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即將要喝上的喜酒,他心裏便美得直冒泡,手中的鞭子揮得更響了。


    「喂,你慢點好不好?」


    車輪壓在一塊石子上,車身被震得跳了一下。金不遺摟住懷中昏睡的人兒,終於忍無可忍地掀開馬車簾子,皺著眉頭控訴著荊衝的大意。


    「好了好了,知道了,知道了,我小心點就是了。」荊衝應著,放慢了速度。


    天知道,又要快、又不能顛簸的駕車有多難,他是鏢頭,又不是老練的車夫,別說天色這麽黑,就算是前麵有十隻燈籠照著,他也不可能將路上的石子都一一看清。荊衝腹誹著,可是卻還是看在金不遺幸福的份上,沒有說出來。馬車轉到官道上後,行駛得便平穩了許多。


    車門的簾子隨著車身微微搖動,坐在裏麵的金不遺緊摟著懷中貪睡的小貓,藉著偶爾透過簾子射進來的光,貪婪地看著沉睡中的笑笑。


    她額上的碎發間還殘留著汗珠,淨白的小臉粉粉的,讓人禁不住想親上一口。脖頸上有一顆粉紅色的印記,一定是他剛剛留下的「罪證」。還有隨著呼吸不斷起伏的胸口,隻有他知道衣衫裏裹著的是多麽誘人的一對豪乳。


    若不是荊衝在外駕車,他一定又會忍不住將她再「吃」上一遍。可是一想到她剛剛才辛苦地昏睡過去,金不遺還是忍痛放棄了這個念頭。


    他抬手輕輕地替笑笑攏了攏衣衫,剛剛在樹林裏,他用自己的內衫小心地將笑笑身上的愛液大致清理了一番。可是,兩人激戰了這麽久,就算將兩人的內衫都用盡了,還是沒有擦拭幹淨。


    無奈下,金不遺隻好將兩人的外衫都穿好,隻好等到回府後再做清理了。


    一想到自己剛剛搬進去的新宅子,金不遺不由地笑了,「小貓兒,你是不是早料到這一天,所以才提前買了這個宅子當成我們的新房?」


    以前,他是獨自一人,自然不用什麽花費;可是從今晚後,他有了笑笑,有了心愛的女子,自然她要什麽、喜歡什麽,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他也要傾盡


    全力為她摘下。


    「小貓兒,你逃不掉了!」


    她是他金不遺唯一的妻子,不論她是誰的女兒、何種身分,都阻礙不了他的決心。顧岱王爺同意便罷了,若是不同意……精明的狹長鳳眼微微一亮,那就不妨送個外孫給顧岱王爺做訂禮吧!


    聽著耳畔輕微的呼吸聲,金不遺露出一抹奸笑,活像一隻千年的老狐狸。


    窗外的太陽早已爬上半空,金黃色的光透過窗上的油紙照在屋裏水藍色的絲光綢床幔上,彷佛布滿陽光的海麵,波光粼粼。「嗚……好疼啊……」


    一隻白玉般的胳膊攪亂了平靜的海麵,接著一張白淨的小臉從床幔的縫隙中透了出來。


    笑笑歪著頭,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唔,這是金不遺家中……自己的房間,可是……渾身真的好疼啊!像是被無數的車輪碾壓過一般。


    「該死的……」笑笑很快就想起了林中的一切,咬牙切齒地默默念著金不遺的名字。


    嗚,真的好疼……這個該死的,就不能有節製一點嗎?她又不是鐵人,早晚會被他給操弄壞的。


    臉頰上泛起了可疑的緋紅,笑笑被自己淫猥的想法嚇了一跳,什麽時候自己居然變得如此不害臊了?雪白的小手捂住小臉,笑笑倒在床上,懊惱地在心裏直罵金不遺。


    她本就不是豪門閨閣裏的千金,沒念過孔孟,也不被種種禮教和規矩束縛著,不會像那些大小姐一樣不敢正視自己的內心,反而是直率的個性讓她心裏想什麽,就敢於去做什麽。所以,雖然才初涉情事,可是她卻也毫不扭捏,反而很享受被人疼愛的幸福感。


    「笑笑,你叫我?」端著銅盆、拎著熱水,金不遺笑嘻嘻地推開了門。「討厭,走開了。」笑笑才不想讓這個大混蛋看到自己臉紅的樣子。「嗬嗬,好啊,我走開。」金不遺似乎已經習慣了她的口是心非,不僅沒


    有走開,反而將熱水注入銅盆中,端到了床邊。


    熱氣蒸騰中,笑笑看到了一張棱角分明的臉。


    咦,真是的,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個鐵公雞這麽好看呢?她忽閃著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像是把小小的羽扇,撩撥得金不遺心裏直癢癢。


