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保重。」


    春寒端著吃食在外頭遇見榮真行了禮之後進了屋,「小姐,我剛才好像看見榮副將的眼睛紅了。」


    「我這花拳繡腿的功夫,都是榮副將空閑的時候偷偷教的。沒了我這麽聽話懂事的徒弟,做師父的自然會難過了。」林霜降笑道。


    春寒哼哼了兩聲,「榮副將是難過以後吃不到我做的點心了吧?」


    「也有可能。」林霜降吃了一口東西,煞有介事的附和起來。


    春寒又嘿嘿的笑了兩聲,突然想到什麽,憤憤不平的道:「被小姐打岔,差點把正事給忘了。」


    「這個時候還有什麽正事?」


    「小姐,您知道二爺現在在做什麽嗎?」春寒咬著牙的道。


    「我怎麽知道?我又沒出去。」


    「咱們死裏逃生的回來,二爺不在這兒安慰小姐您受傷的心靈,竟然在外頭吩咐人給那些山匪擺酒。還說要不醉不歸。我來的時候可親眼瞧見了,他們在抓雞宰魚,還在地窖裏往外頭搬酒。」


    「什麽?」林霜降口氣一凜。


    春寒義憤填膺的叉著腰,「是不是很氣人?小姐要不要把二爺叫來痛罵一頓?」


    「他們殺雞宰魚,就給我送這些吃的?不行,現在吃飽了,一會兒就吃不下了。拿走拿走!」林霜降生氣的放下筷子連連擺手。


    春寒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小姐,您到底聽明白我在說什麽了嗎?」


    「聽明白了啊!他們殺雞宰魚,不醉不歸啊。我也要吃雞。」林霜降眨眨眼,要多無辜有多無辜的說道。


    「您和二爺還沒拜堂成親,他就這麽不把您當回事,您不生氣?」


    「我安然無恙的回來了,他本就應該很高興啊!難道你要他提著刀子去找人報仇?讓所有人都以為我被人給欺負了?」林霜降故意問。


    春寒愣了愣,「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覺得……覺得不高興。」


    林霜降吃吃笑了兩聲,「青梅呢?還沒緩過來?」


    「青梅嚇的不輕,我剛去看過她了,一直在那兒說胡話,餘小爺在那兒逗她。」春寒說到餘賢,忍不住的誇讚起來,「要我說,這陶家的人,包括二爺,都是沒心肝的。也就餘小爺有些人性。對了,還有這黑山頭的大當家的,我看她看著咱們二爺的眼神色咪咪的。就像恨不得一口把二爺吃了似的。我看,他們八成有什麽說不清的關係。小姐,你可得提防著,這在你眼皮子底下就敢這麽明目張膽,這要背著你,還不知道要怎麽著呢!」


    「又不是什麽多稀罕的寶貝,哪就那麽多人惦記著了?你聒噪的我都困了。我睡會兒,你要累了就歇會兒,若是不累,就去外頭守著。這是賊窩,一會兒開飯了,不搶怕是吃不到好東西了。」林霜降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話都沒交代完就沒聲了。


    「歲數也不小了,怎麽心眼就不見長呢?」春寒嘟囔著給她蓋好了被子,又將炭火壓了一些。


    一打開門愣了一下,忙的行了禮,「二,二爺。」


    「起來吧!你家小姐睡了?」陶風清從門縫裏朝裏麵看了一眼。


    「睡,睡了。二爺,您這是在外麵站了多久了?」春寒看了一眼他手上端著的雞湯都沒熱氣了,想到自己剛才說壞話的正主就在外麵聽著,她就無比羨慕青梅的體質,她怎麽就不暈過去呢?


    「剛來。」陶風清說完,發現她眼珠子在自己手上打轉,佯裝無事的笑道:「天冷,湯涼的快。我讓人熱著,等你家小姐睡醒了再送過來。」


    他轉身走了兩步,想到什麽又回頭說了一句,「九姑娘人前人後一個樣,用不著提防。」


    春寒:……暈過去算了吧!


    ☆☆☆


    第二天一早,林霜降和榮真在路上道別,一個要跟著花轎去寧蘇,一個要帶著隊伍返回沙洲。


    「我怎麽沒看見龍爺?」


    榮真奇怪的回頭看了一眼,「不在那兒的嗎?吊著膀子的那個。」


    林霜降定睛看了一會兒,「下手有點狠啊!胡子被剃了,臉腫成這樣。你要不說,我還真沒認出來。」


    「那個女人本是要卸了他胳膊腿的。還好姑爺給攔住了,說是這麽大歲數,打一頓就算了。」榮真心有餘悸的點了點頭,「下手是真狠。若能將她招安,至少能保邊城十年無戰事。小姐你想想辦法,可塑之才。」


    「師父可以考慮一下個人問題。」林霜降抖了兩下眉。


    榮真抱拳一禮,「二小姐珍重。」說完,一手握住腰上的劍柄,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林霜降想著他剛剛見鬼似的樣子,笑的肩膀都抖了起來。


    春寒和青梅在後麵將蓋頭蒙在了她的頭上,扶著她送進了花轎中,拉下轎簾的時候,春寒惡狠狠的低聲道:「別笑了,讓人看見了會笑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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