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玦送他下了馬車,直到他進了家門,方才叫橙武趕了車,朝著扈國公府行去。


    「皇後娘娘果然心急中了圈套,大皇子不過是曇花一現罷了。」


    顏玦放下了馬車簾子,輕輕的說道。


    陳望書深以為然。


    「大皇子都癱了多久了。皇後想要避開人的耳目出宮,可不容易。除非她同你母親身邊那個老嬤嬤,是真愛,不然的話,犯不著冒著風雪,冒著危險,出宮說那麽幾句不痛不癢的話。」


    皇後出宮,可非一般。


    那日她同顏玦回了府審問老嬤嬤,派了人跟著皇後。那日正是皇後初登大皇子府,頭一回見那「神醫」的時候。


    「這才多一會兒的功夫,大皇子就跟換了雙腿似的,健步如飛了,比黑玉斷續膏都厲害!想來用的不是什麽正道之法。」


    雖然這個世界有些邪性,但大皇子多少年沒有下地走路了啊,就算人腿沒有啥毛病,可躺著躺著也肌肉萎縮了啊!不複健個一年半載的,便徹底大好了……


    也不知道該說,他不是人,還是那「神醫」不是人。


    「沒錯。事出反常必有妖……馬車怎麽停了?」


    顏玦說著,感覺到身下的馬車不動了,敲了敲馬車壁,問道。


    「公子,前頭有棵樹倒了,攔住了去路。馬車都拐道兒,路口這兒堵著了。咱們隻能往東頭走,鑽小巷子了。」


    「咱們出來得晚,旁的人都走得差不離了,公子同縣主稍等片刻,便能走了。」


    陳望書皺了皺眉頭,嘀咕了幾句,「這都要開春了,樹怎地如此脆弱?白日裏不過刮了點風兒,竟是樹都倒了。」


    顏玦同陳望書對視了一眼,都不出聲了,閉目養神起來。


    隻是顏玦的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而陳望書的手摸摸的扣上了小弩。


    顏玦如今已經同廢材沾不上半點邊了,文能中進士,武能上沙場……這樣的人,吹他一句天才都不為過。倘若之前陳三叔說的話沒有假,那麽幼虎已經露出了鋒利的小爪子。


    一邊是脆弱的葫蘆娃,一邊是凶猛的小老虎,某些人怕是也不能寐了。


    馬車停了一小會兒,橙武便吆喝了一聲,又動了起來,行了一小會兒,便拐進了一條黑漆漆的小巷子。


    「有刀劍聲!來了!」陳望書麵色一沉,說道。


    顏玦皺了皺眉頭,「已經打起來了。」


    那聲音由遠及近,越發的清晰,橙武的聲音,又從馬車外傳了進來,「公子,縣主,前頭一群黑衣人正在圍攻一輛馬車!看起來像是大皇子府的,有人受傷了。」


    陳望書一聽,心中咯噔咯噔了幾聲。


    「他瞧見我們了嗎?」


    「應該沒有。」


    陳望書果斷的下了決定,「立馬掉頭,跑啊!」


    雖然她不知曉具體是個怎麽回事,但是大皇子要被人殺了,她不放鞭炮慶祝,已經是她為人正直,具有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了。


    畢竟若是顏玦要當皇帝,這些人都是絆腳石啊。


    現在有人要把絆腳石踢開,她應該搖旗助威才是!


    橙武一愣,「啊?」


    他的話音剛落,那邊大皇子薑濛已經驚呼出聲,「顏玦!那邊可是扈國公府的馬車!顏玦救我!有刺客!」


    陳望書無語的攤了攤手,伸出頭去,站在馬車椽子上急切的叫喚起來,「快來人啊!快來人啊!大皇子遇刺!顏玦,快,顏玦!保護大皇子!」


    那模樣,若是她手中有劍,怕不是要直飛過去救人!


    什麽叫做好人,這就是啊!


    顏玦同橙武主仆二人,頗為無語,不是,你剛剛可不是這個臉色!


    陳望書眨了眨眼睛,這會兒不同那會兒,這不是屎已經沾到了腳上,甩不掉了麽?


    那領頭的刺客一聽顏玦的名頭,驚呼出聲,那刺向大皇子的劍,變的越發的狠辣起來,簡直是招招致命,全往他的腿上招呼。


    大皇子東跑西藏,堪堪避過,狼狽至極。


    陳望書一瞧,冷笑出聲,見身邊的顏玦同橙武要過去,又是一聲驚呼,晃了晃身子,像是被吹風得搖晃的林黛玉,轉了個圈兒,就往顏玦身前倒。


    顏玦大驚,伸手一攬,低下頭去,湊到了陳望書身前,「有何指示?」


    陳望書心頭微喜,顏玦同她還是有幾分默契嘛。


    「一會兒找機會,抱我上屋頂。」陳望書壓低了聲音說道。


    顏玦雖然不明所以,但依舊認真的眨巴了下眼睛,讓陳望書以為他眼睛中進了沙子。


    「望書,望書,你怎麽了?」


    陳望書虛弱的抬起手來,指了指大皇子那邊。


    好家夥,七八個刺客團團的圍住了他,一刺馬車一個窟窿,一刺馬車一個窟窿,大皇子麵色蒼白,不停的往這邊瞟,腳步有些虛浮起來。


    陳望書心中冷笑,大皇子哪裏是腿好了,他這是長了飛毛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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