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對著官家拱了拱手,「正所謂,眾人拾柴火焰高。玦同望書兩個臭皮匠,頂不了半個諸葛亮。倒不如明日,臣寫一道折子,咱們早朝的時候,集思廣益,為我們,更為官家解惑。」


    官家冷冷的看著顏玦,顏玦半點不退讓的站在了陳望書跟前。


    大殿中的氣氛,一下子劍拔弩張起來。


    便是平王,都不敢哭出聲來了。


    「好了,這事兒便到此為止了。官家,望書不過是個內宅夫人,你倒是好,拿前朝大臣的本事,來要求她了。婦人遇事,不一哭二鬧三上吊,已經算是得體了。」


    「思慮那麽周全,又不是做相公的。玦哥兒也是,脾氣倔得像頭驢一眼,官家高看你媳婦兒,那不是好事?」


    「都聽老婆子我的,這件事休得再提了。玦哥兒也不要鬧起來了,到時候大家夥兒,都顏麵無光。平王受了委屈,便先回去歇著罷。」


    她說著,冷冷的看向了薑鄴辰,「七郎!」


    薑鄴辰忙跪著爬了過去,「祖母,祖母,七郎冤枉啊,我同大嫂嫂,一清二白的,怎麽會有私情?我那汗巾子,我也不知道怎麽在她……」


    太後臉一板,「你住口!這半年來,你行事荒唐,到處惹禍……我同官家,顧念皇家顏麵,方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寬恕於你。」


    「這裏沒有外人,你還當自己半點錯處也無麽?給我滾回去好好閉門思過,未經傳召,不得出府半步。不光是你,你後院裏所有的人,亦是不能出來半步。」


    「什麽時候,想清楚了,知道怎麽好好做個人了,再出來。」


    官家有了台階下,哼了一聲,站起身來,猛的甩了把袖子,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大殿的門。


    顏玦牽牢了陳望書,對著太後行了個禮,「多謝太後解圍,玦能好生生的活到今日,全仰仗太後。」


    太後聞言眼眶一紅,「好孩子,說這個做什麽」


    「要說的,我還記得,當年我不喜歡宮中的夫子,學了三個月,還大字不識得一個。是太後您給我啟的蒙,教的頭一個詞,便是事不過三。」


    太後臉色一變,顏玦卻是見好就收,也不言語了,牽了陳望書一道兒,對著太後行了禮,然後頭也不回的朝著殿外行去。


    那薑鄴辰跪在地上,一臉的懵,不是……到底是為什麽,所有人都覺得,他同比他還壯碩的平王妃,有肌膚之親啊,他簡直比竇娥都冤啊!


    先前陳望書來之前,他已經解釋了一通了,可是平王一直嚎,官家不想聽,太後假裝聽。再後來,又被顏玦一腳踹懵了,他……


    「啊!」薑鄴辰腦袋亂成了漿糊,突然手指傳來一陣巨疼,他忍不住尖叫出聲。


    低頭一看,隻見顏玦那繡著菖蒲的靴子,正踩在他的無根手指頭上,「你不要太過分!」


    顏玦蔑視的看了看薑鄴辰,腳步並未放緩,「哦,沒有看到,不好意思。」


    他說這話,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顏玦拉著陳望蘇,頭也不回的出了路,一路上,一言不發,一句話也沒有說。


    待上了馬車,方才問木槿要了一方打濕了的涼帕子,捂在了陳望書的臉上。


    「以後不要用苦肉計了。」


    陳望書方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以前的顏玦,行事十分的溫和,今日的美人,卻像是完全黑化了一般,簡直炸裂蒼穹!


    「娘子該不會覺得,有那樣的童年,後來又能夠在商界立足的我,當真像是一張白紙一般吧?我知曉娘子喜歡溫柔又可愛的,可我……」


    陳望書越聽,越覺得不對味起來,「不是,我什麽時候說過我喜歡溫柔又可愛的。溫柔又可愛,我是要養兔子嗎?」


    顏玦認真的說道,「當然說了,娛樂周刊情人節特刊的采訪中,有人問你的理想型。你說是溫柔可愛有些笨笨的……」


    陳望書頗為無語的睜大了眼睛,「這我就是隨口一說……」


    顏玦一下子沉默了。


    「臉疼嗎?我再讓木槿換一方拍子。」


    陳望書立馬被他轉移了注意力,笑出了聲,她拿著帕子,輕輕的擦了擦臉,隻見之前那個鮮紅的手掌心,一下子便消失不見了。


    「我的臉蛋這麽好看,怎麽能夠隨便打壞了。我這是提前在手上畫好了,一印一個巴掌呢。隻可惜,你一進去就怒了,我這招神技,隻能留著下回再展示了。」


    顏玦一梗,拿起陳望書的手掌心看了看,果不其然,雖然她悄悄的處理過了,但湊近了看,還是能夠看得出一些胭脂的痕跡。


    「當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麽好。」


    顏玦說著,耳朵動了動,他撩開了馬車簾子,往外看了看,揉了揉陳望書的腦袋,「木槿,你先護送你家姑娘去尋長歌,我去去便來。」


    他說著,跳下了馬車,腳輕點地,三兩下的,便不見了蹤影。


    若說以前他蹦躂起來像是個猴子,那如今就是成了精的猴子。


    陳望書來不及呼喚,顏玦以及不見了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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