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魚死破,他有什麽好怕的。


    看他這樣,薑容又悄悄問他:「沈玨真的寫反詩了?朝野上下沸沸騰騰的。」


    他怎麽以前沒發現,沈玨居然藏的這麽深。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沈玨過來齊國公府探病,他麵相老實,任是薑容也不會覺得他是什麽奸人,沈矜見到他倒是勾唇笑。


    「薑世子,我和矜弟可能在某些地方有誤會,能不能讓我們倆單獨談談?」他語帶誠懇,又關心道,「相爺聽說薑世子救了他,特別讓我過來看看。」


    既然這麽說薑容也隻好先出去,等他出去,沈玨扯了扯唇:「矜弟,你為何要偽造出我寫反詩?」


    沈矜攤手:「誰說我是偽造的,那不是你自己寫的嗎?我的章不是也被你拿了,所以我是跟你交換呀。」


    「你——」沈玨原本形象是很不錯的,但是因為沈矜在鼓樓那般散落所謂他寫的反詩,他已經被禦史們參了本了。


    這個問題如果不解決,日後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麽大事來。


    沈矜卻笑:「你想解決這個事兒也很簡單,我還可以幫你,但清瀾郡主的事兒你可必須得解決。」


    清瀾郡主今日已經發動過次了,但是還未生下來,成王妃在院子裏走來走去,看到成王爺過來,趕忙道:「王爺,如何?皇上如何說?」


    要她說已經鬧成這樣了,還不如木已成舟算了,那些老百姓說就讓他們說去,蚍蜉撼樹罷了,過個幾年,誰還記得呀!沈矜那個小子鬧的那麽難看又如何?說不準隻是博得關注罷了,到時候高官做著,如何還記得糟糠啊?


    她是不以為意,但是成王卻道:「清瀾肚子裏的孩子的確不是沈矜的。」


    成王妃大驚失色:「那是誰的?」


    「那人已經死了,聽說是瘧疾死在路上了,在他那裏


    可成王妃卻懷疑:「是否是沈矜做局?故意把東西栽贓給個死人的?」


    成王搖頭:「不是,這個人是個慣犯,最擅長易容之術,原本就是在江東易容成旁人騙人,他是在清瀾回來前個月到京,因為感染上瘧疾,故而身亡。且他易容之人,便是沈矜。」


    有皇上派出玄鐵門查案,這個案子非常清楚,玄鐵門不會特意偏向任何方。


    成王妃扶額,又擔心的看著產房:「我的天爺啊,這可如何是好?既然如此,如何不將錯就錯算了?」


    到底成王雖然溺愛女兒,但也知道如今輿論,若是因為此事影響他在宗室之威信,若不真的處理好,日後恐怕會遺留禍害,更重要的是沈家老相爺都出聲了,他總不好還裝死,所以他虎著臉道,「此事容後再說,沈矜上京是為了替皇上寫治匪患方略的,日後與我們無關。」


    此事就如此處理,皇上親自為清瀾郡主指婚給位武將,至於沈矜進京則貢獻了治匪方略,之前的事兒純粹是傳令的人傳錯了,皇上從來沒有說過讓沈矜另娶,因為那位武將叫沈京,字音聽起來相似,所以才有此說。


    百姓這才恍然大悟。


    老相爺看著兒子的臉,有些喪氣:「我早就說過,你的腦子裏不要天天隻有黨爭,沈矜此人,若是這般好被轄製,就不會如此了,我在時許多事情尚且還能處理,我若不在了,宗室勳貴人人尚武,到時候打起仗來,臣如何?沈矜再不濟也是沈家人,婉君受了!了氣去他家,他和徐氏也用心招待。」


    到底沈矜那裏也是條退路啊,他這個兒子怎麽就不清楚呢?


    沈縝卻道:「您把他當家人看,可他自己有把自己當沈家人看嗎?他居然還說什麽沈玨寫反詩?哪有這樣殘害手足的?」


    「那沈矜為何會被押到京師成親呢?凡事有因必有果,若你做的天衣無縫我倒是不說什麽了,可下子就被人家反製了?這不是說明沈玨根本就沒有能力嗎?縝兒,眼光放長遠點。」


    跟兒子說話實在是太累了,老相爺搖頭。


    相府都是這種態度,更別提沈玨了,原本以為是勝券在握,沒曾想是老鼠打翻了玉瓶兒,得不償失。


    渭南郡主不解:「儀賓,你為何還要幫沈矜?他這般小人還汙蔑你,你這是為何?」


    沈玨寬厚笑:「我們二房孤兒寡母,曾經受過三房照拂,矜弟出了此事,我怎能袖手旁觀,好了,渭南,我沒事的,矜弟也幫我澄清了那些反詩不是我寫的,這就足夠了。」


    渭南郡主又道:「相府的人對他倒好,都快二十歲的人了,還說他年紀小不懂事呢?」


    「但凡有才的人總是會有點傲氣的,老相爺看重沈矜的才氣,他的這些小惡作劇看起來就不算什麽。」仿佛沈矜隻是頑皮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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