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進去念了一個月,居然喜歡上那裏,還說那裏有一家道觀,他沒事跑去那裏玩,居然樂不思蜀了。


    徐湘湘聽說了也很為他高興,「這下好了,持哥兒不排斥念書了,別說爹娘,就是我也跟著鬆了一口氣啊。」


    「他喜歡就好,其實經過黃山書院這件事兒,我覺得人活著,平平安安的就好,過分追求那些虛無縹緲的名利,往往得不償失。」


    難得聽到沈矜說這樣的話,徐湘湘覺得稀奇:「可是你不也也為了學業拚盡全力嗎?」


    沈矜笑道:「不,我不是為了名利,我是為了讓自己過的更好,我從小便有神童之名,可惜,你也是知道的,沒有中進士遭到不少人恥笑,若是我一直不中,那才是真的麻煩,我若早早中了,這些人自然就不會煩我了。」


    「哼,我可不信。不過呢,人在這個世上總有追求的,即便是追求名利也無可厚非,隻是我不讚成過度的為了這些不擇手段罷了。」


    她也不太相信沈矜清心寡欲,隻不過呢,和旁人口中描述的他看起來現在確實沉穩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落榜的關係,至少沒那麽傲氣了。


    入冬天氣變冷了,吳興送了不少暖和的鬥篷過來,徐湘湘也拿了一件送給毛舜,毛舜高興的不行,直說要拿銀錢過來,徐湘湘當然也是不會收的。


    隨著衣服一起送來的是家裏的信,陸夫人是寫給沈矜的,徐湘湘就沒有拆開,婉琴的信卻是寫給她的,她滿懷喜悅的打開,心想,這小妮子也不知道在家又發現什麽新玩意兒呢。


    可越看信就越讓她氣憤,梅花看徐湘湘臉色變了,也不由得緊張起來:「大奶奶,是婉琴小姐出了什麽事情嗎?怎麽您看起來這麽生氣。」


    徐湘湘把信往桌上一放:「這王成簡直是欺人太甚。」


    「王成不是婉琴小姐的未婚夫嗎?」梅花素來喜歡八卦,所以對人名尤其敏感,尤其是這個王成,當時好多人都說他比婉琴小姐大十歲,倆人配不配什麽的。


    徐湘湘罵道:「他比婉琴大十歲,太太是怕他不能忍,還鬆了口說王家就是有通房也無妨,可未曾想到居然是跟她。」


    這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這個她說出來之後,沈矜絲毫不感覺驚訝,他甚至道:「王家如今節節高升,他父親雖然也隻是四品官,可是是有實權的四品官,要擺脫這樁婚事用此法正好。」


    「你的意思是他也未必想娶梅清芳?隻不過是想利用梅清芳來讓沈家退親?」徐湘湘眨了眨眼睛,「可這種事情不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嗎?姑姑可不是個束手就擒的人啊。」


    旁人若是不知道沈氏是什麽樣的人倒也罷了,徐湘湘卻是知道的,多年的守寡生活沒有讓沈氏清心寡欲,反而讓她越發的功利了,王成怕是踢到鐵板了,沈氏絕對不是什麽門閥世家清高的去退親的人,她甚至還會跟螞蟥一樣巴住不放。


    沈矜笑道:「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果不其然,沈氏從陸氏這裏哭著出來,可一回房卻眼冒精光,她拉著梅清芳道:「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王家不僅和沈家一樣同為世家,而且王成的爹最近和朝中某位大人搭上了關係,你不要有內疚感,這於你而言是一件好事,不僅對你自己好,也對沈家好。」


    梅清芳臊紅了臉:「娘,你說什麽呢?本來我就對不起婉琴了,她不恨我就罷了,怎麽還會是對沈家好。」


    她長在沈家,一直寄人籬下,小心翼翼,從來沒有一個人包括她的親娘視她為瑰寶,她也曾經自責,可是那人對她的好,忍不住讓她淪陷了,現在東窗事發,她既羞愧又害怕,可是又忍不住回味。


    雖然也隻有寥寥幾次見麵,但是她們之間那種曖昧的情愫讓她忍不住心情激蕩。


    沈氏笑道:「你看看你臉都紅了,可不就是喜歡他,我說這件事未必是壞事,可能對你們雙方都好,你聽我說,首先你比婉琴年紀大,你哥哥在青雲書院讀書,別看現在是不如沈矜,可人家說的好小時了了大未必佳,你既是沈家的孫女,又是未來狀元郎的妹妹,年齡更是比婉琴合適,所以你和王成聯姻,對沈家也是好事。」


    哪有這麽算的,梅清芳不禁道:「可是現下王家沒來提親啊?您別剃頭挑子一頭熱啊。再者,這都是您自己想的,舅母的性子您也不是不知道,平日裏就嫉惡如仇,現在怕是更恨我了,恐怕是寧可悔婚,也不肯便宜我。」


    這一提到陸氏,沈氏就不高興了:「她陸氏又是個什麽好東西不成?你別看她現在一幅太太的模樣,她呀,為了嫁給矜哥兒的爹,一個商戶女出錢找書香門第認爹,比你的身份可是差的太遠了,也就那幾個臭錢拿著得意了。哼,說來她也是活該,大兒子死都考不上進士,小兒子更是調皮搗蛋,哪裏有我的兒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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