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風清,你沒開玩笑吧?剛剛那是你新媳婦?」傅雲軒說話的時候好像口舌有些不利索,莫名激動的跟什麽似的。


    「嗯。」


    傅雲軒,「那不是男的嗎?」


    陶風清:「你瞎啊!哪個男的長的跟她似的?」


    傅雲軒:「你家鹹魚啊!」


    陶風清:……有理。


    孫懷義將傅雲軒給扒拉了開,「二爺,明天就要拜堂成親的新娘子,這個時候滿大街的亂晃,還,還打人。您不管的啊?您還給錢?你這是助紂為虐啊!」


    陶風清:「許宗寶被打了,你們不高興?」


    「高興啊!我這一年最高興的事就是今天了。那孫子我想打他很久了。」孫懷義說著,突然明白過來了,直起身子拍了兩下巴掌,「二奶奶威武。打的好!打的那孫子都不敢吭聲。二爺您都做不到的事,二奶奶一來就給辦了。不愧是將門女子,巾幗不讓須眉。佩服,佩服的很。」


    「你家老太太知道了,怕是要氣暈過去吧!」傅雲成坐在位子上,拿了酒杯笑著抿了一口。


    「掐掐人中就醒了。再說,你們三個閉嘴,她怎麽會知道?」陶風清沒心肝的說了一句。


    「你剛跟許宗寶說的不是這事?」傅雲成問。


    「是啊!他敢去外頭嚷嚷?」


    「倒也是。他自己在背後議論林將軍,被打了也是自找的。對了,你怎麽不問問,他們接下來要去哪兒?」


    陶風清突然又兀自的笑了一聲,很是無奈的搖搖頭,「雲軒,你在煙姑娘的船上給二奶奶留兩個座,我怕鹹魚弄不到。」


    傅雲軒:……


    孫懷義:……


    傅雲成:「二爺這是要做孝子啊?」


    「哈哈哈哈。我這就派人給你……家二奶奶留著座。」


    煙姑娘來寧蘇的時候,傅雲軒讓她露了個臉,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將大半個寧蘇男人的魂都給勾沒了,之後這煙姑娘就再沒在花船上出現過了。


    越是瞧不見,越是想瞧。


    越是猶抱琵琶半遮麵的,越是傳的神乎其乎。


    但這也是對外頭的那些人,傅雲軒自己藏著掖著的寶貝,看久了也不覺得稀罕,何況今天晚上煙姑娘的船上位子早就定滿了,上不了船的,便在其他花船上占了位置,吃不到肉聞聞香也是好的。


    想來,岸上肯定也都是人。


    他們幾個都不愛湊這熱鬧,本來都沒打算去,想著今晚拖著新郎喝個痛快也就罷了,要聽曲,隨便哪天都可以,可現在除了陶風清,誰也不想繼續在這裏喝酒了。


    「派什麽人啊?你親自去一趟給安排了位子不就行了?走,我們都去。」孫懷義說著就去拉扯陶風清。


    「我明天是要成親的,今天晚上還去小南湖影響不好。」陶風清道。


    傅雲成一口酒茶點噴了出來,「你倒是有顧慮,也沒見你家那位有顧慮啊!直接拖走,廢什麽話?」


    說著,幾個人推推聳聳的把陶風清給弄走了。


    安寧不知要作何表情,待爺都先走了,另幾個聽熱鬧的小廝才拐了他一笑,笑著道:「等你家二奶奶過了門,你可得好好巴結著。我覺得你家二爺挺懼內的。」


    「滾!」


    ☆☆☆


    天還亮的很,林霜降他們又在街上轉了轉,餘賢的魂是收回來了,可懷裏揣著的銀票跟燒紅的鐵似的,燙的他不知所措。


    「春寒,你說二爺給我銀票是什麽意思?」實在憋不住了,他小聲的問。


    「你錢袋不是沒追回來?知道你身上沒錢了所以給你錢,不對嗎?對了,在酒樓裏你哭什麽?」


    餘賢:「沒事,我喜歡哭。」


    其實,在福滿樓的那一瞬間,他覺得他大限將至,現在這種感覺還在,可他不敢說。


    「那邊怎麽那麽多的人?」前麵的林霜降突然指著前方問。


    餘賢看都沒看,垂頭喪氣的道:「前麵就是小南湖了。今晚大家都想一睹煙姑娘的芳容,早早就等著了。」


    「煙姑娘不是晚上才出來?現在等著能看到什麽?」春寒問。


    「花船就那麽大,能上煙姑娘花船的人,都是一擲千金。尋常人也沒那麽多錢,隻能守在這兒,待煙姑娘上船的時候遠遠看上一眼了。二奶奶別擔心,煙姑娘的船我們雖然上不去,可是我早讓人在附近的花船上留了位置。到時候靠的近些,也是能聽到煙姑娘唱曲的。」


    這事餘賢原是很得意的,可是費了一番功夫的,現在卻一點也提不起精神了。


    林霜降有些失望,早知道是這樣,剛在福滿樓的時候就該讓陶風清幫忙了。


    都怪自己死腦筋,都已經見上麵了,多說幾句話又會怎麽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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