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諫胡子都立了起來,他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滾!」


    陳望書給顏玦使了個眼色,將他拽了出去。


    直到出了陳家上了馬車,顏玦還是一頭霧水,「不是,究竟怎麽回事,我都沒有弄清楚,你怎麽就把我拉出來了。你阿爹為何惱怒,也沒有問個明白。」


    他想著皺了皺眉頭,「你說那些話,惹惱他做什麽?」


    陳望書搖了搖頭,「我也不知曉,阿爹此舉乃是何意。不過我來尋你們之前,先去看了我阿娘。我一進去,阿娘便說,叫我順著阿爹的意思來,拉你回去。」


    「我阿娘總歸不會害我,我便照著她說的做了,到現在,都來不及仔細思量呢。」


    陳望書說著,突然哭了起來,她狠狠的踹了顏玦一腳,捂著臉,跳下了車,嗚嗚嗚的指了指馬車簾子,「今日你險些害我喪命,若非有我阿爹相救,咱們早就死了。」


    「他不過是說你兩句,你倒是擺起小公爺的架子來了。平日裏在外頭裝模作樣,好似事事都聽我的。到了那生死關頭,還不是隻想著自己個逃命。」


    「你武藝高強,自是不想帶上我這個累贅,便把我往女婢身邊推。那麽多箭,那麽多人,她如何帶著我能逃出去?你看著好心,實則就是想要我去送死。」


    「我也不怨恨你,哪個不是把自己個看得更重?可我阿爹,到底是你長輩,說你兩句怎麽了?你還敢給我阿爹臉色看。


    早兒常跟我說,這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我嫁給你一年,並未懷上一男半女,我知曉你心中早已經對我不滿。


    今日險些喪命,你更是不想絕後。和離?你要和離便和離!」


    她聲音不高不低的,嗚咽聲尤其重,說道好些地方,都哽咽得含糊不清的。


    馬車裏的顏玦,像是怒了,他伸出一隻大手來,一把將陳望書拽上了馬車。倒是一句話也沒有同他說,隻冷冷的看了一眼坐在馬車前頭的橙武,「還不開車,夫人受了驚嚇,早些回府。」


    橙武一個激靈,像是見了鬼一般的,對著那馬車門是看了又看的。


    然後拍了拍腦袋,跳上了馬車,朝著西邊看去。


    今兒個莫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們家小公爺難不成終於硬氣了一回,翻身坐了主人,能夠治得住陳二姑娘了?


    最起碼,今日他不跪在鵝卵石上,該跪泥土地了。


    陳望書坐在馬車裏,對著顏玦眨了眨眼睛,嘴裏又嗚嗚了幾聲。


    顏玦看著她一臉的笑容,委實無語。不是,大明星,你裝哭的時候,能被笑嗎?


    你臉上帶著笑,嘴裏頭嗚嗚嗚,讓我覺得,不是你腦殼出了問題,就是我的腦殼出了問題。


    待馬車行遠了,陳望書給了顏玦一個詢問的眼神,顏玦點了點頭。


    她這才挺直了嗚嗚,揉了揉自己的嘴巴,「我這嘴都嗚麻了。」


    陳望書說著,嘲諷的笑了笑,「若非大陳朝,找不到第二個擅長尋龍點穴之人,官家也不會讓他進開山軍了。有的人,真的不配坐那個位置。」


    「這才被我阿爹救了,便開始過河拆橋,開始疑心於他了。阿爹為何逼著咱們兩個人和離,這事兒雖然還沒有整明白,但是我出門的時候,瞧見了對麵換了新人,便覺得,興許這事兒,咱們可以利用一二。」


    顏玦點了點頭,他同陳望書從陳家出來的時候,也注意到了。


    對麵原來的陳家二房,門開了,在那門後頭,有一雙陌生的眼睛,正朝著這個方向,張望著。


    顏玦又搖了搖頭,「雖然梅華是官家心腹,你阿爹明麵上並不掌權,隻是負責點穴,並沒有什麽威脅。但今日你阿爹領兵去救咱們,多少犯了官家忌諱。


    是以在宮中,他立馬便奪了你阿爹的軍權。先前我是一個紈絝,你阿爹是送葬人,咱們兩家聯姻,於他而言,乃是好事。可如今時局變了。


    不管你阿爹以前是否在開山軍中掌權,此番他勤王有功,開山軍被暴露在人前。以前那摸金之事,是萬萬不能再做了。


    官家不可能不給開山軍名分,更加不可能不給你阿爹嘉獎。他再也做不成閑散官員了。」


    陳望書點了點頭,補充道,「而且,邊關出了大事,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整個大陳朝,除了你,沒有別人能去頂這個鍋。你若是去邊關掌軍權,我阿爹又有了實權……」


    「所以我才演了這麽一場戲。」


    陳望書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得虧我這肚子不爭氣,這擱大陳,再等一段時日,我若是還懷不上,那就犯了七出之條了。你有和離之心,正常得很。」


    顏玦看了看陳望書的肚子,目光幽深起來。


    陳望書一個激靈,清了清嗓子,「你接著說……」


    顯然如今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顏玦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又接著說道,「但是,我並不認為,你阿爹是因為這個,方才要咱們和離的。」


    「你阿爹說,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


    陳望書皺了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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