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普遍都有錢,這不僅僅是因為神族的壽命悠長。更因為,老牌神族大多擁有物產極為豐富的洞天福地作為道場,而新晉神族,則大多都處在被人族供養的狀態。


    這樣“神優於人”的環境之下,就讓這些神族真正找到了一種,被捧到了天上的高高在上感。


    或許,這也就間接解釋了,老祝融為什麽一定要與人族進行神戰的原因。


    他其實並不是受不了被擊敗,更不是一定要報兩個兒子被殺的仇。


    正相反,能被應龍這樣成名已久的頂級神祇擊敗,老祝融其實並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若是他的兩個兒子是被應龍殺死的,他甚至會毫無思想包袱地認為,是自己的兩個兒子不長眼,惹上了應龍這樣的強者。


    老祝融最接受不了的,其實還是當麵被人族挑釁。


    即便,這是一個人王為了他可以不惜撕破臉皮,帶著應龍直接衝過來搭救的人族。


    這神族啊,跟人族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差別。都是那種,一感覺麵子掛不住,就會莫名其妙的腦子一熱的生物。


    腦子一熱便向人族下了戰書的老祝融,一直到看到自己的兒女從傳送陣之中匆匆趕回來,才稍微冷靜了一些。


    一旁的融徹,趁著自己老爹冷靜下來的當口,立即上前一步,試探著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父神,孩兒有一事不明。”融徹顯得很恭敬。


    自從,他看到自己的老爹力壓人王,還能大戰應龍之後。他就變得十分恭敬,恭敬得就跟他沒有成為當代祝融之前時,見到了老祝融的樣子一模一樣。


    “說來!”老祝融十分滿意融徹的恭敬。


    “是。”融徹先答應一聲,行了一禮才說道:“人族的兵權一直在我們的掌握之中,暫時不怕人王從中斡旋,想要搬來救兵。不過,若是人王求助於其它四大神族,我們應該如何應對?”


    老祝融讚賞地看了融徹一眼,哈哈一笑,說道:“不愧是我陽炎的種,思考問題就是這麽周全。繼續保持下去,你比你那個死鬼二弟也不會差太多。”


    跟一個死鬼差不多,這算是哪門子稱讚啊喂!


    融徹心中已經快要爆炸,卻隻是略微流露出一點尷尬的神色,都沒有敢正麵表達不滿。


    老祝融似是全然沒有注意到融徹的尷尬,繼續說道:“人族的信仰之力,對於我們神族而言雖說十分重要。但是,隻要那四個神族當家的老鬼沒有老到癡呆,就一定不會做聲。甚至,若是人王膽敢落下臉皮去求援的話,搞不好還會被他們直接綁來咱們這裏。”


    “這是為什麽?”融徹不解地問。


    “自然還是為了人族的信仰之力!”老祝融心情似乎十分好,大笑著解釋道,“人族在恐懼費時候,所能貢獻的信仰之力會更加純粹,數量也更多。所以,融光那孩子,其實十分聰明,知道要多多折磨這些下賤的人類。”


    “原來是這樣……”融徹若有所思。


    就在老祝融難得一次給自己的孩子解惑的時候,肇裕薪與相柳,已經開始趁著夜色摸向祝融峰。


    不得不說,夜探祝融峰這個行動,並沒有看上去那麽容易。


    如果,大多數神族,行事做派更像是貴族的話。那麽,祝融神族便是所有神族裏麵的泥石流。


    他們的行事風格,處處都透露著一股剛剛竄富的暴發戶的土大款氣質。


    最為典型的一點,就是一定要將祝融峰照亮到燈火通明的程度。


    白天有日光照耀時,還看不大出來,祝融神族的這種病態癖好。晚上過來,祝融峰就好像是暴露在無影燈下壞死的闌尾一樣,看起來十分的……惡心?


    是的,惡心是肇裕薪對於祝融峰此刻的樣子,最為直觀的反應。


    當然,這種反應,也可能來自於祝融峰此刻“羞羞的山峰”的造型所帶來的視覺衝擊感。


    如果,大地是一個人,此刻的祝融峰無疑就是他曾經想要修煉《葵花寶典》的證據。


    隻是,無論是對《葵花寶典》有多麽病態的執念,也終究不會二十四小時給自己這份證據,做無影燈照射的吧。


    要知道,割包皮隻是一個小手術,並不一定需要無影燈這種高端設備。


    更何況,這明顯是已經割完了嘛。


    努力讓自己停止對於一座山峰,特別是一座孤獨的山峰的遐想,肇裕薪忽然發覺,自己來祝融峰的時機似乎有些不妥。


    散居各處的人族裏麵,有那種實力強大,能阻攔住在他們那裏當火正的祝融神族的大部族。就有那種,完全無法反抗自己所在地方火正的小部族。


    甚至,還有那些早就被“合法傳道”的祝融神族洗腦過的部族,舉族都決定跟隨他們心目中的火神來到祝融神族,並以此為莫大的光榮。完全不覺得,自己身為人族在這種時刻站在神族一邊,是一種恬不知恥的人奸行為。


    有了這樣的情況,讓人王那邊召集軍隊的難度呈幾何倍數增加。祝融神族卻在一點一滴之間,累積了數量十分可觀的軍隊。


    “這人來人往的,還真的是有點煩啊。”肇裕薪與相柳又躲過了一波趕回神族的神子神女,終於忍不住低聲抱怨。


    相柳仍舊警惕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見沒有什麽危險,便用手比了一個方向。


    肇裕薪知道,相柳這是在指示接下來需要前進的方向。


    在這種好似被擺在手術台上的無影燈下麵的狀態下,肇裕薪想要隱藏自己的身形已經顯得十分困難。就更不要說,還要找尋之前使用過的傳送陣這樣難度極大的事情了。


    所以,他隻能依靠相柳的獨門秘法來找尋道路。


    說起來,肇裕薪對於相柳的獨門秘法還是十分好奇的。卻強行壓抑了好奇心,沒有開口詢問。


    他深深知道,鼠有鼠路,蛇有蛇道的道理。與其糾纏半天,問來一個自己用不了的法子,還不如就直接享受相柳提供的服務。


    懷著這樣的心情,肇裕薪示意相柳當先帶路,自己也一閃身就跟著跑了出去。


    不想,剛剛探出半個身子,身側就傳來一聲大喝:“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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