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省得。」


    她留下來吃了頓飯,也恰好碰到秦寶心了,徐湘湘便把昨兒秦寶茹去她府上的事兒說給她聽了,並同她道:「現下其實疫情也不盡然隻是我們這裏有,隻不過我們發現的早而已。」


    秦寶心想著秦寶茹吃了癟,也留在府城裏,心情好了許多。


    她還道:「沈夫人,蘇卿憐如何了?我聽聞她也染了時疫?」


    「她,她倒是還好,因為醫治的及時,平日裏身體也好,沒有惡化,但具體如何還得看府醫如何說了。」


    聽說蘇卿憐好轉,秦寶心也鬆了口氣,她沒什麽朋友,還算和蘇卿憐說的上話,知道蘇卿憐的境況到底也好多了。


    正說著話,卻見個臉生的嬤嬤進來了,秦寶心見了她忙道:「蘇嬤嬤,你怎麽過來了?」


    這看就是個體麵的嬤嬤,像是秦王府的,徐湘湘心道,昨兒人不都走了嗎?怎麽現在還來了。


    這嬤嬤跪下來道:「縣主,大事不好了,王妃她,她染上病了。」


    話音剛落,徐湘湘拉著魏老太太跳開了,魏老太太連忙道:「你主子既然有病,你怎地不早說,還巴巴的跑來我這兒?」


    蘇嬤嬤忙擺手,「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奴婢是在外伺候,沒進裏屋,其實我們已經出去五十裏了,但是城外也開始封城了,王妃的車馬也有人查,因為王妃起了幾顆紅疹,直接讓人送回來了,並且還送到東郊了。奴婢是來求您,讓姑爺專門派幾個人照顧吧。」


    「不會吧,難不成還不允許下人伺候母妃了?」秦寶心也覺得不像話。


    蘇嬤嬤抹了下臉,「可不是嗎?說是所有近身伺候的仆從全部都要拉下去治療,我們還未反應過來,巡撫大人說隻允許親眷伺候,旁的人概不許。」


    這是來找秦寶心過去伺候的,或者是讓關內侯世子為他老丈母娘開後門,沈矜現下組織了不少青壯日以繼夜的搭帳篷,守衛病人,這些人每日的工錢算下來都是不小的數目,且這些人都是貧寒子弟,有的為了錢,有的為了在巡撫麵前出頭,有的是純粹的好心,他們接的是沈矜的命令,所有人都是平等,都不能有特殊的權利。


    如若開了口子,那麽這個規矩就不在了。


    現在倒是記起來找她了,秦寶心看了魏老太太眼,魏老太太可不會發表任何言論,她秦寶心就是再是魏家的兒媳婦,可人家要盡孝,她也不能攔住不去啊,到時候疫情過去了,怪罪下來,還不是怪到她這個做婆婆的身上。


    再者,到底他兒子不能徇私,否則,做了再多的事情也會打折扣。


    見婆婆別過臉去,秦寶心不由問道,「東郊不是跟黃家離的很近嗎?怎地不去黃家找姐姐去?」


    蘇嬤嬤抹了下臉上的汗,「大小姐是想去的,隻不過她自己也病了,上吐下瀉的,雖然要撐著去,可奴婢們也不能讓她個病人去啊。」


    徐湘湘想,這秦寶茹倒真的是個厲害人,這樣來,秦寶心那是不去也要去了,不過她看了秦寶心眼,秦寶心卻搖頭,「蘇嬤嬤,不是我不肯去,世子在外,家婆母年紀大了,小兒又小,我若去了,她們可如何是好。」


    完了,徐湘湘看著秦寶心,這位也真厲害。


    殊不知秦寶心想的是,以往秦王妃對她冷冷清清,現在她又憑什麽讓自己去送死,那可是時疫,不是風寒,現在她去了,到時候她若死了,享福的還是秦寶茹,既然如此,她又何必付出。


    這蘇嬤嬤以往是秦王妃身邊第神氣的人物,今日連續被拒絕兩次,心有不甘,卻見徐湘湘出來道:「蘇嬤嬤,你放心,我們巡撫大人說過,每位病人都會妥善治療的,這些日子也有不少招工,你請放心。」


    真是可悲啊,蘇嬤嬤想著,她略略躬身,又蹣跚著腳步出去。


    徐湘湘看了魏老太太樣,這些秦寶心可算是兩頭得罪了,你連你自己的親娘都不願意伺候,日後你婆母真的生了重病了,你又如何會孝順?雖然此時老太太暫且不會發作,但日後旦有事,那可就難說了。


    回程的路上,梅香同徐湘湘道:「奴婢看那位世子夫人也太冷心冷情了些,她可是秦王妃的親生女兒,她都不去,這日後名聲豈不是受損。」


    「要世事難全總是不對的,秦王妃素日對她不算好,但也不差了,倒也不會對她做什麽,可她自家的婆婆丈夫對她可就不樣了,疫情之下,這可真是人間百態。秦寶茹這個假女兒不去,寧可裝病,秦寶心這個真女兒因為平日秦王妃偏寵也不願意去冒險,誰能想到呢?太諷刺了!」


    梅香則道:「小姐,您連蘇姑娘那種外人都會留下來幫,她們卻連親生母親都不救,真是高下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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