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府顯然是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的,他下鄉了一趟,考察回來也是一些似是而非的事情,徐湘湘便道:「為何傅知府不趁著這個時候想想怎麽引渠挖水?」


    這是誰都能想到的,傅知府肯定也能想到,但是沈矜則道:「你別忘了,馬上考評,他哪有閑工夫管這個,他現在想的是怎麽調回京師,所有的事兒都交給我和喬通判,喬通判為人倒是上進,也隻能我們倆辦事了。」


    「他怎麽這樣啊?」徐湘湘無語。


    沈矜攤手:「這些人來咱們下邊就是鍍金的,有個好出身,就什麽都不用做,說真的還不如喬通判,雖然他是個官迷,但人家好歹沒什麽背景,知道要升官就得好好做事,也沒什麽門路。我倒是希望多來點喬通判這樣的,也好過傅知府這般的。」


    這倒是,傅知府這個人雖然也稱的上通情達理,但是不太管事,也不擔責任,偏偏還插手地方政務,沈矜親眼見過他家庫房收的禮都塞不下了,這些地方上的民脂民膏,他撈起來也是絕對不手軟。


    「那就辛苦你了。」徐湘湘笑道。


    沈矜搖頭,「不辛苦。」


    這傅大人調走的很快,說是升了京官,一家老小都準備回侯府,徐湘湘過去送別的時候,還是頭一次看到傅夫人這麽高興,她正要賣自己的紅木家具,這些帶不走的隻好賣了,但是徐湘湘不願意買,傅夫人有點不高興。


    傅夫人認為人走茶涼,徐湘湘不置可否。


    她家相公一直忙到現在,從來都曬不黑的人臉上都曬的脫皮,因為長期下鄉,還患了病,而傅知府什麽事情都沒做,不僅僅延攬功勞,萬事不管,高升了還對她們頤指氣使,徐湘湘明白這是現實,最好!的辦法便是跟喬夫人一樣,堆著笑臉和傅夫人打好關係,沒準人家心情好能拉自己一把呢。


    可是徐湘湘很清楚,自己做不到,傅夫人也做不到,如果傅知府真的手眼通天,也不會在此處做了八年的知府才往上調,而且還是個閑職。


    俗話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傅夫人一家走了,很快新任知府便走馬上任,這位的背景沈矜倒是很清楚:「和你們徐家類似,寒門出身,隻是他老子官位不算太高,隻是任國子監祭酒,但是他卻是進士及第。」


    不過,這知府還未到,喬通判卻升到鳳陽府做同知了,他原本就一直想升同知,但沈矜來了做不成了,還好這幾年他跟著沈矜做了些事實,他也極擅長鑽營,沈矜隨意牽了線,他就攀上了,走的時候,喬通判送了不少東西過來,美其名曰是不要的家具,結果,等再次清理的時候發現裏邊藏了一匣子金子。


    這次旱災還好在沈矜和喬通判日夜監工之下,莊稼收成保住了,農民雖然比往年損失了不少,但是他們知道,若是沒有官府下這麽大的功夫,恐怕顆粒無收,被迫流落他鄉。


    這還是第一次沈矜收到那麽多的禮物,有一籃子雞蛋,這是老農家裏最貴重的好吃的了,徐湘湘跟著與有榮焉,同時又勸老農拿回去,「您老人家這麽大老遠拿來,不容易,還是留給孩子們吃吧。」


    老農生怕他們拒絕,丟下就跑了,連籃子也沒要。有的則送的什麽臘肉臘魚,還有魚麵,更有甚者還有自家做的小吃食,這些也許不值什麽錢,但是代表對沈矜的認同。


    新知府姓馬,約莫三十歲左右,他的夫人年紀很輕,看起來也就比婉琴大一兩歲的樣子,穿戴打扮非常好,人倒是看起來不錯的,聽說徐湘湘要施粥,立馬送了二十兩銀子略表心意。


    「多少兩都是他的心意,她不出也成啊。」


    那位馬大人一時沈矜倒不知道如何,隻是沈家的下人過去隔壁幫忙送東西,倒是探聽了一點消息,尤其是梅花,原本就是打探消息的好手,不到一個下午就什!什麽都明白了。


    「小姐,您知道嗎?那位馬夫人是繼妻,壓根就不是原配。」


    這不很正常嗎?年齡相差那麽多。


    可梅花又偷偷笑道:「聽說剛娶沒幾天。」


    施粥已經是九月了,徐湘湘帶著婉琴和陽哥兒一道去的,剛出門,就看到馬夫人了,馬夫人笑道:「沈夫人,聽說你是去施粥的是嗎?」


    徐湘湘點頭。


    馬夫人撫掌:「那好,我也跟著去幫忙吧。」


    額?那好吧。


    徐湘湘笑道:「那她也太天真了,她怎麽能搶到我們的東西,若她真的幫忙了倒是好說,給了二十兩就買這麽大的名氣,讓咱們都成為她墊腳的,我肯定是不幹的。」


    可她到底是低估了馬夫人的厚臉皮,因為在她畢生所遇到的人中,還沒遇到馬夫人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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