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從她手中接過陽哥兒:「小姐,姑爺既然沒事,您就去歇一會兒吧,小少爺您一直抱著,又擔憂姑爺,您這幾天看著都憔悴了。」


    「好,我會好好休息的。」


    她揉了揉脖子,躺床上一會兒便睡著了,再醒過來的時候,看到沈矜父子倆在炕上互相拋球,陽哥兒被逗的咯咯直笑。


    見她醒來,沈矜對她燦然一笑:「娘子,你醒了,真是讓你為我操心了。」


    徐湘湘搖頭:「你這是說哪裏的話,我操什麽心呀,你是最辛苦的。」末了,她又添了一句:「這次感覺如何?」


    參與的人少,但不代表出題的人水平就低,好在沈矜攤手:「當然是沒問題。」


    聽他說沒問題,徐湘湘立馬豎起大拇指。


    果然不負眾望,這次會試頭名便是沈矜,當喜報送到家中時,徐湘湘甚至有些感動,散了好些賞錢過去,便是平時表情不動如山的沈管家嘴都咧出一朵花來。


    楊澤和上官睿也同時中了,上官睿名次比楊澤要高幾名,聽說他們住的客棧已經免了他們的住宿費了。


    「沈會元,恭喜恭喜。」徐湘湘讓人在門外炸了幾架鞭炮,府裏的人都喜氣洋洋,甚至後來連長房的人都送了不少東西過來。


    她想沈矜終於得到他要的一切了,她跟著特別開心。


    忙碌了一天,沈矜捏了捏她的脖子:「這幾日還要多謝娘子為我操勞,我幫娘子按摩一番如何。」


    徐湘湘笑道:「若有會元爺替我按,我自然是高興的。」


    !梅花和梅香退了出去,梅花笑道:「姑爺和咱們小姐可真好。」


    「是啊。」梅香不自覺道。


    夜了,卻忽然有人送了紙條過來,那人自稱是汪直門下人。


    沈矜笑著打開紙條,內容卻大吃一驚,徐湘湘不解:「怎麽了?汪公公跟你寫什麽了?」


    這個汪直倒真的是個聰明人,皇上相婿,絕對不是一時興起,可能從他入京就開始了甄別,現在他送這個消息來,無非就是看他中了會元罷了。


    徐湘湘指了指自己:「我要被下堂了。」


    沈矜連忙抱住她:「怎麽會,我寧可不做這個會元,也不願意放棄你,更何況,既然汪直敢送出消息來,那就證明此事並未完全定下來,若是定下來,他肯定先恭喜我。」


    「可是為何會選你做駙馬呢?你是沈家的人,難不成皇上沒問過長房兩位相爺不成?不僅僅是你已經成婚,你這樣的人才應該做更大的事。」她覺得很奇怪,沈矜這般出眾的人,沈氏家族子弟和江南士子裏執牛耳的人物,為何會讓他做了吉祥物。


    他跟徐湘湘道:「我全都明白了。」


    徐湘湘看了他一眼:「其實阻攔你的從也許從來都不是沈玨,沈玨隻是棋子中的一環,長房才是關鍵。」


    沈矜攤手:「其實沒有你說的這些,我也肯定不會同意的,你祖父抗爭了一輩子,最終文人風骨依舊被折斷,皇室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我偏不會同流合汙。」


    倒是有幾分氣節,徐湘湘忽然道:「如果你真的沒辦法,那我和陽哥兒就離開吧,我盡到我自己的一切了,但是許多事情也不是我們能夠預料的。」


    「你為何會這麽說?」沈矜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下來了,「難道你就從來沒想過為了努力嗎?」


    一個大男人流眼淚,徐湘湘都笑了,手忙腳亂的找到手帕遞給他:「怎麽了?還哭起來了,跟個小姑娘似的,我是說有時候你!你不要太衝動了。」


    沈矜接過帕子抹了抹臉,又帶著哭腔:「你不能拋棄我,你要是拋棄我了,我也不活了。」


    「哪有你這樣的,一個男人說這樣的話,小心被人嘲笑。」


    沈矜還是害怕她走,因為他知道徐湘湘別看現在外表平和,其實骨子裏是非常幹脆果斷的,他可不能因為這麽一樁事情導致他們夫妻分開。


    徐老尚書為何而死,不正是因為他是寒門學子的代表嗎?屠戶出身,不靠任何人,努力改革田地,時常建議皇上關注民生,努力打破世家壟斷,也因為如此,他被人憎恨,即便現在別人提到他,都是諱莫如深。


    這才是沈家默許,太後支持的原因,也解釋了明明是解元的他為何連同進士都沒中?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徐湘湘奇怪:「我是因為看了你一片策論才隱約推測的,可你把那些文章都從不示人,他們是如何知道的呢?」


    沈矜真的算是非常謹慎的一個人,他不少寫的文章,基本都放在書房,當初徐湘湘寫了幾個字他都叮囑自己要好好收著,所以他的心思,若非是熟人,旁人如何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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