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嗎?”吳笙搖搖頭回答,他不知道自己有其他的堅守,隻明白一顆精忠報國的心。


    “這一樁大因果,否則老衲也不會看到你。”國師回答。


    吳笙依舊搖頭回答:“村中的遭遇是我經曆過最殘酷的現實,所以我不想回憶。”


    國師本想借某種法門探查吳笙的記憶,但是得到這個回答,見識廣泛的國師霎時間警惕了起來。


    在國師的認知中,所有強大先天覺醒,都有一個無法撼動的過去。


    吳笙先天魔軀,雖不是絕無僅有的天賦,但上一位先天魔軀擁有者,是天武大陸幾位道祖合力方才擊殺的魔頭。


    吳笙現在說不想回憶,很可能是自己心中另一個神念在回答國師。


    國師掐準了這一點,方才冷靜地說:“既然不想回憶,那麽就不要回憶,以後如果有人問到你的過去,你也要這樣的回答。”


    “嗯。”吳笙點點頭,國師也就此點燃了一盞青燈。


    吳笙不理解青燈是一種言咒,它根據施咒者的意願,達成某種特殊的因果線。


    國師借吳笙的回答,在吳笙的思維中設下了一道禁製,為了封鎖另一位隱藏在暗處的意識。


    國師做得悄無聲息,吳笙自然沒有察覺到。


    國師沒有多做停留地說:“現在有一件事需要你來做。”


    “謹遵國師大人令!”吳笙認真的說道。


    “不需要這麽客氣,這件事還要先看你的想法。”


    “隻要是利於家國的,我一定辦到。”


    信誓旦旦的吳笙加上純潔的眸子,國師這種老辣的狐狸,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觸。


    “知道武殿嗎?”國師問。


    “不知道。”吳笙老老實實地搖頭。


    “武殿是武朝精英匯聚的修煉聖地,為了培育下一代家國棟梁而設。”


    “就像彩門?”


    “彩門不過是不入流的五品宗門,武殿則是以整個武朝為根基的三品宗門,就算是在整個天武大陸,武殿都排得上榜。”


    “多少?”吳笙多問了一句。


    國師忽然有點語塞,被這麽追問還是第一次,不過國師還是說了:“前十。”


    “前十,真厲害。”吳笙驚喜地說道。


    國師暗暗擦汗,幸好自己聰慧,要是吳笙追問的話,這第十的名字可就保不住了。


    “老衲要讓你入武殿,完成一項艱巨的任務。”


    “武殿內的任務?”


    “明年有一場選拔賽,我需要你拿到前十的名次。”


    “又是前十,那第十就可以了……”


    “不要小瞧了這個任務,在武殿修煉的所有少年可都是萬裏挑一的存在,他們不僅血脈高貴,而且背景雄厚。”


    吳笙連連點頭,自己這個情況,如果真的要仔細算的話,可能連前一百都進不了。


    “如何?”國師追問。


    吳笙本想幹脆地回答,可他不得不問一個現實的問題:“這個需要多少費用?”


    “七七八八下來,需要千金。”


    “這麽多?”吳笙驚嚇地皺眉,就算自己把所有的積蓄都拿出來,也不夠百金,別說千金了。


    國師看出了吳笙的窘迫,這也是他的目的,為的就是讓吳笙和自己做交易。


    “如果你囊中羞澀,老衲倒是有個主意。”國師主動獻策地說道。


    “什麽?”吳笙問道。


    國師拍拍手,將一份校尉的文書拿出,說:“這個職銜你接著,你現在的軍功滿打滿算也就二十金,你若是能接住這個職銜,我便自掏腰包的幫你墊上剩下的漏洞。”


    “怎麽能讓國師大人吃虧,我還是不去了。”吳笙連忙回答。


    國師愕然地看著吳笙,心說自己是不是用力過猛了?吳笙這小子竟然這麽厚道,一點便宜都不占?


    國師解釋:“不要誤會,這錢也是禁玄城出,這是城主府對你的投資。”


    “那立字據。”吳笙慎重的說道。


    “立字據?”國師還是頭一次被人催著立字據,而且自己還是債主。


    可看著吳笙的目光,國師認真地回答:“可以。”


    國師揮手取出一張黃紙,運氣揮毫地寫下一份字據,吳笙畫押後,取了一份拓本,說:“在武殿的這段時間,我會盡快湊齊千金補上這個空缺。”


    國師把校尉文書遞給吳笙,說:“校尉每月的俸祿折算成錢財的話,是10金,雖然很少,但是勝過沒有。”


    “謝謝。”吳笙恭敬地接了,國師見吳笙收下文書,心中卸下一口氣,說:“那我們來說說進入武殿的流程?”


