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徐湘湘當然清楚,但是她爹那個官迷,已經拿了沈矜這麽多錢,若是她不拿錢回去,恐怕又寫信找沈矜拿錢,說是借,會盡快還錢,可什麽時候還,那誰都不知道。徐湘湘情知,當年日子那麽難過,她爹娘依舊跟她請人專門教導詩詞歌賦,她還的是這份情。


    如若沒有爹娘的培養,她哪裏會這般出眾。


    可她也知道,她已經出嫁了,該還的情也慢慢還回去了,日後她就不會這般了。


    「我省得,日後不會這樣了,你看,我還有倆個兒子呢,總不能事事靠著大爺吧。」


    主仆二人正說著,卻說秦寶茹上門來拜訪,徐湘湘讓她進來之後,這次秦寶茹也是跟變了個樣樣,奉承話說的那叫個妥帖。


    「經過這次,我才徹底醒悟,我呀,也是不好意思過來跟你賠罪,當初是我太著急出門了,害怕呀。沒想到沈巡撫真的是天降紫微星,你瞧,這疫情控製下來之後,我們黃氏宗族已經讓人跟沈巡撫送萬民傘呢。」


    不得不說,秦寶茹真的是反應非常快了,但是徐湘湘非常清楚秦寶茹這種人,除非你直利於不敗之地,否則,你要是倒台了,她是第個開踩的。


    以前因為她自認為是親生女兒,當然肆無忌憚,也更有底氣些,可後來,真千金回來了,她的底氣幾乎蕩然無存,每次隻能夠靠耍手段獲得利益,這樣的人,她不是看人,而是看重利益。


    所以她提議的這些,徐湘湘律道:「還是別了,這都是我們大人應該做的。」做的太過了,那不就是捧殺了,沈矜抗疫的表現足可以排最好,汪直過來,如實記錄便成了,哪裏還需要她多此舉,誰知道她安的什麽心啊。


    秦寶茹拉著徐湘湘的手,徐湘湘都覺得自己渾身起了雞皮疙瘩,秦寶茹卻仿佛沒有絲毫的不適,反而跟徐湘湘道:「湘湘,我記得你是佛母誕辰生的吧,這都沒過幾天就是你的生辰了,到時候打算如何辦?」


    每年過生日,徐湘湘都極其低調,尤其是她做了官夫人以後,不會透露自己的生辰,否則那些尋著味兒的人可是多的很,她可不想讓旁人借機送禮。


    她立馬道:「現如今好些百姓家遭災,我就不必過生了,反正我每年都不過的。」


    自從嫁了沈矜以來,就是多吃幾個荷包蛋,多加個菜就行了,她本身年紀就比沈矜大歲,所以不願意經常被提醒自己多大了。


    秦寶茹心冷嗤,覺得這徐湘湘真是越來越道貌岸然了,可是,這有什麽辦法?事實上現在好些湖廣的人想巴結沈家還巴結不上了。


    秦寶茹的滑跪讓徐湘湘不以為然,這種前倨後恭的人,也不必交朋友。


    也許有的人是能利用則利用,可徐湘湘卻不是這種人。


    送走秦寶茹,沒曾想,魏老太太親自來了,她老人家是來提親的,魏老太太笑道:「早前我就說卿憐那個孩子好,極是能幹,這次疫情也是出力很多,我們世子雖說不苟言笑,但論相貌論才幹論家世也是極好,所以我就想聘她做個二房,你放心,是正經有契約的良妾。」


    徐湘湘愕然:「這……」她撓了撓頭,「卿憐以前的事兒我也跟您說過的——」


    魏老太太以為是怕她嫌棄蘇卿憐家世,忙笑道,「實不相瞞,是我那個兒子看上了卿憐,他跟我說了,我也覺著不錯,所以想來提親,正經的二房。」


    於世人來說這是個極好的去處,但是於蘇卿憐來說,徐湘湘就不確定了,她拿秦寶心出來搪塞,「世子夫人和我們卿憐關係極好,若是她知曉了,恐怕也不好,卿憐何德何能能夠得到世子的厚愛,隻是有些不妥。」


    「你放心,這事兒我去說,這些年我們世子身邊清靜的很,他常年在外,世子夫人又不跟去,總不能讓他常年孤枕無眠,冷冷清清的。」


    徐湘湘攤手,「就是這樣,我不知道你怎麽想。」雖然以徐湘湘本人來說做妾肯定是不可能,但是蘇卿憐是否想找個人安定下來,她不知道。


    雖然二人以姐妹相稱,其實也沒有到完全無話可說的地步,而徐湘湘顯然更信任自己的相公還有梅香梅花更多點,滿打滿算加個小姑子,和蘇卿憐雖然好,但也不算是事事清楚。


    她看著對麵身寶藍色官袍的蘇卿憐,她改了袖口,腳上的靴子也拿腳,整個人看起來利落的緊。


    蘇卿憐抬頭看了徐湘湘眼:「表姐,我其實還沒有想成親的打算,再說了,我成立女戶,就是為了過好自己的生活的,何必又淌別人的渾水,我從來都無意於此。」


    徐湘湘很清楚的知道蘇卿憐其實性子非常熱心,也好學,在這次疫情,她表現的非常好,原本因為她是個女人,做捕快點眼,現在許多民眾包括她的同僚個個都服她,就連秦王妃也喜歡她,更別說站崗的將士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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