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船上喊了一聲「慢著,玄鐵令在此,我看誰敢搜查。」


    隻見從船艙二層下來一位姑娘,王成的眼睛都不由得閃了閃,隻見這女子身著雪白珍珠衫子,外罩墨綠色鬥篷,頭發用南海珍珠的步搖插著,隨著她下樓來,搖曳生姿,其實王成以前也見過徐氏,那時候徐氏也不過是個小媳婦,沒想到一年沒見,居然變得如此風情萬種。


    但聽到玄鐵令,他又愕然。


    徐湘湘從船艙走下來,手上執著一枚金色菱紋的令牌,令牌上簡簡單單寫著玄鐵令,王成以前隻是聽說過,現在卻見到真的令牌。


    他湊近了看了看,仿佛還能聞到女子身上的馨香。


    什麽玄鐵令?王成的手下躍躍欲試的在他跟前道:「王副都督,這個玄鐵令是什麽,咱們要不要直接查,我們不是有搜查令嗎?」


    卻見王成噤若!若寒蟬,「放你媽的屁。」說完又對徐湘湘強笑了一下:「有玄鐵令在,我們自然是不敢的。」


    「矜哥兒,今日是做哥哥的對不住了啊。」


    沈矜詫異的看著她,仿佛根本不知道身邊站著的這個女人居然還有這個身份,玄鐵門是大齊核心官衙,幾乎所有官員的把柄都在這裏地方,屬於是在皇權和官員兩處平衡的,玄鐵門因為特殊,所以官宦人家幾乎不敢得罪,否則下一次遭殃的可不知道是誰了。


    再者有玄鐵門的人在此,說不定就有秘密任務,若是耽擱了辦案,罪過可就大了。金牌玄鐵令,那可是最高統領者才有的。


    王成帶著一群人趕緊去查別的船隻了,隻有沈矜他們這艘船飛快的通過,上官睿和其他書生都心有餘悸,沈矜站在原地卻絲毫未動。


    「沈兄在想什麽呢?」上官睿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好奇道:「沈兄,沒想到弟妹居然有玄鐵令,原來她還是玄鐵門的人呀,哎呀,真是沒想到,平時完全沒看出來,看來還真的是高手在人間啊。」


    本來在上官睿心中徐氏就是一個內宅婦人罷了,沒想到居然是這麽個厲害角色。


    沈矜強笑了一下,才道:「好了好了,天色晚了,我該休息了,明日再和上官兄聊。」


    看他拖著沉重的步子,上官睿不解的對其他書生道:「我看弟妹的身份恐怕沈兄都不知道呢。」


    上了二樓,沈矜推開門來,隻見徐湘湘坐在一旁,無神的抱著陽哥兒,而方才那塊大出風頭的玄鐵令卻放置在一旁。


    四目相對,徐湘湘想說什麽,終究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沈矜笑著上前:「湘湘,我來抱陽哥兒吧,好不好?你歇一會兒,你今天肯定累了。」


    他什麽都沒說,一切的懷疑他都不質疑自己,徐湘湘看著他,又把令牌遞給他:「這塊令牌不是我的,是別人送給我的。」


    「湘湘,你不必說了,不管是誰的,總歸是救了我們這一次,是好事,對不是?」


    徐湘湘卻站起來,「不,沈矜,我想告訴你,如果我不告訴你,我們之間就永遠沒辦法坦誠相待,我們的心裏也會永遠都有一根刺,其實我一直想告訴你,可是沒有勇氣,但是現在的我,有足夠的勇氣來告訴你。」


    這個故事說出來讓徐湘湘會非常沒有自尊:「我曾經在京師的時候,那時候我祖父深得文宗皇帝信任,我和這些勳貴子弟也是經常來往,薑容從小就沉默寡言,其實一開始我和他關係也不算很好,但有一次,我們一幫人騎馬出去打獵,那時候有人馬前失蹄,頓時大亂,我也被衝散了,後邊跟著的丫頭婆子都不見了,我很害怕。」


    「正巧這個時候有個小姑娘掉進了湖裏,我救了她起來,全身濕漉漉的,我帶著那個小姑娘要走出去,卻怎麽也走不出去,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山洞,和那個小姑娘在一起的時候,我們互相鼓勁,我還沒有那麽怕,可半夜我醒過來的時候,摸了摸身邊,那個小姑娘也不見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被野獸吃了,還是怎麽了!」


    她現在提起來都心有餘悸,後來表情又舒緩了,「可是忽然有火把照進山洞裏來,是薑容帶著人找到了我。」


    她在說的時候發現沈矜神情淡淡的,想了想,她還是繼續說下去:「隨即我祖父專門上門感謝他,他雖然經常沉默寡言,但是待我一直很好,即便祖父不在了,我家回了江陵,他和我依舊聯絡,並未像那些京師其他人同我疏遠,後來,他便入了玄鐵門,我們來往也少了很多,就在我及笄那年,他跟我來了一封信,讓我等他。」


    「我從來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不知道他讓我等是何意?是要娶我,還是如何?恰巧那時,我二嬸跟我說親,說了一個個頭矮小的商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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