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爹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雖然知道兒子聰明了,但第一次從他嘴裏聽見大道理,有些愣神。


    沈來寶見他被說動了些,又說道,「而且兒子隻是想去校場學一些防身的技能,並不是立誌要做將軍。爹,不如我們來立個約吧。」


    沈老爹好奇道,「立什麽約?」


    「若書院給我不通,我就不再去校場。」沈來寶想了片刻還是加了句,「除了書法這門課業。」


    沈老爹笑笑,既是為兒子有擔當而高興,也是為兒子勤奮上進而歡喜。他拍拍兒子的腦袋,「好,去吧,爹會去跟校場那邊的人說一聲的,讓他們給你個腰牌,進出隨意。隻是不能讓你祖母知道,否則她老人家會連你爹一起揍的。」


    「嗯。」終於找到理想的地方強身健體,沈來寶也卸下了心頭重負。這樣一來,還能學劍術射箭,好得很。


    翌日去書院,想著放堂後車夫會直接送他去書院,就覺精神百倍。從馬車下來,還沒進大門,就有人從後麵快步走來。沈來寶眼尖,見地上影子像是直接往他撞來,彎彎唇角,等疾風撲來,他大步往左邊一邁,後麵的人撲了個空,沒收住步子,重摔在地,痛得嘶嘶抽氣。


    柴啟揉著手腕要起身,就見沈來寶蹲身看來,兩眼微彎,滿眼狡黠,聲音悠長,「幼稚鬼。」


    柴啟鼻子一酸,差點沒哭出來。沈來寶起身就走,也不管他是不是真要哭。隻想著欺負人,卻不想被別人欺負,天底下哪裏有這麽好的事。


    「沈來寶。」


    他偏身看去,秦琴已經滿麵明朗跑到他一旁,「這幾天你去哪裏了,怎麽不見你。」


    見到秦琴,沈來寶就想起那日她被打耳光的事,想問,卻沒法問出口。問了能改變什麽……還是個要靠父母養活的孩童,他總不能鼓勵她到沈家來打工自立,這時代的打工,可就是做下人,而不是上司下屬。剛何況自立也不可能,還有,他還沒有弄清楚她當初告發柴啟的動機是好的還是壞的。


    「病了。」沈來寶遲疑片刻,又往她臉上看看,紅痕已消,但她臉頰下卻新添了個傷痕,「你的臉怎麽了?」


    秦琴摸了摸,疼得眉頭微皺,語調頗淡,「沒什麽,不小心刮傷的。」


    「哦……」沈來寶和她一起進書院,又道,「我生病的時候想起一件事來,我記得我不愛吃燒餅,甚至從來不吃。」


    秦琴詫異道,「那為什麽當初你還要買完我家的餅?」


    都說人的第一反應最真實,沈來寶一聽她這麽說,這才肯定——沈來寶真的去買過餅,雖然初衷是什麽他已經不知道,但或許是突然興起,又或者是突發善心。


    秦琴的這個反應讓他心中沒了疑惑,她沒有在騙自己,那日也是真心要幫自己。


    不過是十歲的孩子,能有什麽心機,他真是多想了。都說交友不疑,他實在是不應該這樣猜忌人。他笑道,「突然想吃了。對了,平日你在家都做些什麽?」


    秦琴也沒追問了,答道,「幫著家裏賣燒餅,我父親常年病著,家裏都由我母親操持,我一得空就會幫她的忙。」


    沈來寶輕輕點頭,倒覺得她著實頑強。


    兩人說著話到了岔路口,就各自去了自己的課室。


    下午放堂,沈來寶上了馬車後就直接去了校場。


    那校場並不是隻有將士出入,當地民兵也會前去。年紀大的四十餘歲,年紀小的十五六歲,沈來寶一出現,又從眾人眼裏看見了三個字——小、豆、丁!


    ☆☆☆


    隔壁沈家傍晚沒有迎接沈來寶的熱鬧聲響,還讓廖氏覺得奇怪,「怎麽今日外麵這麽安靜,已經過了放堂的時辰了吧。」


    葛嬤嬤說道,「好像是沈家少爺還沒回來,所以才這麽安靜。」


    正在練字的花鈴抬頭笑笑,又低頭練字。廖氏見了,笑道,「鈴鈴知道你來寶哥哥去了哪裏?」


    花鈴抿唇不語,一會才道,「我知道,來寶哥哥告訴我了,可是我不能說,因為來寶哥哥連他祖母都沒告訴,說不能讓她知道。」


    廖氏微微一笑,「人家祖母都不知道,你卻知道,娘不信。」


    花鈴扁嘴,「我真的知道。」


    「那是去哪裏了呀?」


    花鈴頓了頓,繼續埋頭練字,「娘親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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