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早就吃了,連楊大娘和楊娘子也吃了,大爺現在送他們去楊宅了,還沒回來呢,對了,大爺說還要去!去長房一趟。」


    去長房,也是應該的,哎,也不知道長房的老太爺身體如何。


    果然如沈矜預料,老相爺身子骨不算好了,雖然能起身,但看的出來一直在撐,他看到沈矜之後,很是欣喜:「我還以為我過世前都見不到你了,他們隻當我偏心你,卻不知道我的身子已然是風燭殘年了。」


    「伯祖父還是不要如此說了,您活著,我們沈氏一族才是根本啊。」


    二伯祖父的事情,沈矜一直不明白,「難道他老人家不是被沈家人害死的?」


    在他的猜想裏,二伯祖父和徐庶走的很近,故而被沈家害,也是他的猜想之一,卻聽老相爺道:「自然不是,你二伯祖父已經官任一品,於沈家而言是好事,他支持寒門,我雖然不認同,但是也不會去害他,但是你要知道我沈家雖然是世家,可範陽盧氏琅琊王氏博陵崔氏,哪個不比我們根基更厚,那時我雖然是首輔,但也不是完全能夠掌控的。」


    再者,老相爺說了一句肺腑之言,「按照正常的做法,應該兩邊下注才對,哪邊勝了不都是我們沈家的人嗎?我又何必下手,就跟現在一樣,你占據寒門,沈玨站世家,哪邊贏了都是沈家啊?」


    沈矜恍然大悟。


    見毛舜?這般快,看來毛舜過的還是挺好的吧。


    其實毛舜倒是挺期盼著見徐湘湘的,「徐姐姐在穿著上最是用心了,以前經常指點我穿著,這次過來,我還得多請教請教她。」


    在她的眼中,徐氏幾乎就是她見過什麽都好的女人了,她打心眼裏羨慕。


    阿芙卻道:「娘娘,您別想著這個,還有更重要的事兒呢,大皇子被抱到沈貴妃那兒去了,皇上交由貴妃撫養,德妃和貴妃關係也不錯,近日來也經常去探望,若是再這般下去,大皇子哪裏還認您啊。」


    「可是見到徐姐姐一麵,便讓她替我爭大皇子,這不太好吧。」毛舜認為不妥。


    頭一回大妝,徐湘湘撫著肚子,自己簡直是覺得太累了,沈矜躺床上看她濃妝豔抹,不由得道:「這不是讓人難受嗎?你現在這樣哪裏能夠磕頭跪拜呀。」


    徐湘湘攤手:「這有什麽辦法,也不是我想進宮的呀,你也知道宮裏有旨意,我是不得不去的呀。」不過,她看了沈矜一眼,「倆孩子你得照顧好了,別一去書房就跟修仙一樣,飯也不吃水也不喝,兒子更是不記得。」


    她一邊叮囑,沈矜就捂住耳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氣的徐湘湘想抬手打他,他又做了個鬼臉:「大肚婆打不到我。」


    真是好人都要被他氣個半死,還好陽哥兒和蘊哥兒倆小兄弟聽話,雖然依依不舍他們娘要去旁的地方,但是徐湘湘的囑咐全都聽進去了。


    她進宮自然不能直奔毛舜那裏,無論是民間還是在宮中,正宮都是獨一無一的,徐湘湘得先進宮去拜見皇後娘娘,再去毛舜那兒,她是命婦,還不能坐轎攆,可謂是真辛苦。


    嘉德帝後宮皇後娘娘就是一個擺設,存在感極弱,民間大多知道沈貴妃,德妃,對這個皇後了解很少。


    「妾身左都禦史沈矜之妻徐氏給皇後娘娘請安。」


    皇後淡淡的道:「快些起身吧,你大著身子也是挺不容易的。」說完心中還是埋怨毛昭儀做事情不周全,別人眼看就要臨盆,還得進宮顛簸。


    她倒是沒有多加阻攔,徐湘湘也乖覺,隨著女官過去,這女官是皇後娘娘宮裏的人,也隨那位娘娘一樣,寡言,但是辦事利落。


    徐湘湘深知宮裏這種地方,能少說話就少說話,倒也不問其她。


    在經過禦花園的時候,卻碰到了幾位宮妃,帶路的女官忙道:「奴婢給貴妃娘娘、淑儀娘娘請安,給各位主子請安。」


    徐湘湘正要跪下,又聽打頭的女子道:「你帶的這位是?」


    女官忙道:「這位是毛昭儀特意請了萬歲爺請進宮的,是左都禦史沈矜沈大人的家眷。」


    隻聽一女子道:「鬧了半天還是娘娘的家人。」


    沈貴妃今年約莫二十幾歲的模樣,端雅秀麗,說話愛笑,不笑時卻又如芝蘭一般,是個讓人感歎造物主如此神奇,把諸多美好都留在她身上的女子。


    她聽聞了後,便笑道:「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我進宮的早,許多人倒是不認得了。」


    旋即,沈貴妃看了她的肚子一眼,「你身子這麽大了,要走去毛昭儀那裏恐怕都得幾炷香的功夫,若不然讓我的轎攆送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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