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就一次呢!」徐湘湘又怕他憋壞了,暗暗點點頭,沈矜自然備受鼓舞,一番折騰下來,徐湘湘道:「明兒你必須得休息一天,否則壞了身子可不成。」


    這是關心的話,沈矜不是那等剛愎自用之人,不會覺得煩,不禁點頭:「我知道的。」


    小夫妻倆甜甜蜜蜜的睡下,次日一早起來便喊人進來伺候,讓徐湘湘嚇了一跳的是海棠眼圈青黑,仿佛一夜未眠,梅花梅香二人倒是神采奕奕。


    海棠要上前幫沈矜理衣服,徐湘湘則道:「我幫大爺穿衣服就是。」梅花又嘴甜的把人喊了過去,「海棠姐姐,你先過來看我調製的這個洗臉水對不對。」


    世家大族洗臉都是有規矩的,譬如放多少花瓣進去,用什麽樣的香粉調製,非是沈家的人哪裏清楚。


    看著海棠被拉走,沈矜卻渾然不覺,他和徐湘湘一起去陸氏那裏請安,因為聽沈矜說老太太禮佛,平素喜靜,不太喜歡別人湊熱鬧,故而他們隻在陸氏這裏請安。


    陸氏這裏倒是很熱鬧,沈婉琴,梅清芳各坐在一邊拿著一縷絲線在分,公公沈綽的貓跑來跑去,看到她們過來,陸氏高興的很。


    「今日你們有口福了,有荔枝酪漿喝。」


    聽起來尋常,喝起來卻一點都不尋常,以前徐湘湘也喝過牛乳,到底有股腥膻味,須加上茶葉煮才行,但是這個酪漿顏色純正,味道順滑,再加上荔枝的果汁味道,味道醇厚卻不膩味。


    又聽沈矜問道:「舅爺舅母老遠過來,好歹也讓新婦見一麵才是。」


    陸氏看了沈綽一眼,又看向自己的兒子:「你肯讓你舅舅他們過來?」


    沈矜笑道:「這有什麽不肯的,舅舅舅母對母親一向好,對我們兄弟也是倍加關心,讓他們來也是應該的。再者,這麽些年,有什麽事情,該過去的也就過去了。」


    聽這對母子的對話,徐湘湘打了個問號,為什麽見舅舅還得沈矜同意。


    陸氏聞言,顧不得其他,忙讓翠暖去請人過來。


    婉琴則偷偷和徐湘湘道:「舅爺是商戶,舅母也是商戶,嫂嫂,你可不要嫌棄他們,其實他們還是很好的。」


    原來是商戶,這就能夠解釋的通了,本朝商戶地位低下,士族地位最高,所以商戶們熱衷於和士族聯姻,寧可做妾都想和做官的或者讀書的攀上親戚關係,很出乎徐湘湘的意料,沈家三房可是士族,陸氏居然能嫁進來,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不知道當初是怎麽做的。


    有錢人隻是日子過的好,但是出門連三匹馬都不能隨意乘,很多規製的衣裳都不能穿,而且地位極低,如果找不到靠山,錢財被劫掠隻是一時的事情。


    很快陸氏的兄長和嫂子都過來了,徐湘湘看著走進來的陸舅爺,他戴著深藍色的蹼頭,穿著同色的衣衫,看起來不像商戶,倒是像個讀書人,陸舅母生的白胖,笑眯眯的,看起來頗好相處。


    沈綽已經站起來寒暄了,陸氏很高興的喊徐湘湘過去,「嫂子,這是我兒媳婦,她是已故徐老尚書的孫女,她父親和叔叔都是進士。」


    徐湘湘連忙上前喊了一聲「舅母」,陸舅母的笑意已經控製不住了,她拉著徐湘湘上看下看,嘖嘖稱讚,這邊沈矜雖然看起來不大熱絡,但是陸舅爺很滿意了,還問起沈矜的學問,沈矜態度看著頗好。


    「這是清芳吧,幾年不見,姑娘倒是生的標致的很。」陸舅母原本熱絡的跟徐湘湘說著話,但是看到梅清芳了,話題轉了一下。


    梅清芳個頭生的不小,和沈婉琴這種俊眉修目俏麗的小姑娘比起來,她沉著安靜,很有大姑娘的樣子。


    陸氏對梅清芳好像不太熱情,陸舅母問了幾句,她就打岔過去,並不多提。


    早膳一行人吃完了之後,沈矜便去書房讀書了,他上次科舉失利,總是想再戰的。


    沈矜一走,沈綽帶著陸舅爺出去,陸氏則留她們在這裏說話,還特意跟徐湘湘提了陸舅母送了一份大禮給她們新婚小夫妻。


    徐湘湘還從未見過如此闊綽的舅家,她母親張氏的兄弟對她和她弟弟還算不錯,可也沒有這樣豪氣。而且陸舅母極會說話,徐湘湘通過她的言談中知道陸舅母生了三子一女,女兒原本也是要來的,但是聽說來之前著了風寒,三位表兄弟中有一位在家看家,其餘二位也跟著過來了。


    在陸氏和陸舅母說話的空檔,沈婉琴貼心的招手讓徐湘湘過來,對這個體貼的小姑子,徐湘湘還是很有好感的,主動和她坐在一起,跟她分線。


    沈婉琴說:「我準備繡個荷包,馬上中秋了,總得做一件拿手的出來,這樣才好意思送給太太。」


    「嗯,看起來針腳挺細密的。」


    「我這個手藝大嫂就別誇我了,我有分寸的。」沈婉琴說完又同徐湘湘道:「大嫂,你身邊的海棠我早上來的時候好像看到她往老太太那裏去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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