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心裏糾結是一回事,葉南期有點憋氣,心想沈度你他媽有病吧,我就是妖豔賤貨也不至於對名義上的老公的兄弟下手啊。沈度為葉南期的敬業感到心情複雜,注視他半晌,別開了目光。他剛剛脫口而出那句話,也不是完全的衝動,一是防止趙生再做點什麽事,二是看到葉南期笑得溫柔和趙生親近有點小不爽。至於為什麽不爽,沈度歸結於雄性心理作祟。就算他不喜歡葉南期,但在兩人還有著婚姻關係時,葉南期討厭著他去和別的男人接近,不爽再正常不過了。在心裏安慰到自己並且覺得這個理由滿分的沈度琢磨著開口:“葉南期,你是不是對薛家的事感興趣?”相處這麽幾個月,沈度對葉南期的脾氣已經有了幾分了解,自然看得出在葉南期出去“接電話”前,對趙生其實都不冷不熱的,假裝聽得認真,實則思緒不知道穿過太平洋去了哪兒,秉承一向的虛偽和氣,還真把趙生給唬住了。葉南期回來時沈度也第一時間注意到他,眼角餘光一直附在他身上,從他漫不經心的表情到聽到“薛家”時神色一凝。沈度心想,果然他還是在意下藥的事的。這件事兩人都是受害者,隻是沈度想一個人包攬,現在看葉南期在意,幹脆把他這幾天在查薛家、以及有個項目即將與榮禹集團合作的事一並說了出來。葉南期聽完,手指無意識地在桌上敲了敲,輕聲道:“你要和薛家合作……”沈度淡聲說:“私人感情不能影響共同利益。不過查出來是誰,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葉南期眯著眼,若有所思。沈家和薛家在a市都是名門,聽別人說起,薛家似乎已經盛極而衰,不複以前輝煌。也不知道……比起沈家怎麽樣。葉南期此前憑著一腔孤勇,隻想靠自己的雙手報仇,可是他知道,他麵對的絕對不止薛家這個龐然大物——無論是葉湄還是薛向榆,說的從來都不是“他”,而是“他們”。現在他突然動了其他的心思——如果能利用沈度呢?這個想法剛生出來點火苗,葉南期忽地打了個冷顫,立刻把那點火苗撲滅了。就算是沈家,對上“他們”,大概也吃不了好。沈度已經被他無辜拉下水一次了,沈爸爸沈媽媽又對他那麽好,他是魔怔了,居然生出這種念頭。回去時,葉南期終於從這股愧疚感中抽回神,沈度的車被趙生開走了,繼續心安理得地蹭副駕駛座。葉南期的注意力被吸引到其他地方許久,終於回到了初始:“你和趙生為什麽會在那兒?”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該來的還是要來。沈度臉不紅心不跳,淡定地道:“如果我說是真的路過,你信嗎?”葉南期皺眉道:“你當我是傻的?你跟蹤我幹什麽?”“……”沈度慢悠悠地反問,“對啊,我跟蹤你幹什麽?”葉南期:“……”好像沈度在他身上也沒利可圖。難道真是巧合?沈度看他臉色有點陰鬱,裝作不經意開口:“再過幾天是薛家老爺子的大壽,按慣例都會送請柬過來。以往不一定會過去,不過這回我想去看看,薛家這一代大多酒囊飯袋,如果是他們誰做的,應該很好分辨出來。”葉南期眼睛微亮,側頭看了眼沈度,發現後者臉色賤賤的,他剛要脫口而出的一句“可不可以帶我一起去”立刻被咽了回去,繃住了沒露出異色,隻假裝淡定地“哦”了聲,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沈度往後一靠,抱著手笑道:“別裝啊,你真不想去?現在不說,回頭求著我都不帶你。”紅燈亮起,葉南期心思急轉,扭過頭,認真地道:“誰求誰還不一定。”沈度疑惑地挑了挑眉。這個疑惑在回家半個多小時後得到了解答——葉南期偷偷溜出去,把電閘給關了。剛從浴室走出來,眼前刷地黑成一片,沈度嚇得夠嗆,隨即就看到葉南期缺德地笑著,舉著手電站在門邊,語氣輕快:“沈總,誰求誰啊?”沈度:“……”葉南期:“嗯?”沈度又好氣又好笑,揉了揉額角,克製住自己不發脾氣:“……我求你。”葉南期用損招獲得了欺負沈度的快樂,心情又開朗不少,拍拍手準備去讓沈度重獲光明,結果被沈度拽著衣角不準走。“……”葉南期回頭,看他有點發白的臉色,道,“上回給的書你都沒看?”沈度:“看了。”葉南期道:“看了還這麽慫?”沈度被他三番兩次撞破自己怕鬼怕黑的慫樣,幹脆坦然承認:“就是慫。”葉南期沉默了一下:“……你跟著我過去吧。”窗外正飄著雪,沈度還穿著浴袍,不可置信道:“外麵那麽冷,你居然想讓我跟著你出去?”大丈夫做事得敢作敢當,葉南期無言地回房拿了枕頭過來,先睡覺,明天再解決電閘的問題。他天生手足冷,總是捂不熱,每到冬天,總是輾轉反側,睡得不踏實。沈度剛好相反,身體總是很溫暖,像個無言的誘惑。葉南期睜著眼躺了會兒,不知不覺地往沈度那邊縮了縮。看沈度沒反應,葉南期賊頭賊腦地瞅了瞅,發現沈度閉著眼,呼吸平緩,大概已經睡著了。葉南期小聲叫:“沈度?”葉南期:“著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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