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卻嚇的臉色蒼白,幾欲作嘔,徐湘湘連忙倒了一杯水遞給她:「夫人這是身體不適嗎?」


    李夫人喝了幾口水,勉強平息下來,她拉了李淮的袖子:「你就別瞞著她了,別人你不相信,老爺子的孫女你難道也不相信。」


    其實,李淮也並非是真的掩埋真相,他歎了一口氣:「我跟你們說吧,是厲鬼來索命了,跟人沒有任何關係,就連我也是毫無辦法,這種事情若是鬧出軒然大波,別說是我們書院了,就是麗州都會讓人詬病的。」


    黃山書院名頭很響,每一年向麗州衙門交的銀錢最多,甚至麗州無數小商小販都是圍繞黃山書院附近做買賣的,養活了不少人,所以麗州知州不管也情有可原。


    沈矜卻不信邪:「不如這樣,山長等我們吃完飯了帶我去看看,您放心我嘴很緊,隻是找證據,若是找到了凶手我也不會大肆渲染,若是找不到就此作罷。」


    如此,李淮才答應下來。


    吃完午飯,李夫人情緒平複了不少,還跟徐湘湘說:「你成婚我們也不知道,難得來我這裏,我跟你添點妝,你可不要嫌棄。」


    徐湘湘笑道:「看夫人說的,快別這麽客氣,我都已經成親半年了,何必見外。」


    「噯,話不能這麽說,若是我們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怎麽能一點表示都沒有,走,我帶你去挑。」李夫人看起來很是熱情。


    李夫人的住處收拾的精巧,她讓丫頭開了鎖之後,就拿了一個小木匣子遞給徐湘湘,「你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打開來是一對栩栩如生的蝴蝶簪,蝶身有用點翠製成,中間用紅珊瑚點綴,是一對難得的珍品,徐湘湘哪裏能要,「伯母也太客氣了,這可太貴重了。」


    李夫人笑道:「你既然叫我一聲伯母,我這個添妝就給定了,再者,你不也拿了好些禮過來了。你不知道吧,這還是當年你李伯伯高中後,你祖母帶我去打的,我那時候什麽都不懂,你祖母真是手把手教我的。」


    這些淵源徐湘湘還真的不清楚,但是若李夫人說的是真的,徐湘湘也不意外,因為徐庶夫妻確實做了不少好事。


    李夫人身子骨孱弱,說了一會話看起來就精神不濟,徐湘湘便去了客房休息,不便打擾。


    正好沈矜也過來了,徐湘湘不解:「不是說你跟山長去看案發地了嗎?怎麽這麽快回來了。」


    沈矜則道:「我是想去的,不過李淮看到你的那幅畫就走不動道了,反正他也隻是觀賞一下,等過一會兒了我們再去喊他吧。」


    這幅畫送肯定是不會送的,但是可以送給他觀賞一下,徐湘湘從給到借當然願意,她把李夫人送給她的首飾拿出來給沈矜看。


    「你看這是李夫人送給我的,哎,他們看起來倒還算是顧著舊情,我覺得那幅畫就送給李山長算了吧。」


    沈矜親了親她的額頭:「好,你快些休息吧,昨晚趕了一晚上的路怕是很累了吧。」


    「那你呢?」徐湘湘抱著他不想放手,總是想再親密些。


    沈矜攤手:「我還得去看看呀,總不能來了這裏真的做客的吧。」


    一聽說他查案,徐湘湘就沒什麽興趣了,那些什麽斷頭斷腿的事情聽起來都駭人聽聞,若非是因為她和李淮夫妻有幾分交情,她都害怕過來。


    不過沈矜這個願望顯然沒有達成,因為李淮的右腿也被砍了,人和龔學政的死法一模一樣。


    第一個發現的是李夫人,她掩麵哭道:「我家這個老頭子,平日每天都要喝一碗黑豆湯,今日我剛剛推門,就發現他的慘狀了……」


    徐湘湘聽著也覺得難過,明明方才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死了,簡直就是駭人聽聞。


    她和沈矜幾乎同時想到這個殺李淮的人必定是書院的人,且還是熟人作案,沈矜不由得向李夫人要求:「您能不能把下人全部召集過來,我要審問一遍,多半可能是熟人作案。」


    李夫人哭的六神無主,說一切但憑沈矜做主。


    沈矜幾乎把把所有下人審問了一下午,每個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據,沈矜又問李夫人:「您進來的時候門容易打開嗎?」


    「我不記得了,我端著黑豆湯,平日我家相公不喜人打擾,我便沒讓丫頭們進來,我一推門進來,就看到了……」


    她身後的丫頭們忙道:「我們都是聽了夫人的喊聲才衝進來的。」


    徐湘湘皺眉:「看來,這是個非常厲害的高手了。」


    李夫人不由得道:「原本我相公準備明年就帶我回鄉的,我和他身體都不算好,他終日為黃山書院的學生忙碌,日日沒有停歇,沒想到現在居然出了這檔子事情,徐大姑娘,我一個老婦人也沒什麽能力了,你們要查就查,隻是我不想惹什麽麻煩,隻想帶著他回去我們的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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