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想不明白,救清瀾郡主純粹是抓采花賊的時候順便救的,這有什麽?他細想了一下,便道:「我唯一跟她接觸的一次,是我陪我娘子去金樓買首飾碰到她了,除此之外,就是我抓采花賊那次,我的手下從采花賊手下救下她來,我當時還要幫著抓土匪,隻是讓幾個人送她到會館罷了,這人不是胡言亂語嗎?」


    這也太冤枉了吧?


    盧修有幾分相信沈矜的話了,想那沈矜連章京公主都不想娶,他臉看起來燦若桃花,可性格古板嚴謹,怎麽也不像是和什麽寡婦混在一起的?


    他撓撓頭:「那怎麽我娘跟我說成王欲讓你停妻再娶啊,說清瀾郡主肚子過幾個月就顯懷了,總不能讓孩子沒爹吧。」


    盧修的娘雖然不是宗室,但因為他伯母是玉城公主,所以他們家消息非常靈通,玉城公主跟成王關係也不錯,若非如此,她娘也不會把這個消息告知於他,當初,沈矜三番兩次,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都解救了盧修和盧家,現在也不過是投桃報李罷了,除卻投桃報李,也同時是一種投資。


    也許成王如今勢大,但是宗室是比不過有實權的世家的,宗室連科考都不成,沈矜之能力,知道的當然清楚他潛龍在淵,日後必定大有可為的。


    「真是一派胡言,還好我娘子不在這裏,否則她都要衝到京城去罵人了。」沈矜是覺得這個什麽郡主恐怕是故意的,她自己被采花賊或者什麽人輕薄了之後,恐怕珠胎暗結了,現在倒好,全部推在自己身上。


    咦?盧修奇怪,「你夫人!人這麽相信你?」


    正常的不都是覺得男人騙人嗎?難道這徐氏過於賢惠了不成?


    沈矜略帶幾分得意道:「我家娘子從來都十分相信我的,也不是說她門戶如何低,依附於我才如此,而是她知道我的為人。我們倆從來都是很相信對方,她為了我誰都敢去對付的,包括你。」


    這是什麽意思?盧修還不明白了。


    沈矜擺手:「算了,這也是以前的事情了,我隻能說這個清瀾郡主是瘋了,得了臆想症,或者是故意賴在我身上罷了。」


    「可是你不清楚,我卻是清楚的很,成王尤其護短,對清瀾郡主那是真好,你可得小心點,他要是去請旨讓你和他的女兒成親,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盧修掏了掏耳朵,還是給了他一個忠告。


    見沈矜不以為然,盧修又急道:「要不是婉君在你們家過的這麽好,我說不準還看你笑話呢,你還真的不能不放在心上,這事兒說大不大,但是惹了成王,皇上也不敢拂他的麵子啊,日後你升遷可就難了。」


    雖然盧修是挺嫉妒沈矜的,沈矜在哪兒做事都足以成為標杆人物,明明他倆起點一樣,可是現在沈矜因為突出成就,名聲又好,連廣安府的人都說為何來廣安府的不是沈矜?


    可是沈矜的為人,他親身體會還是不錯的,他可不希望這樣的對手就這樣倒掉。


    沈矜站了起來,他指著自己道:「可是現在沒有任何旨意下下來,我若反駁,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原本就是無稽之談的事情,為何還要去辯解?


    實在是太荒唐了。


    盧修見他這般,隻好道:「消息我是跟你帶到了,可是你怎麽做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來,不多說別的了,再喝一杯。」


    喝酒喝,雖然沈矜不喜歡喝酒,但是男人也確實是酒桌上交朋友,他陪著盧修喝了幾杯酒,又怕熏著徐湘湘,洗漱一番,便去了書房睡,到了次日起床時,才回到徐湘湘身邊。


    正好徐湘湘被餓醒了,她肚子顯懷了,故而,害喜也不算太嚴重,正好食欲大增,洗漱都來不及,便拿了桌上的糕點吃,沈矜忙伺候她吃,又到了水遞給她喝。


    徐湘湘吃完,才拍拍胸脯:「這才舒服多了,做娘的可真不容易啊。」


    原本沈矜做大事時毫不手軟,可他發現自己被碰瓷騷擾的時候就真的不知道如何了,故而把昨夜盧修說的話細細的跟她說了。


    「酸!」清瀾郡主被酸的一個機靈。


    「母妃怎麽還笑話我不成了?」清瀾郡主回到家中自然是千好萬好,父王母妃都對她極好,簡直比住在外邊好多了。


    但是再好,也到底不是她的家啊!


    她抬頭看了成王妃一眼,又微微歎氣:「母妃,您說我這真的可以再嫁給沈矜嗎?」


    總要給自己肚子裏的孩子一個名正言順的爹才對啊,沈矜輕薄了她,和她日夜纏綿,卻隻是想和自己春風一度,絲毫不想和自己來真的,她貴為郡主如何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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