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首要問題,我磨蹭了半天從洗手間走出來。


    看這倆人的架勢,估計一時半會還不能收場——我雖然沒到日理萬機的地步,可確實也沒時間和他們倆死磕了。


    從我聽到的一些隻言片語中,總結出他們的關係應該是這樣的:


    發小,同學,青梅竹馬;戀人,同居,恩恩愛愛;分手,未遂,你死我活……期間出現了數名小三(有男有女)的名字,因為人數眾多,我也沒辦法一一記清楚。


    可以確定的是,這不是他們第一次鬧分手。


    隨著馬桶衝水的聲音響起,這兩人忽然噤聲了。


    我臉上有點燒,但還是硬著頭皮走了出去。


    三個人一對視,均有些不好意思。女的我還能理解,因為女人這種生物本來就是火燒眉毛了還要找個鏡子看看燒的是不是對稱,那個行為藝術家就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了……你臉紅個什麽勁啊?


    他這一臉紅,我反倒坦然多了。丟臉的事先扔一邊,反正我出了這個門誰也不認識,丟就丟吧,可行為藝術家不一樣,他今天這個行為說輕了就是擄人勒索,說重了那就是人身傷害啊(=。=到底哪個輕拿個重?)……


    我們三人麵麵相覷了一會兒,我輕輕嗓子,“咳,那我就不打擾二位了……你們繼續,繼續。”我一邊說一邊向門口移動。


    行為藝術家忽然想通了,一把拉住我,“你哪也不許去。”


    我掙脫了幾下,未果,於是語重心長的對他說,“我朋友在外麵,如果他看到我一直不出來,一定會懷疑的。”


    那女人也替我說話,“……餐廳就快打烊了,你這樣拖著也不是個事。你放她走吧,我跟你回去。”


    行為藝術家小眼睛滴流亂轉,看看我又看看那女的,手起刀落——落在那女人脖子上,“你敢動我就殺了她!”


    這句話是對此時距離門口不到一米的我說的——其實我也跑不掉,他一隻手還拽著我呢。


    我第一個想法是,殺吧。


    這跟我沒關係啊,我就是一上廁所的,不管在哪部戲裏都屬於發個盒飯就算工資的群眾演員,我沒理由為了見義勇為把命搭上不是?再說我也確實沒那個能力。


    老實說,我也真沒覺得行為藝術家能做出殺人的事。我剛去廁所的時候,摸了下自己的脖子,疼是有些疼,可沒見血,說明這人還有些良心,不是窮凶極惡到不可救藥的地步,估計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


    等等!


    我用力的吸吸鼻子……我沒見血,為什麽還聞到血腥味了?


    再看那女的,衣衫不太整,但麵色如常,渾身上下也沒看到什麽異常。


    “你想幹嘛?!”行為藝術家以為我在打什麽鬼主意,緊張的說。


    大概是我緊張過頭,鼻子出現了幻聞(參考幻聽和幻覺,=。=),我擺擺手,趕快說,“沒事沒事。要不然你們繼續,我在這等會兒?”


    一般人聽到我這樣的話,應該都不好意思再繼續了。不過行為藝術家倒很滿意,“你去那兒站著,不要亂動。”馬上轉頭對那女的說,“你和丁城分手,我就去找工作,咱倆再也不吵了行嗎?”


    “我……”那女的猶豫了。


    “我就知道!”行為藝術家憤憤的揚著刀怒衝衝的說,“說什麽你們是清白的,你們沒在一起!這下說實話了吧!說,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那女人突然看看我,壓低聲音,帶著哭腔說,“沒有,沒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出現,本來挺好一個動作片改成言情片了。


    我已經不太激動,也不太緊張了。


    鼻子還是不舒服,血腥味斷斷續續一直傳過來,在嗆鼻的茉莉花空氣清新劑味道中,突兀而又明確的存在……肯定不是我鼻子有問題。


    “你們有沒有聞到血腥味?”我忍不住打斷那兩個人。


    “我受傷了。”那女的伸出手來給我看——手心的確有一道傷口,很長,差不多劃破了整個手掌,但是不深,血也是早就幹了。


    “怎麽弄的?”我問。


    她忽然怯怯的看看行為藝術家,然後低聲說,“剛才進來的時候,不小心碰到刀子上……”


    真夠不小心的。我無言的看著她。


    那把刀差不多二十公分長,七八公分寬,刀刃是鋸齒狀的,看起來很像我家切肉的那把……不敢相信,餐廳居然沒搜身就把這位“衣冠不整”且攜帶致命武器的男人放進來了。


    行為藝術家還在不依不饒的討論,你愛我,不愛我,這樣的問題,他對血腥味這樣的問題不關心,可能因為他本身就夠血腥的了。


    我像獵犬一樣,不斷抽著鼻子東張西望。那倆人忙著吵架,也沒人管我。


    洗手間裏分成四個格擋,靠近牆裏麵的是個雜物室,門上掛著個黑漆漆的大鎖。我從外往裏的走過去,一一推開門,檢查了一下。應該都沒有其他人……這就是廢話,要是有人也早被行為藝術家發現了。


    走到雜物室旁邊的格擋,血腥味更重了。


    我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輕輕一推,鬆口氣,還是沒有人。


    轉身的瞬間,我突然傻住了……那個,是血嗎?


    暗藍色的瓷磚上,看起來黑乎乎的一團,就在雜物室和這個格擋之間的地板上。


    是我多心吧?


    我想走,又不甘心,想了想,彎了腰走進去,低頭從格擋下麵的縫隙裏去看雜物室。


    沒發現異常啊,從我的角度看過去,有笤帚,拖把,拖把桶……


    我正要起身,突然就有一滴血啪嗒的掉在我麵前的地板上,很快和地上那一灘融為一體。


    我騰的跳起來,倒退兩步,“啊,啊……”


    “你幹什麽!”我的聲音把行為藝術家引了過來。


    “那個……”我指指雜物室,又很快看看他……不是他殺了人藏這裏麵了吧?


    他沒有發現我的驚恐,低頭瞥見了地上的血,漫不經心的說,“女人就是事多。”


    我一愣。


    半天才明白過來,這人以為是我的……MC?


    懶得跟他解釋,我氣急敗壞的推開他,把馬桶蓋放下來,踩上去透過格擋上麵看過去……


    為了諸位的心理健康著想,我就不細致描述了。


    總之,我看到的,是個男人。


    死了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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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覺得節奏慢的童鞋,可以當這是惡搞的小白文來看……話說,這本來就是惡搞的小白文來著。


    前天那章我個人很喜歡,多好玩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幽默感有問題,為蝦米都米人表揚我呢?


    因為鬱悶,昨天沒更新……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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