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鳳淩月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書信,不解。


    “這是推薦信,坨屎你在玄陽學院遇到不順利的時候就拿出來,關鍵的時候可以起到作用。”鎮南王溫和地回答。


    “多謝。”


    鳳淩月覺得這樣的東西,一般都是好東西。當下便準備收下。隻是扯了扯,沒扯動。發現鎮南王的手一直在抓著信封的那邊,不肯鬆手。


    這下,鳳淩月就有些尷尬了。


    “還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鳳淩月看著鎮南王。


    鎮南王這才回過神來,目光從鳳淩月的臉上移開。手也緩緩地鬆開,讓她將信封收了回去。猶如收走了他的什麽東西,讓他的心頭都跟著空落落的感覺。


    鳳淩月可不管這麽多,她隻知道快刀斬亂麻。


    東西拿好了之後,她繼續和華塵,沐汐兄妹兩告別。還和幾個赤星派的長老告別,和弛鐸城,可雲告別。這個時候,張小倩忍不住,也加入了她的隊伍。


    “鳳姐姐,我想也去玄陽學院看看,要是我有幸考上了玄陽學院的話,相信再回到赤星派,也可以混上一個長老的職務。”


    “好,那你就也隨著我們一起出發吧!”


    鳳淩月帶著林小元,帶著張小倩,終於打算離開。


    那一旁,已經思慮了良久的鎮南王,還是對鳳淩月叮囑了一句。


    “一路上保重,有空記得回桃花塢看看,本王每天還會在那第十三棵樹下放著一桌子菜,等你回來……”


    鳳淩月被鎮南王的一句話勾起了許多的回憶。


    是在桃花塢前,桃花樹下,她與鎮南王在飯桌前吃的那一頓飯。


    是在河畔邊,她沐浴著那鴻蒙紫潭,鎮南王在隔岸觀自己。


    是在五花村,一起斬妖除魔,教誨自己修真之道。


    是在夜晚的街道,他逼著自己護送他回府,實際上是為了保護自己不被跟蹤而來的妖怪所害。


    是在涅槃穀,齊頭並進,殺敵無數!


    ……


    一幕幕,一樁樁,在鳳淩月的腦海中放映。仿佛這一別,她就再也不會回來了一樣。或者說,再也不會看這個人了一樣。


    不過,那些日子一來的種種,還是在她的心頭,她的腦海留下了印記。不會抹去,隻是會漸漸淡化,成為她心中一個角落裏的記憶被珍藏。


    “多謝。”


    千言萬語,隻匯合成了這兩個字。


    說完,鳳淩月也不管南宮弑炎的目光。像是剛剛她和鎮南王什麽都沒有說過一樣,扭頭來帶著林小元,張小倩準備一起離開了涅槃穀。


    在鳳淩月的身後,狼王也喊了一聲。


    “鳳淩月!”


    “嗯?”


    鳳淩月下意識地回過頭來看著狼王。


    他的邪魔之氣雖然已經驅除了,但是實力也受到了極大的損傷。現在整個人看起來都十分的虛弱,還需要華塵,沐汐兩個人左右攙扶著才能站立。可是他卻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個包袱,背在了身上,還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看他的樣子,似乎也打算跟自己一起上路去玄陽學院。


    果不其然。


    一向不求人的狼王,低低地問了一聲。


    “我還可以跟在你身邊嗎?”


    他很懷念那段他失憶了之後,被鳳淩月走到哪裏,帶到哪裏的日子。也很懷念那段,他可以在鳳淩月麵前肆意妄為,裝作一個病人的日子。隻是一切都在他傷害了南宮弑炎之後,一去不複返了。現在的他,完全不敢奢求什麽。


    甚至,鳳淩月能不記恨他,他就已經感覺到十分的慶幸。


    “這個……還是不要了。”鳳淩月頭一次說話這麽遲疑。


    她不敢肯定,要是有下一次看見狼王對南宮弑炎出手的一幕,她會如何對狼王。就讓她和狼王的友誼,止步在今天。


    這不過是為了避免好好的一段友誼,在未來的某天忽然變成了一段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


    原本聽見鳳淩月和鎮南王的那些話,麵色不悅的南宮弑炎。此刻聽見鳳淩月與狼王的話,麵色總算是稍稍好看了一些。


    他的月兒,果然還是最在乎他的,從她拒絕狼王的眼神就可以看得出來。


    那狼王也看懂了鳳淩月的眼神,沒有繼續說什麽。


    他隻是倔強地推開了華塵的攙扶,背著他的行囊,緩緩邁步。不知道是打算去哪裏。


    鳳淩月沒有開口問,南宮弑炎卻問了一句。


    “你要去哪裏?”


    “嗬嗬……這個你就不用管了,我當初中邪的時候給了你一狼爪,以後可以讓你找我還回來!不過,要是我下次回來的時候,發現你對鳳淩月不好,我可不會輕饒你!到時候,可是比我狼爪還要厲害的招等著你。”


    狼王在南宮弑炎的詢問聲中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淡笑著回答了之後。便繼續邁步離開。那修長而健碩的背影此刻看起來,竟然有一些蕭瑟。


    南宮弑炎也幽幽地笑了一下,轉過頭來牽起了鳳淩月的手。


    “走吧!”


    “好。”


    鳳淩月與南宮弑炎在前麵走著,小炎,幻竹,林小元,張小倩他們則是在後麵跟著。


    此時,天已經大亮。


    不多會兒,一直在涅槃穀外麵守候著的涅槃穀守衛,看見了鳳淩月,南宮弑炎,小炎,幻竹,林小元他們安然無恙出來的身影。頓時像是看見了凱旋歸來的大將軍,對著鳳淩月他們畢恭畢敬。


    “哎呀!我們已經看見諸位蕩平涅槃穀的信號了,真是可喜可賀,大功一件啊!”


    “是啊,是啊,恭喜恭喜,能夠有你們這些能人異士相助,蕩平涅槃穀,真是國之大幸……”


    “沒錯,到時候皇上一定會重重的賞賜你們的!那時候可別忘了提攜一下我們這些小的啊!”


    “……”


    各種恭維,稱讚,阿諛奉承在鳳淩月的耳邊響起。一張張的笑臉,滿麵春風。


    鳳淩月的餘光瞥見這些人,不由地想起了之前他們一行人來到了這裏準備攻打涅槃穀的時候,這個守衛還打算阻攔著大家的。現在看見大家凱旋歸來,又開始舔著臉上來巴結,實在是有些看不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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