    “嗯。”


    接下來,國師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方才讓吳笙切實的明白了什麽是武殿。


    武殿,武朝建立後的百年間,護國神獸主導創辦,教義是:物盡其用,能者多勞


    中途由於武朝的發展,更變為:各司其職,虛心求道


    現在武朝這個狀態,教義轉變成了:優勝劣汰,忠心為國


    武殿因為不是宗門,所以最高領袖並非是單純的一個人,而是由武朝眾強者組成的武部。


    武部一共三十二人,其中有三位擁有別樣的權利,分別是武朝陛下、國師、氏族領袖。


    武部剩下的二十九人,大多是長老,隻有少數人擁有特殊的職位。


    比如說處在武殿中,又獨立在武殿製度之外的:楚琳君,楚琳君是監察者,可殺任何宗門叛逆,包括長老。


    這份絕對的權利,即便是武朝陛下都未曾擁有,可無人異議。


    武殿分為內三外五的體係,內三為:藥、武、術三山,外五為:內務堂、執行堂、花山、煉器堂、藏寶閣。


    所有武殿弟子有內外兩個身份,比如在藥山的弟子,掛任內務堂藥師職位。


    內三山每個固定的時間段,會發放一些特殊的供給,比如說靈石、靈藥等等,具體需要看天賦的高低。


    外五堂的變數很大,通常遵循獎懲有度的規矩,獎賞多為:錢財、器物,懲罰通常會由內三山主導。


    進入武殿,需要先下名帖,否則連進山的資格都沒有。


    武殿三山位於禁玄城之後的國境內部,藥山處在未樂城地界,武山在武城地界,術山處於三小城交集處。


    按照國師的安排,吳笙應該入的是術山,所以國師在說完後,吳笙大概明白了自己要去的地方,是武煉城。


    ……


    “那麽,我何時動身?”吳笙問道。


    “半個月後,這段時間,你先選個住處,半個月裏,你調整一下。”國師說道。


    “我還是住在軍營中吧,也好攢點軍功。”


    “你忘了,你現在是城主府校尉,不是陣前軍士。”


    “院子…去哪找?”


    “商行吧。”國師回答後,揮揮手又說:“老衲也乏了,去準備。”


    吳笙拜別後,國師說:“你不服氣?”


    國師的話語,自然是對隱藏之人說的,這位隱藏在佛龕後的少年,和吳笙一般大小。


    少年李嗣忠,本來前往武殿的名額是他的,國師今日忽然給他傳話,說是名額沒有了。


    李嗣忠來自於城主府,但是城主的義子,所以這件事他並沒有鬧到城主那裏。


    “我覺得他不夠資格,他隻是在戰場上殺了幾個人而已。”李嗣忠直截了當的說道。


    在李嗣忠的眼中,吳笙就是個泥腿子,一身的土氣,懦懦如書生。


    “你不妨嚐試去試試他的深淺。”國師說道。


    “當真?”李嗣忠問。


    “他是先天魔軀,即便你的底子比他厚,也傷不到他。”


    李嗣忠輕笑著轉身準備追上吳笙,國師卻多說了一句:“言語不要觸及他的家人。”


    “什麽意思?”


    “照做就是。”


    李嗣忠領了好意,然後走出了破廟。


    吳笙的身影離開不久,正朝商行的方向去。


    李嗣忠在吳笙轉入偏倚巷子的時候,踩著黛瓦落在吳笙的身前。


    “你…”


    李嗣忠抱著刀鞘,側眸正想說話,生猛的一拳迎麵攻來。


    抽刀未果下,李嗣忠隻能用刀鞘格擋吳笙突然的進攻。


    一拳震退李嗣忠三步有餘,之後吳笙緊跟而上,飛身膝擊,轉身側肘加手刀劈斬。


    吳笙像是天生神力,連貫的殺招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地將李嗣忠打倒。


    李嗣忠還未拔刀,吳笙便將他壓倒在地,小臂製住刀鞘扣在李嗣忠的胸口。


    吳笙抬起粗糙的手指,以劍指對著李嗣忠,雙眸寒光畢露地問:“為什麽跟蹤我?”


    “我就是想試試你的水。”


    “帶著刀是為了殺我?”


    “沒有沒有!”李嗣忠連忙搖頭,並且鬆開握刀的手掌,攤開地說:“我就是好奇為什麽你能去武殿,現在我懂了,我投降。”


    吳笙隻手拿過一邊的直刀,然後才起身,說:“還好是在城裏,不然這樣試我的話,你已經死了。”


    李嗣忠有些不爽地說:“我還沒有準備好!等我起來,再戰一場!”


    “拉開了打,我不是你的對手。”吳笙回答。


    “你是認輸了?”李嗣忠眼睛放光的說道。


    “嗯,如果你隻想驗證這個的話,就沒有必要動手了。”吳笙說道。


    “那下次有人問你的話,你要說我們打了平手,我可以允許你說你先下一局。”李嗣忠傲然地回答。


    少年心性大多不為逞凶鬥狠,更多隻為一個帥的麵子。


    吳笙後退幾步,說:“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哎哎哎!我的刀!”李嗣忠叫道。


    吳笙揚了揚手,甩手丟到了巷子的另一邊圍牆,隻聽撲通一聲,應該是落水了。


    “我靠!我的刀很貴的!”李嗣忠跳腳上了圍牆,並且激動地叫道。


    吳笙快步走入人群,謹慎的他還在擔心李嗣忠會報複他。


    雖然城裏的規矩是不準動武,但對待李嗣忠這樣的公子,吳笙並不認為這個規矩可以束縛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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