    「小貓兒,別這麽看我,我會受不了的。」金不遺笑著坐到了床邊,拿著熱方巾仔細地擦著笑笑的臉蛋。


    「昨日讓你受累了,真對不住你,以後不會這樣了。」他的眉眼裏滿是溫柔,彷佛a日午後熙和的陽光曬在身上,暖暖的、讓人愜意。


    原本在嘴邊打轉的罵人話語,瞬間便消失得一幹二淨,笑笑垂下頭,不敢去看金不遺,唯有不斷抖動的睫毛和粉紅的耳尖才泄漏出她心底的羞澀。


    「這幾日你好好休養,等你身子好些了,我便帶你回去,親自向顧岱王爺說明一切可好?」之前給顧岱王爺送去的信件遲遲未得到回應,不知道是送信的人沒盡到責任,還是顧岱王爺真的相信他的能力,認為他能把郡主照顧好?


    不過,他確實照顧得很好,都照顧到自己的床榻上來了。


    想到這一層,金不遺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隻希望來日登門提親的時候,未來的嶽父大人不要太生氣才好。


    「啊?不!不能去!」一聽到王爺二字,笑笑立刻嚇得坐起身來,雙手緊緊抓住金不遺的手,生怕他下一刻就會找那個什麽王爺去。


    「好,好,不去,不去。」金不遺伸手將孩子般任性的笑笑摟在懷中,替她蓋好被子,修長的手指刮了刮她圓潤的鼻尖,「沒穿衣服也不知道害臊,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跟孩子一般?」


    「才不是,你才是孩子。」笑笑縮著肩拉緊了被子,此刻她才發現被子下的自己竟然一絲不掛,原本隻是紅了一點的耳朵頃刻便紅到了耳根。


    「捂那麽緊幹嘛?又不是沒看過。」金不遺似乎喜歡逗弄起這隻小貓兒了,她的可愛、不做作,都讓他喜歡極了,為什麽以前他沒有發現呢?原來,刁蠻的郡主麵具下,竟然是如此率真的小可愛。


    「你還是記恨著你的父王?」雖然金不遺也不想去麵對顧岱王爺的盛怒,可是畢竟他想娶的是郡主,怎麽也不能失禮,萬一王爺生氣,不肯把笑笑嫁給他可怎麽辦?所以,他一定要努力勸說笑笑,早日跟他一同去見王爺。


    「不是……」笑笑弱弱地說著,很沒有底氣。要是被那個所謂的「父王」看到她這個假冒的「郡主」,她這條小命肯定會玩完的。


    「放心,這件事錯在我的身上,王爺要怪罪的話,由我一力承擔。」金不遺以為笑笑是怕爹爹責罰才不願回去,於是便好生安慰起來,「你這隻小貓兒,那股子囂張跋巵的勁兒都哪兒去了,怎麽突然像變了性子似的?」「才沒有。」笑笑推說自己要換衣服,打發了金不遺去弄飯吃。


    在銅鏡前,笑笑拿著犀角梳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梳著頭發,眉頭緊鎖,心事重重。


    銅銳裏,女子白麵紅唇,一襲淺金絲線紗衣襯得她氣質卓絕、儀態萬千,正所謂人要衣裝馬要鞍,打扮起來的她若說是誰家的千金小姐也一定會有人相信,正是如此,才會讓一向謹慎的金不遺深信她是郡主吧?


    可是笑笑自己卻清楚極了,她不過就是一個街頭的小混混、女流氓,怎麽能跟堂堂的郡主相比呢?若是被金不遺知道了她的真實身分,他還會像現在這樣愛她嗎?還是會馬上翻臉,將她綁了送給王爺為郡主報仇?


    柔韌的發絲被緊攥的小手死死地揪著,幾縷青絲不堪重負終於斷了。「幹嘛呢?來吃飯了。」


    四碟小菜、兩碗燕皮粥、一碟玉皮包子,擺放在梨花圓桌上,金不遺將碗筷一一擺放好,笑吟吟地走到笑笑身邊,從她緊握的小手中將犀角梳子拿了過來,替她輕輕地梳著頭發。


    「等一下我便讓錢掌櫃去找幾個丫頭回來。」這一刻,金不遺心裏有些歉疚,他自己一個人習慣了,可是卻忘記了,她是郡主,身邊的事情一向都是由別人在伺候,哪裏習慣做這些小事呢?


    「不,不用了。」笑笑更加不安,若是身邊再跟著幾個人,她這個假郡主不是更快就露餡了?


    「怎麽呢,怕她們粗手粗腳不稱心?要不,我讓王爺派幾個你貼心的人來?」


    「不要!」笑笑的高聲反對,讓金不遺有些詫異。


    看著金不遺臉上的疑惑,笑笑故作鎮定,輕輕握著金不遺的手,臉上露出了一絲羞赧,「我不讓別人來……打擾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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