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著眼前眾人不算清晰的血腥一幕,五人小隊的每一個人,心裏都有些不是滋味。


    “老大,這是什麽情況?”沐春風的思維模式比較單純,對於眼前所見,他更為關注的還是究竟應該怎麽應對。


    肇裕薪作為小隊的領袖,考慮事情則已經提前到了,要不要對這個情況做出反應。


    眼前的一幕,在肇裕薪看來,明顯是那兩個執著於妖精打架的靖人在麵對霸淩事件。甚至,從女性靖人被染上滿身鮮血的時刻起,這個霸淩事件,已經上升到了淩虐,甚至是虐殺。


    略微一沉吟,肇裕薪開口道:“與眼前這一幕究竟是什麽意思相比,我更加在意的是,這些一言不合就殺人的人,究竟是玩家還是npc。”


    這些殺人的人究竟是玩家還是npc,直接代表著兩種截然不同的情況。


    小隊之中的人聽到了肇裕薪的話之後,非常默契的集體陷入了思考之中。


    樂觀看來,這些殺人的人如果是npc,小隊幾人眼前的這一幕,就是類似於遊戲過場動畫之流的東西。


    無論這種過場動畫裏麵的畫麵多麽讓人覺得不適,它也不過就是引出下一階段任務的背景資料罷了。


    玩家看過之後,多數人隨著任務的完成,很快就會忘記,根本就不會當真。


    但,若是玩家擊殺了npc,這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


    首先,在鯤鵬區裏麵,玩家已經能隨意擊殺非野怪類型的npc,這本身就是一個重要的信息。


    借著這個信息,肇裕薪可以腦補出類似於鯤鵬區玩家的整體水準,平時的遊戲氛圍,個體的裝備等級……等等一大串信息。


    “看來,我們的麻煩大了。”就在肇裕薪不斷想要深入推理鯤鵬區的情況時,淩嘉懿突然開口道。


    對於一慣惜字如金的淩嘉懿來說,這一次的發言,顯然顯得十分特殊。


    正是如此,包括肇裕薪在內的所有人,才會更加重視淩嘉懿的發言。


    肇裕薪立即反問道:“你的意思是,這些人全部都是玩家?”


    淩嘉懿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肇裕薪被淩嘉懿的舉動弄得是一頭的霧水,一腦門子的費解。


    譚詠侯適時站出來解釋道:“淩嘉懿的意思是,這些人不僅僅是玩家,也和老大一樣,知道了npc是可以交流的。”


    淩嘉懿開心的回給譚詠侯一個,“還是你懂我”的表情。


    肇裕薪心中卻是一驚,他發現,事情真的是有些大條了。


    原本,無論是應龍區還是相柳區,能跟npc隨意交流的自然就也是npc,反複交流隻能問出固定的幾句話的,則是玩家。


    到了鯤鵬區,肇裕薪之所以對於眼前的機車騎士生出疑問,是因為他一早就看出了對方是玩家,卻同時發覺了對方能跟npc隨便聊天。


    這樣的情況,出現在肇裕薪之外的人身上,對於肇裕薪來說,都一定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就比如說高樓殘照,他就是因為和肇裕薪一樣中了煉屍蠱的蠱毒,才擁有了這個能力。


    眼前這些玩家,肇裕薪從來沒有見過,自然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吃下煉屍蠱,本能地反應為他們應該是npc才對。


    這樣一來,這些人的身份,在肇裕薪心裏也由原本的十分清晰,逐漸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


    “既然對方是玩家,”事情重新變得清晰起來,肇裕薪也當機立斷,“那麽,在明確對方的具體實力之前,咱們暫時先不要有動作。”


    一個npc的死活,還沒有看在肇裕薪的眼裏。他是一個擁有正義感的人,卻絕不是一個爛好人。受欺負的如果是他的兄弟朋友,他自然不會坐視不理。若僅僅是路人的話,在不能明確自身是否安全之前,他是不會強出頭的。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聖人說的話,終究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更重要的是,另一邊的機車騎士也沒有給肇裕薪更多分析利弊的時間。


    剛剛下令殺了男性靖人的機車騎士首領,反複打量了幾圈眼前像個木頭一樣一動不動的女性靖人,忽然顯得有些意興闌珊。


    “罷了,這樣子我也對你提不起什麽興趣。”說著他打量了一下不遠處的迷你車輛,展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不如,我給你一個逃出生天的機會,你覺得如何?”


    女性靖人原本已經呈現出死灰色的眸子,忽然就燃起了名為希望的火焰。


    機車騎士首領伸出兩根手指,抹了抹女性靖人臉上的血液。隨後他一邊舔舐手指,一邊笑著說道:“我的名字叫做飲血,女人,你叫什麽名字?”


    女性靖人逐漸收斂起臉上的驚恐,就這麽一絲不掛地向著飲血行禮,道:“小婦人名叫竮竛。”


    除了必要的自我介紹,以及深入骨子裏麵的禮貌以外,這個名叫竮竛的婦人,硬是一個字也不肯與飲血多說。


    飲血也感覺到了沒趣,冷笑一聲,說道:“小婦人果然快人快語,我也不多廢話。聽聞你們靖人個個都是機械師,你可敢與我們賭賽一場?”


    竮竛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眼屬於自己的迷你車,冷靜地反問道:“賭什麽?”


    “就賭你!”飲血尖聲道,“你若是贏了,我們便放你離開。你若是輸了,我們也不要你的命,隻要你陪我們兄弟幾個樂一樂,你可敢賭?”


    竮竛依舊冷靜,她堅定發問道:“如何賭?”


    飲血越說越得意,此刻已經有些得意忘形,他回答道:“當然是你開車在前麵跑,我們騎車在後麵追。規則也簡單,隻要你能跑掉,自然就算你贏了。你若是跑不掉嘛……”


    說到這裏,飲血回頭與身後的同伴交換了一下眼色,一群人統一發出了令人汗毛倒豎的邪惡笑聲。


    飲血笑著說道:“跑不掉,自然要任憑我們處置嘍!”


    說到這裏,飲血又是一陣狂笑,似乎已經將勝券牢牢攥在了手中。


    哪成想,竮竛也是個寧折不彎的性子,她冷聲喝道:“好,就這麽定了!”


    說完,竮竛也不給飲血反應的時間,扭動著腰肢來到了自己的車旁邊。


    伸手拉開車門,以令人眼花的速度,快速閃進了車內。


    指節發白的纖手死命攥住方向盤許久,竮竛才算稍微恢複了一點力氣。


    她根本就顧不得自己羞恥的樣子,隻來得及回頭看了看後座上已然睡熟的嬰兒,跟著便堅定地發動了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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