲諷的笑了出聲,「三叔說的話,便是望書信了,也得看官家信還是不信。這會兒功夫,宮中八成已經得了消息……不久大監便會來了。」


    「陳家已經處在了風口浪尖上,三叔你所求之事,亦是不必望書多此一舉。三叔如實以告,那宮中自然會安排太醫,替你那兒子診治的。」


    陳望書說完,臉上的厲色瞬間消失不見,整個人突然變得溫和了起來。


    「三叔莫要見怪,望書如此這般,不過是替著三叔,先行把旁人會問的問題,通通都問上一遍罷了。三叔若是覺得望書苛刻,那問話之人,定是會比望書苛刻百倍。」


    陳清新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動了動手腳,看上去恍恍惚惚的。


    陳望書歎了口氣,「三叔的話,我們如何不信,可我們信,旁的人未必就會信。陳家有今日不易,長昀哥哥更是今年才考了恩科,有望高中。」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隻懇請三叔,將那話兒,編得圓滿一些,不要丟了陳家的臉。」


    陳清新再一次呆若木雞。


    陳望書對著他行了禮,拽上了顏玦,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


    待一上車,顏玦方才開了口,「你什麽時候說起過,你三叔當時正在外放了?」


    陳望書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我隻是沒有說過,不過我的記憶裏,便是這樣的。我一來,看見我祖母,腦海裏便是這般說的。」


    「不光是三叔有古怪,我感覺我們一家子,都奇奇怪怪的。今日三叔說他在東京城,親眼瞧見了祖父戰死,可我們家裏的人,好似沒有一個人覺得不對的。」


    「除了我阿娘,她光顧著給我使眼色了,都沒有好好聽。」


    顏玦這下子也覺得不對勁起來,「可按照你三叔剛才說的,他回了東京城,連家門都沒有入過,見過他的,又基本上全都死絕了。那按理你祖母還有父親,都不應該知曉,他在臨安城才對。可是他們表現得,早就曉得了。」


    「正是如此」,陳望書說道。


    「黑羽衛你記得嗎?還有一個人,被懷疑是黑羽衛。」


    顏玦點了點頭,「我父親,平王的母親,也就是如今的太後,懷疑他是當時的黑羽衛大統領。」


    「我三叔要求宮中太醫治病,一來他自己便能辦到,二來我祖母也能辦到。他何必跑出來求我一個小輩?」


    「黑羽衛的事情,就更加沒有必要,向我一個十年未見的晚輩坦白了。這簡直就像是……」


    「這簡直就像是故意告訴你一樣。」顏玦接著陳望書的話頭說道。


    陳望書點了點頭,「沒錯。」


    陳望書說著頓了頓,意味深長的看向了顏玦,「也未必是故意告訴我。也有可能,是故意告訴你罷了。你還記得他在門外,說的什麽話麽?」


    「他說,望書留步,三叔有事相求,還請顏小公爺借一步說話。」


    「你一個初次見麵的侄女婿,他為何要舍近求遠,非拉了你在場?是以,我更傾向於,他這次回來,是奔著你來的。具體是什麽,咱們隻要靜觀其變,就知曉了。」


    「我看他挺著急的,應該很快就會有動作了。」


    顏玦有些唏噓,伸出手來,使勁的揉了揉陳望書的腦袋,「我家娘子,這聰明的小腦瓜子,到底是怎麽長的,比幹隻有七巧玲瓏心,我瞧著娘子的心,比比幹還多一竅。」


    陳望書趕緊順了順自己腦殼上的毛,佯裝惱怒的翻了個白眼兒,「你是嫌棄我心眼多?」


    顏玦一驚,不是,他就像拍個馬屁,怎麽拍到馬腿子上了!


    「那當然不是!娘子心眼才不多。」


    陳望書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痛心疾首的說道,「相公是嫌棄我缺心眼子?」


    「浮誇了啊!」顏玦鬆了一口氣,陳望書沒惱就好。


    陳望書哈哈的笑了起來。


    顏玦替她將揉搓下來的碎發整理了一二,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你三叔投遞叛國,回來是要做細作的。當初大陳丟了東京城,便一定是有內應。」


    「時隔多年,已經無從追查。可北齊人,完全可以照著再來一遍。若當真如此,那你們陳家,便要成為千古罪人了。」


    陳望書搖了搖頭,「沒有這種可能。」


    不是她對陳清新有信心,實在是她對係統有信心啊!


    這是一本書啊,陳清新一個路人甲,把大陳朝給整崩了,七皇子薑鄴辰還怎麽繼承大統,做皇帝啊!而且,若是涉及到兩國戰爭這麽大的事情,係統早就biubiu的提示了。


    可他的新劇情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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