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舜先是問他今日累不累如何,後,又提到了重點,「皇兒,你舅父如今還未受封?你可別忘了?」


    雖然景熙帝對楊澤觀感不錯,但是毛舜這麽一說,他不禁皺眉:「母後,楊家並不是您的娘家,當初能夠榮封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可毛舜顯然不是為了這個,她笑道:「我知道,可是你想你一個人上朝,那麽多腦奸巨滑的臣子對付你一個人你怎麽忙的過來,隻有讓你舅舅有了官位,他才能讓母後陪著你上朝啊。」


    景熙帝眯了眯眼,心道,你也要垂簾聽政?就你,你也太不自量力了?你這樣的人怎配和我母後一樣?


    當年母後徐太後,在父皇倉促駕崩之後,力挽狂瀾,在朝堂上幾乎是讓人心悅誠服,鐵腕手段,一開始背負了多少罵名,尤其是他親政前幾年什麽牛鬼蛇神都出來,母後過的是宵衣旰食,她,她拿什麽跟母後比?連德妃都搞不定的人,還妄想垂簾聽政,一看就是被那些老狐狸們玩弄於鼓掌之中。


    景熙帝看著毛舜,堅定的搖頭:「不成。」


    咳,這孩子,毛舜生氣道:「怎麽不成啊?難道這世上還有誰比你楊舅舅跟你親了不成?」


    景熙帝對她很是無語,「母後,楊澤確實人不錯,但他到底如何升遷,日後輔政大臣自有區處,您在後宮還是不要幹預政事為好。」


    毛舜不高興,她苦口婆心道:「元兒,你年紀還小,許多事情呢容易被人蒙騙,也不知道日後的路有多麽艱難,若是身邊沒有自己人是很難辦事的?就像沒有你外祖母,你也不能這麽快登基啊?所以,你一定要幫助他們,這樣你的路也會走的更順暢。」


    什麽玩意兒啊?他能夠順利即位靠的是他自己,和楊家那個老神棍有什麽關係。


    這個女人蠢就不說了,怎麽說話做事越來越一言難盡。


    景熙帝真是覺得寧可和聰明人做敵人,也不願意和蠢人做隊友,好像什麽都不知道,還操那麽多心?而且全是她自己的私心,還當別人看不出來。


    他真的要沒耐心了。


    「母後,國家大事自有大臣操心,您還是怎麽想著把二弟照顧好再說。」


    他拂袖而去,屋外此起彼伏的跪安的聲音。


    毛舜幾乎是癱坐在椅子上,阿芙遞了茶過來,「太後娘娘,這是明前的茶,您吃點,看好不好吃?」


    「還是弄燕窩粥吧。」她說完又微微歎氣,「阿芙,你說孩子大了,是不是翅膀就硬了?元兒是我的大兒子,生他我不知道多期盼,可是他怎麽就不和我合心呢?你有沒有發現,他好像很看不起我。」


    阿芙撇嘴,「這還不是當年先皇把他給貴太妃養了的緣故。」在阿芙心裏,正是因為大皇子給貴太妃照顧了,所以沾染上世家的習性,隻跟世家親近。


    「是這個道理,還有德貴妃呢,她以前自以為得了德親王便不可一世,日後她的日子可好不了了。」毛舜想起當初懷著大皇子的時候,被宮妃們接連投毒,差點命都不在,據她所知道德妃也是參與了的,那麽她憑什麽好好活著呢?


    聽毛舜這麽說了之後,阿芙也義憤填膺,但是她比毛舜要冷靜點,「娘娘,當務之急,可不是這個,那德妃已經是甕中之鱉,重要的事情還是您得垂簾聽政。」


    「是,是這麽個理兒。」


    因為拒絕了丁太傅的孫女,沈矜最近無緣無故被參了好幾次,沈家長房選擇袖手旁觀,畢竟沈矜已經分宗了,他們做的最多就是錦上添花,絕對不會雪中送炭。


    徐湘湘替他褪下外衫,「丁家的人可真是狠,這麽一點事兒就開始攻擊你了,隻可惜都是一些旁枝末節的事情,也傷不到你的根本。」


    最多就是傳點風流韻事,把幾百年前清瀾郡主的事情混在一起說,或者沈矜寫的某一首詩如何不好,或者在哪裏做政績故意如何。


    這些徐湘湘不在乎,因為這些都是重傷,做官最主要看政績,能幫上皇上的忙才是真的,沒點心理承受能力,別人隨便說幾句就隨之起舞,那事情可鬧不完了。


    沈矜讚賞的看了徐湘湘一眼,「若是旁人恐怕早就鬧起來了,湘湘姐姐,你真好。」


    「怎麽又想起來喊我湘湘姐姐了,都多久的事情了,還這麽好,小心你兒子女兒笑話。」


    沈矜把頭擱在她肩膀上,「笑話就笑話,我還是想你。哦,對了,這次休沐我帶你去你救我的那個地方好不好?再去看看我們第一次同住的地方。」


    其實徐湘湘並不是那麽想去,因為於她而言其實很害怕的,她噘嘴:「你都是美好的回憶,可是我都不是啊。我一個人在那個山洞裏,聽到的都是野獸的叫聲,心裏還著急,現在想起來的都是怕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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