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帶你們去吃小吃,鳳安府大菜一般,但是小攤販風味不錯的。」沈矜在這裏住過,這些日子又把整個城摸的很熟,所以很想把自己知道的分享給家人。


    「好,今兒都聽相公的。」


    這話沈矜聽著舒坦,倒是一直看著他們這家人的陸欣榮很是羨慕,哎,她什麽時候也能找到這樣的如意郎君啊。


    鳳安府的小吃街著實熱鬧非凡,婉琴目不轉睛的指著一個小糖人:「嫂子,你看那個糖人,吹的可真好,比京師的還要好。」


    「那就買兩個吧,你和陽哥兒一人一個。」


    卻看到沈矜買了三個來,多的一個遞給徐湘湘,徐湘湘不好意思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要這個做什麽?」


    大庭廣眾之下,沈矜倒不好怎麽說,徐湘湘假意跟婉琴抱怨:「你看你大哥,還把我當小孩子看呢。」


    好了,你倆就喂我狗糧吧,婉琴默默道。


    一家人坐在一個小攤前,這裏最!有名的是炸牛乳,顧名思義就是把牛乳放在油鍋裏炸成金黃色,陽哥兒還是頭一回看到,樂的很,沈矜卻輕門熟路的讓人上了兩小碟。


    牛乳的馥鬱鮮香配合著酥脆的口感,徐湘湘好吃到眼睛都眯起來了,「相公,你太厲害了,這道炸牛乳也未免太好吃了吧。」


    沈矜笑道:「是我前幾日和喬通判出來,他告訴我的。」


    喬通判這幾日跟沈矜一道辦事,被他的能力真的震撼了,對沈矜畢恭畢敬的,打算就跟沈矜混了,這喬通判除了在女人方麵著實不算什麽好男人之外,大事上卻不含糊。


    吃完炸牛乳,又陸陸續續的吃了不少小吃,再說吃飯,大家都搖頭,也因此,沈矜便帶著他們在鳳安府城逛了逛,有一麵很高的牆引起了徐湘湘的注意,她指著遠處的那堵高牆問沈矜。


    沈矜看了看,「那是抓犯人的地方。這地方很多人走私鹽還有馬匹,被抓到了,至少關二十年,有的可能會沒命,好了,我們再玩一會兒就回去吧。」


    看著小雞啄米的兒子,沈矜一把抱了起來,徐湘湘當然也很同意。


    一家人正欲去下一個地方的時候,卻見有人跑了過來:「沈同知,大事不好了,咱們運鹽的船燒了起來,好大的火呀,傅知府讓您趕緊過去呢。」


    徐湘湘聽了這話,趕緊把兒子從他懷裏接過來,又催促道:「相公你快去吧,要是鹽運損失了,你絕對是第一個吃掛落的。」


    沈矜卻附在她耳邊悄悄說了一句話,說完便匆匆隨著傅知府的親信騎馬跑回去了,倒是婉琴焦急的很,「大嫂,你說要真是鹽運出事了,可怎麽辦呀?大哥可是為了這個事兒忙了許久了,好不容易今年收到的數目比往年多呢。」


    「婉琴,你別擔心了。」徐湘湘很鎮定。


    他們的馬車越行越遠,陸清明看了個分明,他搖著扇子,微微在笑,陸大奶奶不明所以:「夫君,你為何……」


    明明他們家跟沈矜才是親戚啊,怎麽能害他呢?


    卻見陸清明笑道:「他?你想多了,他這個人絕對不偏私的,反正這事兒我也隻是從中牽線,他要怪就怪自己得罪了沈儀賓。」


    他越落魄,陸清明就越高興,最好他什麽都不是,他才能為所欲為。


    鳳安府這個地方雖然比不得江南富庶,但是比之其餘地方又好了不少,算是個中不溜丟卻很好混資曆的地方,沈玨當初隻是一個勁的想用陸清明惡心自己,可從未想過這個鳳安府也是個好去處。


    也因為如此,似傅知府這樣無甚才幹的人才在這裏穩坐六年,因為這裏確實沒什麽大事發生。


    所以一旦發生點什麽事情,傅知府便有些心急。


    他一看到沈矜,就立馬把這個事兒說了:「沈同知,鹽運船燒了好幾艘了,這可如何是好呀?雖然這個鹽運歸你管,但捅了這麽大的簍子,我也要跟著吃掛落啊。」


    他是有點埋怨沈矜的,他沒來的時候,這裏倒沒什麽事,他一來就出現這樣的事情,他出事不要緊,可是影響他的仕途就不好了。


    當官的誰不想升官,似他這樣不過恩蔭出仕的,原本就比科舉出仕的人好像矮了一頭,平日裏還不得不附庸風雅,他就指著來日升三品官,好盡快調他回京,他在地方撈的錢已經夠多了,再不回京,家中爵位更是沒他的份了。


    沈矜模樣清冷的很,但是辦事卻十分靠譜,他道:「既然已經毀了,也就罷了,隻是要抓住搗亂的人,否則還有另外幾艘怕也是會讓這些人燒毀,那就不好了。」


    說白了,少了幾艘船的鹽,可以找臨近府借調,或者自己私人去買,但是若不抓出人來,全部毀了,那麽整個鳳安的官員烏紗帽都得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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