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上前,說道,「沈老爺好,沈老爺不必驚慌,我們沒有惡意。我們是秀兒的親人,聽說她無故溺死在沈宅,但頗為蹊蹺,多方打探之下,得知秀兒是他人所殺,凶手,就是這叫阿福的下人。」


    沈老爺被說得一愣一愣的,阿福也沒想到沈來寶不直接指證他,卻叫別人來,他詞都想好了,隻要說是沈來寶犯傻了,纏著他去河裏給他抓魚,誰想剛下水,就衝出八個人把我抓住,現在還汙蔑他。


    可沒想到沈來寶不按常理出牌!


    趴在大門後看著懵神的阿福的沈來寶輕笑兩聲,事實證明沈老爹從來都不信他這個傻兒子,甚至因為長久的「經驗」,很容易讓他先入為主,覺得是他又胡鬧。更何況這次涉及人命,昨天還傻乎乎的他今天就揪出了凶手,換做誰都不會信。


    所以他不打算出麵,就讓他們解決去吧。


    沈老爺愣了愣,「幾位可有證據?」


    那人說道,「查找證據時,我又發現了幾處不對勁的地方,這阿福平日和秀兒無冤無仇,可為什麽要痛下殺手?後來才查明,原來這阿福跟沈老爺的三姨娘有奸情!」


    沈老爺似被魚骨哽住,氣道,「休要胡說八道!」


    那人說道,「沈老爺先不要動怒,我並不是亂說。秀兒過世後,三姨娘便開始供佛燒香,甚至前往寺廟求了兩道符,一個自己帶著,另一個,送給了阿福。」他上前將阿福脖子上的平安符扯下,遞交給沈老爺,「您可以看看三姨娘那裏是不是也有同樣的平安符。」


    阿福氣道,「這符是我娘給我求的,去的也是東山寺。」


    「咦?我可沒說三姨娘去的是東山寺。」


    阿福一愣,一瞬不知道說什麽好。


    那人又道,「除此之外,還有秀兒的死因,她死時背上被綁了一塊大石頭,但依照姑娘家的力氣來說,根本背不動,更何況石頭還是從池塘裏挖出來的,一來一往,廊道那卻沒有一點水漬殘留。所以秀兒不是自殺,而是被人溺死在池塘,再被人綁上石頭假裝自盡,大人也可以讓官府的人好好查查,不要認為是個下人就不了了之,畢竟,這可能會牽扯出妾侍偷情的內幕。」


    沈老爺沉聲,「去把三姨娘抓來。」


    兩個下人立刻過去抓人,可一會就隻回來一個,「老爺,三姨娘她跑了,屋裏空蕩蕩的,妝奩盒子掉了一地,裏頭的首飾都沒了!」


    雖然官府還沒來查清,但沈老爺知道做賊心虛的理,沒事跑什麽,那就是有事,心裏有鬼!


    被戴了一頂綠帽子的沈老爺捂住心口,他怎麽比不過一個下人了,竟要壞他沈家的名聲。他氣急敗壞道,「將她抓回來!」


    阿福癱瘓在地,韓氏這一跑,就將他們的奸情坐實,再沒有反轉的可能了。既然都是死,那就魚死網破好了。他大聲道,「老爺,少爺被鬼附身了,那個不是他。是他命這些人抓住我的,他們根本不是秀兒的親戚,都是少爺花錢請來的。」


    沈老爺哆嗦地指了指他旁邊,「這樣的少爺能布下抓你的局?」


    阿福莫名,往旁邊一看,隻見渾身濕漉漉的沈來寶正拿著根冰糖葫蘆在旁邊吃,四目一對,便衝他嗬嗬傻笑。阿福差點沒氣暈過去,哭號,「老爺您信我,這事真的是少爺策劃的,他不傻,他真的不傻啊。」


    沈老爺也想兒子不傻啊,這一說簡直戳到他的痛處,「來人,去把知州大人請來,快去!」


    自知大限將至的阿福痛哭失聲,頭上忽然被人輕拍,抬頭看去,沈來寶微微對他笑了笑,無聲一笑,笑得得意又……猖狂囂張。


    沈來寶哼著小曲起身,又咬了一個糖葫蘆,甜,真甜。


    從明天起,他就要慢慢「變得」聰明了,在沈家,在大央,在這陌生的世界裏,好好的活下去。為了自己,也為了那——從未謀麵的沈來寶。


    清風小築裏隻剩一個姨娘住,下人也少了大半,未免有些冷清。


    正逢十五,二姨娘安氏關緊了門,在房裏燒起紙錢來,火光映在她尚且年輕姣好的臉上,卻滿是愁傷,她輕輕歎道,「別人都道你放蕩,可姐姐我懂你。那沈金山那麽多妾侍,幾個月不來我們院子幾回,誰願意守活寡。可是姐姐我也要活下去,沒法為你求情了。你也是傻,也不找個隱蔽點的地方,非要讓人看見,還殺了人……一命償一命,你怨不得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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