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裏沒事,競奇大哥放心!”竮竛高聲回了競奇一句,眼睛卻不肯離開眼前這個男人哪怕一秒鍾。


    站在竮竛麵前的男人,恰恰就是造成她之前尖叫的元凶。竮竛之前尖叫,是因為她完全沒有意識到,會在這樣的狀態下再次見到他。此刻,她能對自己的處境做出“沒事”這種判斷,有兩點原因。


    其一,是眼前這個男人對竮竛來說雖然不認識,卻也有數麵之緣。嚴格來說,並不能算是一個狹義的陌生人。


    其二,是因為竮竛能準確的判斷出眼前這個男人,身體狀態似乎不太好。整個人都好像是沒有骨頭一樣,完全是掛在了他身邊的黑衣人身上。


    偏巧,那個黑衣人的全部心思,似乎都在這個軟趴趴的男人身上。完全沒有對自詡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竮竛,動什麽歪心思的想法。


    分析清楚自己眼前的處境,竮竛大著膽子上前觸碰了一個那個軟趴趴的男人。


    這樣的舉動,不僅沒有試探出對方的狀態,還讓竮竛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腳底板順著腿肚子直接爬過後背,上升到了他的後腦勺。


    產生這種感覺的緣由,全然是因為那軟趴趴的男人身邊那個高大黑衣人的一個眼神。


    尷尬地收回自己的手,竮竛抹了一把並不存在的汗水,說道:“他,還沒死麽?”


    竮竛顯然不是第一次遭遇玩家的糾纏,在她的經驗之中,以她剛才的車速與駕駛技巧,任何人都已經被他甩掉了。就算有哪些僥幸沒有被甩掉的,經過漫天狂舞的大風與碎石的洗禮,也多半隻剩下一副好像被鬣狗群啃過一般的骨架。


    她原本以為,隻一次出去,與以前那麽多次出去唯一的不同,隻是自己失去了丈夫。現在看來,肇裕薪這個軟趴趴的男人,或許應該算是第二條不同。


    如果說,軟趴趴的肇裕薪,在竮竛心中還占據一絲印象的話。那麽,撐起了軟趴趴的肇裕薪的黑衣相柳,任憑竮竛如何搜索記憶,也是搜索不到任何信息的了。


    莫非,是這個黑衣壯漢的存在,才讓這個軟趴趴的男人活了下來?


    竮竛正在推理眼前的局麵,不想相柳突然開口道:“那小娘皮,你還楞著幹什麽,還不快點給我們準備一個房間?!”


    小娘皮?——竮竛此刻的心態,已經瀕臨爆炸的邊緣。


    我憑什麽要為一對陌生男子準備房間啊?特別是,我還是一個剛剛死了丈夫的寡居女人。幫兩個陌生男子安排房間這種事情,怎麽看都有些太過分了吧!


    更何況,我自己的孩子都還沒有時間安頓,自身更是沒有休息。怎麽可能會腦殘到,去為兩個來曆不明的人先安排房間?!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我願意為你安排房間,我們靖人族也得有你們能住得下的床啊。


    竮竛一邊在心裏吐槽,一邊注視著這兩個對於他來說,身高基本相當於巨人的壯漢。


    嗯,這個軟趴趴的男人還算體型正常,或者能找到房子容納下他。至於這個黑衣服的,天啊,他不會是傳說之中的巨人族吧。


    對於身高普遍不高的靖人族而言,原本竮竛與肇裕薪的身高對比,就已經可以看做兒童與成年人之間的差異。此刻再看到比肇裕薪更要高大許多的相柳,忽然就有一種,對方的身高是自己三倍開外的荒唐感覺。


    相柳並不清楚竮竛心中想得是什麽,他此刻全部的心思都是不能讓肇裕薪這個與他有主從契約的人類掛掉。因為,主人一旦掛掉,寵物也就要跟著去死。他答應做肇裕薪的寵物,事實上是為了能夠突破瓶頸化身為人形。為了這個目標搭上性命,無論怎麽看都不是一個明智的舉動。


    也正是因為這樣,相柳對於竮竛完全沒有反應的反應,感到非常惱火。他扶著懷裏軟趴趴的肇裕薪,重重地踏前一步,怒吼道:“懶女人,你還要拖到什麽時候!”


    懶女人?繼小娘皮之後,又敢稱呼我為懶女人?這個黑又大好生沒有禮貌。


    竮竛完全沒有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之中為相柳起了外號的覺悟,順理成章的將自己全部的情緒問題,都歸咎到了相柳沒有禮貌這一條上麵。


    而且,沒有禮貌這一條,在竮竛這裏似乎可以被看做是十惡不赦的大罪過。


    竮竛不甘示弱地上前一步,左手腕反著拄在腰間,右手高高抬起,指著相柳說道:“你怎麽能這麽無禮?莫非,我是沒有名字的麽?”


    相柳微微一愣,忽然想到之前好像有個人稱呼眼前的女人為“竮竛妹子”。他木呆呆地說道:“我聽那個叫競奇的小個子說,你好像叫竮竛?”


    相柳的身材對於靖人族而言著實大了些,這也導致了他說話的聲音,在靖人族裏麵就像是大喇叭廣播一樣。原本他隻是在命令竮竛,還沒有引起什麽大範圍的反應。如今,他忽然叫出了竮竛跟競奇的名字,就又不同了。


    首先,正在盯著沐春風幾個的競奇,聽到有陌生人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再也不肯淡定地堅守崗位,立即就轉動手中的紅龍吐息,對準了相柳的位置。


    這一看不要緊,競奇心中忽然就是一個機靈。他自負,自己所處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任何人從他腳下的門洞進出。


    可是,眼前這個黑大個兒,剛才明明被門梁撞飛了出去。此刻,為什麽能完好無損的出現在城池內部?特別是,為什麽這樣一個黑大個兒進入了城池,竮竛妹子卻硬要說沒有事情?


    從黑大個兒剛才的話語之中來看,似乎這個黑大個兒與竮竛妹子認識,隻是不知道竮竛妹子的芳名?


    算逑的,有什麽問題直接問問這個黑大個兒不就清楚了麽!


    競奇越想心裏越亂,索性直接就不去想。端起手中的紅龍吐息,對著相柳吼道:“那個大黑,限你三秒鍾報上自己的家門!不然,休要怪我手中的紅龍吐息不認識人!”


    相柳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多了一個大黑的昵稱。更加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在三秒鍾內報上家門。


    想了想,或許,這是這些小矮子們的規矩。既然入了鄉,不如就再隨個俗。


    正這麽想著,相柳本能地低頭去找競奇的位置,就看到,因為競奇主動扭轉了攻擊的朝向,沐春風已經悄悄摸到了競奇身後很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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