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降突然笑了一下,「你去外頭把他們當家的叫來。」


    春寒:……


    「小姐,我們好像不太有這個資格。」


    「對,對啊!咱們自己偷偷解開了繩子,被他們發現就完了,還出去叫人?不是……」送死嗎?青梅怯怯的沒敢把話說完。


    林霜降:「去試試,叫的來最好。叫不來就算了。」


    春寒:……


    她走過去拉了一下木門,「外麵鎖住了。」


    林霜降抬眼看了她一下,春寒嘟著嘴‘哦’了一聲,往後退了兩步,卯足勁抬起腳一腳將本就質量不怎麽行的木門給踹飛了出去。


    青梅瞪著眼張著嘴,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才較為合適。


    踢飛出去的木門正壓到一個準備去小解的看守身上,一聲慘叫,巨大的響聲,反倒讓外頭的嘈雜聲齊齊消失了。


    大家似乎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麽情況。


    趁著大家的魂都還沒歸位,春寒一臉肅然的道:「把你們大當家的叫過來,我家小姐有話要對他說。」


    「龍爺,你……」不遠處燃著兩個火把的正屋前,一個人剛說了幾個字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嘴給拖進了屋裏。


    一個虯髯大漢最先回過神,對著春寒舉起了手裏的斧頭,「我看你們是不想要命的。」


    他的斧頭還沒落下,虎口猛一刺痛,斧頭掉了下來,一支明晃晃的金簪紮在他的手上。


    春寒退讓一步,讓林霜降從屋裏走了出來。


    不知是她扔出去的那支金簪太過閃眼,還是此時她那被扯破了一半的嫁衣太過‘傷風敗俗’,總之,她站在那破敗的柴房前,格格不入的樣子,莫名成功的讓那些想要衝過來砍她們一頓的山匪安靜了下來。


    林霜降就站在柴房的門口,淡淡一笑,聲音不大卻足夠讓站在正房外頭的人聽見,「龍爺,談個買賣,耽誤不了您多少時間。更要不了您的命。陶二爺的麵子,總不會連這點時間都買不來吧?」


    半晌,正房那邊陰沉沉的傳來一個聲音,「帶她們過來。」


    「是。」


    過去正房的路上,春寒小聲問:「小姐,你怎麽知道龍爺?你認識?」


    林霜降麵不改色的道:「蒙的。」


    春寒嘴角抽搐了兩下,這也能蒙著?


    進了屋中,林霜降沒有急著說話,更沒有哭著求情,總之龍老大能想到的事一樣也沒有發生,她就像個來做客的,慢條斯理的找了個位子做了下來,將屋裏的陳設都打量了一遍,最後目光落在龍老大坐的‘龍椅’上。


    「龍爺,這臥龍寨好像不大寬裕啊!」


    林霜降開口的第一句話險些讓春寒暈了過去。


    上頭坐著的人,四五十歲的模樣,身材魁梧,滿臉胡子,鬥大的眼銅鈴似的,春寒縱然不是膽小之人,可瞧了一眼也不敢再去更第二眼,更別說青梅了,隻怕是提著一口氣在那強撐著,隨時隨地都像是要昏過去的樣子,她竟然……


    「林小姐,你還惦記著我這寨子寬不寬裕呢?難道不應該跪下來求我饒了你的命嗎?」龍老大重重的哼了一聲,牛喘氣似的。


    果然青梅的身子晃了一下,要不是春寒眼疾手快的撈住了她,現在就成地上的一灘泥了。


    「叫我陶二奶奶。我已經別過父母,穿著嫁衣出了林家門。便已經不再是林家的小姐了。」林霜降道。


    龍老大聽見‘陶二奶奶’幾個字,眼神下意識的躲閃了一瞬。


    林霜降垂眸一笑,理了一下自己隻到膝蓋的爛裙擺,「剛剛被龍爺拖到後麵的人,是黑寡婦的人吧?」


    龍老大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貓,毛一下就奓了,拍著厚重的木桌站了起來,中氣十足的吼了起來,「你在說什麽?」


    兩邊站著的羅羅,也齊刷刷的奓毛了,各個擼起袖子麵目猙獰。


    這次春寒沒拉住,青梅真的嚇暈過去了。


    林霜降仿佛什麽也沒感覺到似的,「我在說,我擔心龍爺的安危啊!我父親是林威大將軍,我夫君是寧蘇陶風清。龍爺掛著別人山頭的旗子截了我的花轎,正主也已經找上門了。龍爺搶了我如山的嫁妝,卻連個慶功宴也不敢擺。剛剛我若沒看錯,寨子裏的兄弟們吃的可著實寒酸,可見,這黑寡婦的風沒那麽好借啊!我說的對嗎?」


    「龍爺,別跟這娘們廢話。現在就把她送去犒勞犒勞兄弟們。我看一會兒她還敢不敢這麽囂張。」有人大聲嚷了一句。


    「你敢。」春寒向前一步脆生生的挑釁起來。


    「龍爺,讓他們都出去,時間不多,我們趕緊把話說完了。回頭,兄弟們的慶功宴,我家二爺擺,如何?」林霜降笑問。


    龍老大瞪著她看了半晌,手一揮,「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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