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汶用手劃了劃屏幕,似乎饒有興趣地在看八卦,看了幾條“嘖嘖”道:“搶著你們發新歌的下午趕緊占個頭條,給晚上的綜藝炒波熱度,不過這梁無尋是沒腦子還是打算走黑紅路線,怎麽洗白?”“虧你是個工作室老板呢。”白陸抬眼看他,把手機丟到一邊,又去專心致誌包烤鴨卷餅,“沒看出來這就在洗白麽?”周之潭想了想,了然了。用整容勾出謾罵,當人們說起他黑曆史的時候,再以一種行的正坐得直的姿態反擊,把自己的吸du曆史洗白了,整容都不是什麽問題。白陸又包好一個外觀實在不怎麽地的卷餅,咬了一口慢慢嚼著:“算了吧,以前也是因為我,這次過後,大家也算一筆勾銷了。”一直在旁邊專心吃菜喝茶的白凡忽然開腔了:“因為你什麽?”白陸看了一眼他:“因為我什麽你心裏沒點兒數嗎?”白凡沉默地吃了口菜,皺著眉頭放下筷子,咽下去:“我想聽聽當年梁無尋是怎麽和你說的?”白陸如何也想不到,這可以有另一個版本出現。“得,白振時真牛逼。”白陸吃完最後一口烤鴨卷,豎了豎拇指,“他也不怕我恨他那麽多年?”“他知道你會恨他,所以也能老實回來待著。”白陸笑笑,“你真的知道是梁無尋自己作妖,說不定還會繼續帶這個組合。”周之潭聽完也覺得不可思議。梁無尋曾經和白陸還有其他成員說,pinko解散是因為他的父親派人去拍了那些照片,導致醜聞傳出,組合解散。但其實,那些照片根本就是狗仔偷拍,白振時還把照片壓了下來。不過單方麵藏了幾張,最後還是不顧白振時的壓力發了出去。梁無尋冤枉但不無辜,周之潭本來是這麽想的。現在覺得他連冤枉都沒有,他隻是走了一遭狗屎運而已。“現在身心都沒負擔了吧。”白凡擦擦嘴,“人家比你們聰明,組合定位也不一樣,今天頭條是搶定了。”“應該……”周之潭忽然開口,“應該能補救一下?畢竟離晚上,還有一點時間。”白陸看了他一眼:“怎麽補救?要不再弄個更勁爆的?不如我們出個櫃……”出櫃是不可能了。但一定有其他的辦法。新歌在排行榜上往上奮鬥,多虧了粉絲們一早上的助力。被搶了頭條,自己其實沒什麽大感覺,但真正不開心的應該是他們吧。周之潭腦中忽然迸發了一個想法。下午三點。周之潭叫上王流旭和安印,三個人去了星閣的天台,今天天好,幾乎無風。陽光照射下來,背著光都是暖意濃濃。他跨坐到天台頂上的高平台上,單腳點地,把吉他跨到自己的身上。王流旭過去和他麵對坐著,清了清嗓子。安印調好機器,說了句“開始了”,就匆忙跑到了王流旭的旁邊。周之潭骨節修長的手輕輕敲著吉他的麵,敲出一串木頭和手指間的悶響。撥動琴弦,旋律就這麽流了出來。本身節奏輕快的歌曲,在木吉他的演繹下變得溫柔而質樸。毫無修音的音色,幾個人分段唱著這首《成年》。十六歲的掌聲十七歲的渴望十八歲的我剝下偽裝變成新的模樣成長的夢裏有光隻是偶爾跌跌撞撞榮光和堅強讓所有都不再迷茫最後有幾個高音,王流旭因為起高了,不小心破了些音。他第一個憋不住先笑了,安印也跟著笑。周之潭低頭按了最後的和弦,輕拍兩下吉他結尾。雖然不算完美,但起碼都挺自然,尤其是唱到最後,全身心都融入音樂之中,會忘記這是一個小小的拍攝而已。安印看向鏡頭,解釋道:“感謝上線首日的成績,你們辛苦啦。我們自發把之前練習的吉他版放出,謝謝大家的努力。等破百萬播放時,我們還有福利。”王流旭雙手合十對著鏡頭:“謝謝你們,真的超開心!”周之潭也點點頭:“謝謝支持全新的ep。”而後安印又跑過去,把機器關了。沒有和任何人商量,他們直接把這首歌上傳到了微博。由周之潭的賬號發布,艾特了另外兩個人。隻開了錄視頻軟件的濾鏡,拍攝角度也單一,多虧了藍天白雲的好天氣做背景,三個少年溢出屏幕的少年感,都盡數在這個一分來鍾的視頻裏了。三分鍾後,正在和徐騰開小會的白陸,忽然看見周之潭的微博提示發了視頻。他們兩人一起打開視頻就驚呆了。周之潭中午吃完飯回來就去找王流旭了,白陸也沒管,不知道短短倆小時給他弄了這麽一出大戲來。他真是太小看周之潭了。還策劃什麽人設,做什麽形象,白陸隻想把筆和相機給周之潭:“來來來,筆給你相機給你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