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片刻,徐寒道:“我們先到受害者家裏看看吧,你們誰知道他的資料?”


    張磊搖搖頭,“我和小程也是剛到林城,對前幾天發生的事情還不熟悉。”


    “可以到醫院去查查。”若煙淡淡地說:“我知道他在哪家醫院去世的。”


    隨後,一行人來到受害者“食物中毒”後送去的醫院,林城市第三人民醫院,在那裏,徐寒查找了事發當天的住院記錄,得知那個受害者的名字叫作潘小虎,接著他們又要求查看診斷記錄,但被拒絕了。


    “不讓我們看診斷記錄,說明裏麵一定有鬼。”小程憤憤不平地說:“寒隊,為什麽不直接去搶?”


    “因為沒有這個必要。”徐寒平靜地回答:“當時搶救潘小虎的醫生都出差了,你不覺得這很巧合嗎?說明他們是有準備的,那麽,診斷書一定也被做了手腳,不可能被我們查出什麽。”


    “那要怎麽辦?”小程忍不了了。


    “去公安局查一下潘小虎的身份信息,找到他的住址。”說著,徐寒加快了腳步。


    開車的途中,他先給華叔打了個電話,然後過幾分鍾華叔回過電話來說潘小虎的身份信息被屏蔽了,無法查找。


    經過商量,徐寒隻好等下班時間之後才帶著大家進入市公安大樓,華叔一直在辦公室裏等著他們。


    “張磊,接下來就交給你了。”徐寒拍了拍張磊的肩膀。


    張磊點點頭,“交給我吧。”說著,他立即行動起來,把一個奇形怪狀的u盤插到華叔的辦公電腦上,而後十根手指迅速地在鍵盤上躍動。


    “吼?”若煙柳眉一挑,“這小哥看上去挺厲害的嘛。”


    蘇蓓蓓眼中帶著一絲驚訝,“這就是鬼牙小隊那個全能的尖端兵嗎?”


    聽到這話,小程立即警惕起來,“寒隊,她竟然知道鬼牙小隊……”


    “沒必要吃驚。”徐寒淡淡地笑了,“你要是知道她的本名,你會更吃驚的。”


    “她是誰?”小程一臉奇怪地打量著蘇蓓蓓。


    蘇蓓蓓有些不悅地瞥了他一眼,麵色冷漠地不作聲。徐寒故弄玄虛地說道:“小程,你跟著我這麽久了,也見過不少世麵,羅斯國的薔薇槍手你不會不知道吧?”


    “那當然知道啊。”小程拍著胸脯說,“那女人在當時還讓我軍吃了不少苦頭呢,她的槍法,現在想想都覺得恐怖。”


    正滔滔不絕地說著,小程忽然發現徐寒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他納悶地抓了抓頭發,回頭看了看張磊,張磊抬頭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寒隊……這……什麽意思?我不懂啊。”小程又仔細打量了一番蘇蓓蓓,依然一頭霧水。


    “薔薇槍手本人現在就在你的麵前,你都認不出來了。”徐寒一語道破。


    “什……什麽?!”小程大驚失色,指著蘇蓓蓓連說話都變得吞吞吐吐,“她她她……她是薔薇槍手?”


    “沒錯。”徐寒點點頭,露出一絲笑意。


    “不對呀……”小程又湊近了一些,端詳著蘇蓓蓓的臉,“不對不對……”他連連搖頭,“我記得她不叫這個名字,而且我見過她一次,她也不長這樣啊。”


    “你怎麽這麽一根筋?名字可以改,相貌也是可以變的。”徐寒無奈地扶住了額頭。


    小程怔了怔,嘴巴驚訝地張大了,“你真是薔薇槍手?”


    蘇蓓蓓冷冷地說:“是不是要我在你身上開個槍眼出來你才相信?”


    “不不不……”小程連忙擺手,“我信……我信還不行嗎?”


    “哈哈哈哈!”


    頓時,所有人都不禁大笑起來,唯有小程尷尬地站在那裏傻笑。


    “寒隊!”


    這時,張磊突然叫了徐寒一聲,頓時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張磊。


    “搞定了?”徐寒大步流星地走到張磊旁邊,眼睛看向電腦屏幕。


    “搞定了。”張磊把潘小虎的身份信息點出來並放大。


    掃了一眼,徐寒已經牢記在腦子裏,然後他們徑直奔往潘小虎的家裏,潘小虎家住舊城區,在一幢破舊的老房子裏,可見他家裏條件並不好。


    開門的是一個少婦,看著這麽多人,她表現得有些害怕,怯懦地問:“你們……是什麽人?”


    “我們是水千寒壽司店的,來這裏是想問問關於潘小虎的事情,方便開下門嗎?”徐寒笑著表明了來意。


    “水千寒壽司店……”少婦嘴裏念叨了幾句,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然後突然熱情起來,“快進來吧!”


