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矜笑道「您是為了國家做出奉獻。」


    葉才指著他道「你很聰明,居然查到我這裏來了。」


    這般直言不諱,看來是他了,沈矜覺得很可惜,這樣的個人,他怎麽也忍不住苛責。


    薑容不解「你為何要如此做?邱大人他也是受到朝廷指定的,這也不是他自己能夠決定的。」


    「那我就殺了他們所有出使的人,隻要他們都去不了,那就沒人去求和了,為什麽打贏了仗還要和談,我是真的想不通。」


    他看上去臉紅脖子粗,似乎憋著口氣。


    這些情緒沈矜和薑容都明白,大齊官多於武官,向都是官管著武官,且武官地位還不高,可是衝鋒陷陣的卻都是武官。他們用生命在維護的國土,就這麽硬生生的送人,還要低人等,憑什麽呢?


    這裏邊的意思沈矜很清楚,因為旦真正打仗,武官的地位就會提高,那麽武官就!就會和官平起平坐,世族現在掌握的是官命脈,武官未必能夠拉攏,拉攏不了就不會讓你坐大。


    薑容招了招手,外邊有人進來,押住了葉才。


    葉才案原本就很受關注,因為此案涉及朝廷命官,公審時,沈矜雖然平靜陳述葉才如何殺人的,但是在提到他的動機時卻激動了起來。


    他說「葉才直守在邱家的門口,當他發現邱大人要去晚楓林的時候,他腿腳不便,所以用這塊帶滑輪的木板很快滑到了那兒,他是嶺南人,擅長水性,曾經在軍營裏還做過探子,旁的人也許要早早潛伏在溪底,他卻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拉下邱大人。」


    說罷又舉起張戶籍書和捐贈書道「也許我不該為他說話,可是他曾經是前朝武舉榜眼,嶺南葉家的人,甚至十年前打仗捐光了家產,就是為了收複河山,大齊的百姓確實渴望和平,但是更渴望的是能夠由大齊自己決定的和平,而非從他人那裏討來的和平。」


    他說完之後,站在外麵的老百姓不由自主的鼓起掌來,連薑容也忍不住鼓掌。


    本案判葉才斬立決,因為殺害朝廷命官,但因為他為國做過貢獻,故而賜他全屍,魏虎將軍和沈矜來送他最後程,魏虎拍著他的肩膀不忍心道「好兄弟,都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他對葉才發牢騷,葉才也不會衝動殺人。


    葉才笑道「人總要死的,我雖然沒有馬革裹屍,但好歹宰了個求和的狗官,也算痛快了,魏兄,你實在不必為我傷心。」說罷,又看向沈矜「沈公子,你雄才偉略,又胸懷天下,某在這裏祝你前程似錦,日後將是我大齊百姓之福。」


    徐湘湘揉了揉鼻子,這些日子成日吃炒花生炒栗子,吃的鼻子幹澀難受的很,她看著沈矜道「也就是說因為葉才的死,讓民意沸騰,現在皇上也決定先不談和了,是嗎?」


    沈矜笑道「是啊。」說完又微微歎息「但是我想葉才看不到這天了。」


    看妻子皺眉,他又道「好娘子,告訴你個好消息。我似乎要平調了,因為這次查案有功,吏部讓我去大理寺任官,正五品。」


    正五品?徐湘湘笑道「那不是剛好管著沈玨啊,真有你的。」


    人生就是這樣變化無常,沈玨幾天前還在想魏虎死,其餘將領都潰不成軍,世家正好進去接管,倒是極好掌控的,沒想到瞬間魏虎不僅僅無事,他最不喜歡,花精力打壓的沈矜卻成了他的頂頭上峰,直接管著他。


    這個變化就是不說沈玨本人無法接受,便是盧修聽了都嘖嘖稱奇,他跟沈婉君道「沈玨心想超過沈矜,沒想到還是被沈矜搶先了,這便是命啊。」


    沈婉君目前和盧修還是蜜裏調油的時候,看他用如此輕挑的語氣說起自家的事情,難免有些不高興,盧修說完看了沈婉君的臉色便有幾分後悔。


    他又岔開話題「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秋剛剛過去,天兒也漸漸冷了,宮又要選秀了,我們盧家也送了人進宮,過幾日就過來了,你若是有空可以進宮去看看你姐姐。」


    這也是應該的,皇上無子,選秀勢必還會有,甚至會更多。


    選秀什麽的徐湘湘不關心,她讓家做了不少好飯好菜,尤其是點,要求分量多,沈矜則道「你那是給狗吃的還是給人吃的,用盆兒裝的大骨頭?」


    他擔心對魏虎將軍和夫人來說實在是太不禮貌了,徐湘湘白了他眼「你知道什麽呀,北方人吃飯可不像你們南方人,小碟子小盤子,二兩飯都算多,尤其是你,兩個雞腿都吃不完,人家都是用大海碗吃麵的,你沒發現北方人個頭都高點嗎?」


    沈矜皺眉「肉有什麽好吃,個個的都喜歡吃肉,我就不愛吃肉,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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