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徐湘湘輕捶了他一下。


    沈矜哄著她道:「說好了,不許為了變瘦就不吃飯,今晚我讓廚房做一鍋雞湯給你滋補身子骨,別糟蹋了,我得看著你喝完。」


    徐湘湘無奈:「好好好,我知道了,日後你的話我絕對會聽的。」


    果然晚飯多了一碗雞湯,聞起來還有濃濃的藥材味,原本徐湘湘是不太想喝,但是在沈矜的注視下,眼睛一閉還是喝了。


    沈矜還很體貼的遞過來一杯水,「來,喝點水漱口。」


    梅花在一旁旁觀都忍不住道:「姑爺對我們小姐真好。」


    看著徐湘湘在他懷裏睡下,沈矜起身,帶著人騎馬出去,行至一個破廟前,沈矜才慢騰騰的下馬,陸清明被綁的嚴嚴實實的,他看沈矜進來,想說話,但是嘴裏塞著棉花,怎麽也說不出!出來。


    沈矜則笑道:「你這才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吧,你看看你這個樣子,就憑你也想讓我受製於你,真是笑話。」


    他有一段時日確實很恐懼,小的時候的他什麽都不懂,但是不喜歡他的那種眼神,還好他現在有妻有子,妻子善解人意,又對他好,他才敢於去麵對這個人,如果按照他以前的性格,必定是早就在他逃走的路上就害死他了,但是現在他已經很坦然了。


    在陸清明的印象中,沈矜一直是清瘦可憐好欺負的,所以他一直不當一回事。


    可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他,黑色衣衫仿佛修羅一樣,他原本以為自己按照沈玨的做法做的天衣無縫,之後再讓他身敗名裂,他就可以順勢弄走他了,卻沒想到他在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被算計了一把。


    他驚恐的看著他,沈矜卻淡漠:「你放心,陸家其他的人我不會動,我聽說你經商還是挺厲害的,這麽些年,幾乎是越發出挑,哪兒都有陸家的鋪子,可你如今無兒無女,又要死了,二表哥和三表哥能力遠遠不如你,哎,陸家可怎麽辦喲?」


    這就是在他的心窩子插刀子,海上的船幾乎都是他的,他要是真的死了,陸家損失會非常嚴重。


    他幾乎畢生心血都放在生意上了,所以才那般有底氣。


    他掙紮的力氣越來越大,沈矜卻笑都懶得笑了,「真是可惜了,這便是所謂的多行不義必自斃吧。」


    陸清明卻哀求的看著他,頭不停的往下,好像在磕頭一樣,沈矜拿開他塞在嘴裏的布條,陸清明鬆了一口氣,他指了指身上的玉牌,「表弟,我知道你是不可能放過我了,隻是陸家到底是你母親娘家,我不求別的,你把這塊玉牌替我交給我爹,就說日後我不能在他身邊盡孝了。」


    說完,他又苦口婆心的對沈矜道:「你那位娘子我看十足十的是個牝雞司晨的女人,你可千萬不要被她牽著鼻子走。其實那次她來我這裏,跟我要了上萬兩的銀子,說是為了你好雲雲,我娘說她是你的夫人我們便忍了,不信你拿我懷裏的賬本看,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固然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但是我終究是你表兄,信與不信,你自己看便知道了。」


    他想自己是敗了,可是敗之後,若是在他們夫妻之間插一根刺也好,因為他很清楚,沈矜此人最不喜歡利用他的人,而賬本,他早就做好了。


    陸家是本地最大的商戶,陸清明的死不僅僅給陸家一個重擊,同時也給當地一個重擊,陸舅父白發人送黑發人,好幾天都病的起不來床,沈矜去探了一次病,送了不少藥材補品過去,眾人便都知道新來的同知原來是陸家的外甥,陸家在原本商戶往來多的基礎上又多了極為官家走動。


    陸欣榮喜的不行,她特意尋到陸舅母讓她幫自己相看一個官家子弟,陸舅母沉浸在長子的死亡裏,又聽她這般說,直罵她是個沒良心的。


    陸欣榮撇嘴:「什麽有良心沒良心的,若非是大哥想陷害表哥,他也不會死啊,他打的什麽主意,您打量我不知道呢。」說完她又有點後怕,因為她從小就怕這位很陰沉的大哥。


    她一說完,陸舅母連忙上前捂嘴,「欣榮,你瞎說什麽呢,我跟你說這句話你永遠跟我爛在肚子裏,若是你走漏半點風聲讓你表哥名聲不保,那我們全家就完了,你大哥已經死了,你想做什麽。」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說就是了。」陸欣榮氣呼呼的。


    複而她又有點不悅:「其實當初你們要是把我嫁到姑母家就好了,表兄年紀輕輕便已經身居五品,日後更是不可限量,現在全被旁人占去了。」


    陸舅母冷笑:「你以為我們沒想過啊,你姑母這個人心氣兒可高著呢,她自個兒拚死拚活要嫁個世家,這樣的人怎麽會讓她的兒子娶商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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