    少婦把大家都請進了屋子裏,還招呼兒子來給客人倒茶。


    屋子裏有點擠,但剛好能坐下,大家就這麽擠在一個屋子裏。徐寒接過紙杯,隻是一杯普通的白開水,少婦去了一個房間,裏麵不時傳來老人的咳嗽聲,應該是在照顧老人。


    過了一會,少婦出來了,小孩給她搬來一張小凳子,她就坐在上麵,很抱歉地笑著:“不好意思,我們家環境不大好,有點招待不周。”


    “沒關係的。”徐寒微微一笑,“我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想問一些關於潘小虎的事情,畢竟他是在我們店裏出的事。”


    “不……不用的……”少婦突然擺擺手,一副驚慌的樣子,然後她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異常,低下頭說:“人都已經走了,說這些也沒用了,我不怪你們……”


    “過世的是你丈夫吧?”這時,蘇蓓蓓淡淡地問道。


    “嗯。”少婦點了點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的反應就很奇怪了。”蘇蓓蓓眼睛注視著少婦,但少婦一直低著頭,“既然他是你的丈夫,那麽你對我們不應該懷著恨意嗎?反而你不知道我們是誰的時候表現得很膽怯,知道之後卻意外的熱情起來,對你丈夫的事情也一直閉口不談,似乎在逃避什麽。要麽,你早就巴不得你丈夫去死,要麽……”


    沒等蘇蓓蓓說完,少婦突然激動起來,抬起頭紅著眼睛大喊:“不!不是這樣的!我很愛他!”


    聽到這些話,蘇蓓蓓變得更加冷漠,她目光微微沉下來,冷冷地說完了剛才沒說完的那句話:“要麽,他的死另有隱情,而你也在隱瞞著什麽。”


    少婦愣住了,隨即臉色一片慘白。


    “看你這樣子,我猜得大概八九不離十了。”蘇蓓蓓輕哼道:“雖然不知道你在隱瞞些什麽,但那應該就是我們想要知道的。”


    見少婦沉默不語,徐寒歎了口氣:“很抱歉這麽為難你,但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兩個好朋友因為這件事被關進了公安局,我不能眼看著她們蒙受不白之冤,如果你真的知道什麽隱情,你的沉默很可能會害得兩個無辜的人遭受牢獄之災,你的良心真的過意得去嗎?”


    從少婦糾結的內心表現來看,她本性還是比較善良的。所以徐寒決定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少婦咬著嘴唇,瞪大的眼睛裏泛著淚光,“可是……可是……”


    “你放心,我隻是想救我那兩個朋友,到時候依舊可以給你們相應的賠償,如果你覺得還不夠的話……”


    “我老公他……”


    終於,少婦鬆開了咬緊的嘴唇,“他以前是個很努力的人,創業的那段時間,他每天起早貪黑,一步步地把生意做大……沒想到,後麵生意做不下去了,還賠了不少錢,負了一屁股債。從那以後,他就自甘墮落,每天不是喝酒就是賭博,欠的債越來越多。前些天,有人找到他,讓他辦一件事,事成之後能拿到一大筆錢,不僅能還清債務,還能保證我和濤濤衣食無憂。”


    說到這,少婦一臉寵溺地看著那個在一旁玩耍的孩子。


    “這件事就是讓他扮成食物中毒的顧客死在我店裏?”徐寒皺起了眉頭。


    少婦點點頭,“他是個什麽都不會瞞著我的男人,回家後他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我,我死活不同意,但他執意要這麽做,他說他沒有盡到一個好丈夫好父親的職責,沒有支撐起這個家,還帶來了這麽多的負擔。隻要他死了,就能還清所有的債務,還能保證家裏今後的開支。他說就算是為了濤濤,為了爸媽,他也得這麽做,他不想像個廢物一樣活下去,這是他唯一能盡到自己責任的機會……讓我原諒他……支持他……”


    說到最後,少婦捂著嘴巴,已經泣不成聲。


    徐寒心裏有些沉重,他暗暗歎了口氣,說道:“抱歉,讓你提起了傷心事,希望你能告訴我,是誰讓潘小虎這麽做的?”


    “這個……我不能說。”少婦擦了擦眼淚,搖頭道。


    小程忽然站起來,情緒有些激動地說:“你不告訴我們,我們怎麽救人?!”


    少婦被嚇了一跳,連身子都縮了起來,那個叫濤濤的孩子更是直接被嚇哭了,躲到媽媽的懷裏。


    看著這一幕,小程頓時覺得自己像個壞人,有些不知所措。


    徐寒起身拍了下小程的肩膀,歎聲道:“算了,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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