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湘湘上前:「你快起來,好好的跟你哥哥道歉,我再看看能不能幫你,我們都是一家人,很多事情並不需要鬧成這樣了。」


    一聽說徐湘湘肯幫忙,沈持好似看到曙光一樣站了起來,沈矜看到眼前這一幕,心想娘子還是老實心軟。


    慢慢的,沈持走到沈矜麵前,低著頭:「哥哥,是我不對,不該胡說。」


    沈矜並不說原諒或者什麽,隻是「嗯」了一聲。


    徐湘湘看了沈持一眼:「你也別想著等我幫了你再說些惡心人的話,覺得自己聰明,我們是看著你是親人才不會為難你,你若是不改正,別說是你哥哥寒心了,日後你身邊的人都對你寒心,人總不會是一帆風順的,若是再遇到什麽問題,你孤立無援了,到時候就別怪別人都遠離你。」


    沈矜看了沈持一眼,沈持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夜深露重,楊澤特意在馬車前跟徐湘湘道謝:「今次若是查出案情,還要多虧沈大奶奶了。」


    徐湘湘聽說山長是李淮,心裏有了三分底,所以當機立斷準備晚上去,她們打算讓徐湘湘帶著沈矜借著拜訪山長的時候讓沈矜進去書院查案,楊澤則去聯係死者家屬,上官睿則負責拿到搜查令再正式趕過去。


    楊澤的謝,她哪裏承擔的起,徐湘湘笑道:「楊公子還請不要客氣,這不是應該的嗎?再說了,托家祖父的福罷了,若是憑我自己,也沒那麽大的麵子。」


    她說的是實話,徐老尚書人格魅力不是一般的大,她作為徐家大小姐,是見識過的,徐家的門從早到晚都沒有關的時候,人來人往,從來沒有一刻停歇的時候,到她爹這一代已經差的很遠了,她弟弟徐廣到時候可能都要走沈家的路子。


    楊澤拱手:「不管怎麽說這次多謝你了。」


    徐湘湘笑了笑沒接話,她上了馬車後,從暗格裏拿出一幅畫遞給沈矜:「當年李淮非常喜歡我祖父的畫,我祖父卻是個不喜給別人筆墨的人,因此我若遞出這幅畫來,他肯定會殷切招待我。」


    說起來徐湘湘還有點舍不得,她祖父留下來的墨寶不算太多,二叔分了一部分過去,爹娘為了她的嫁妝又賣了一些,剩下的除非是緊急時刻,她真的不想拿出來。


    沈矜覺得自己比較自私,不免道:「那就不要拿出來,直接上上門拜會便成了,真的,這是你祖父留給你的,你不要被道德綁架。」


    他一貫覺得把殺人的事情不抓凶手,反而推給有良知的人身上,甚至道德綁架的人才是神經病,現在他依舊這麽覺得,大多數人的人生就是永遠被道德綁架,明明不想做,又非做不可。


    徐湘湘搖頭:「算了,若是我祖父在世,想必也會這般的,你不知道,我祖父是個急公好義之人,我父親頗以祖父為傲,我家中即便是當女眷首飾也是一定要做布施的。」


    雖然不讚同,但是這就像是一種信仰一樣,徐湘湘改變不了她父親的做法。


    沈矜果然不同意:「我倒是認為人應該以自己為主,那些虛名其實也改變不了什麽。」


    「話是這麽說,可是楊澤名聲遠在你之上,知府大人他們也是什麽都第一個想到楊澤,我不是說耍手段,隻是相公啊,你也需要名聲啊。」名氣大了,旁人就不敢搞鬼。


    可是沈矜卻搖頭:「那是針對一般人,我可不想要這種名氣,我知道你為我好,你覺得每次我和楊澤做的差不多,但是我的名聲永遠都被楊澤遮蓋住,可這也不僅僅是我的問題,上官睿又哪點差了,也跟我是一樣的情況。楊澤日後必定會成為清官,這種清官直官本朝需要,隻有這樣的人,走了九十九步對的路,讓老百姓相信,那麽說走一句錯的路,才更好利於國家。」


    細思極恐啊,徐湘湘看了沈矜一眼:「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但是我想你既然和我一起來了,又跟沈持出主意找我,想必你一開始就是打算讓我出頭的,我口才沒那麽好,若是不祭出點東西來,旁人怎麽會接受。」


    沈矜心中微微歎了一口氣,不準備解釋,他也不知道徐湘湘為人倒是正義的很,他原本跟沈持說那些話,不過就是想讓沈持對徐湘湘態度好點罷了,可沒想到這個傻娘子真的衝到前線了,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傻的人?嘴上說幾句沈持愛聽的就行了,何必如此。


    星夜兼程,黃山書院腳下頗為熱鬧,,仿佛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馬車顛簸了一夜,徐湘湘壓根就沒睡好,現在下了馬車,頭疼不說,肚子空空,沈矜倒是很貼心,很快就要了街邊的餛飩,餛飩湯的黑胡椒味兒都覺得分外香。


    沈矜遞了帕子給她:「娘子,擦擦嘴。」


    梅花偷偷的和梅香道:「有大爺在,咱們倆都不用做事了。」


    徐湘湘倒覺得有幾分不舒服,也許在外人眼中沈矜對她真的算非常好了,會處理婆媳關係,對她也很妥帖,幾乎比世上大多數的男兒還要好,可是他同時又是冷酷無情的,他的憐憫之心可以說非常少,這樣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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