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容池攏了攏衣裙,火海融掉了冰霜,而且沒有給出絲毫傷害。


    “吳笙?”清妍看著火海外的背影,叫道。


    “哥哥!”香卉想跑過去,吳笙揮手,玄妙的光束解開了香卉的精神枷鎖。


    香卉天真的笑容在一瞬間瓦解,吳笙背對著她們說:“香卉,保護好你姐姐。”


    “是!”香卉拜道。


    “這……”清妍驚愕地看著忽然變了一人的香卉,不知道說些什麽。


    吳笙又說:“小池,關於你身上的全部因果,花仙會告訴你,離開之後,你想做什麽都隨你。”


    “你什麽意思?”慕容池駭然地問道。


    “我一直在利用你們。”吳笙回答。


    “那就…繼續利用下去。”慕容池說道。


    “現在你們已經沒有用了,想要活下去,就離我遠一點。”吳笙擺擺手,冷漠冰涼的說道。


    “可是我們是夫妻,你要拋棄我?”慕容池問道。


    吳笙僵了一下,然後緩緩的點頭,說:“你終歸要明白世上無好人的道理,而我是最大的惡人。”


    “你……”


    吳笙沒有繼續讓慕容池言語,一隻魔手將她扯入虛空之中,隨後一枚古銅色鐵簽將她的位置精準地定在了花仙的身邊。


    清妍被香卉攔著,她想問點什麽,可是又覺著自己沒有資格,幾番度量下來,吳笙先開了口。


    “清妍,你身上的厄難,是我的原因。”吳笙說道。


    “這怎麽可能?”清妍問道。


    “因為我是個變態,我一直喜歡你,從一萬年前開始,就是這樣。可是在正常的機緣下,我沒有辦法和你在一起,所以便著手安排了這一切。”吳笙解釋道。


    “你不需要這樣解釋,我可以離開的。”清妍小聲的說道。


    “對不起。”吳笙道歉。


    “我們還能再見麵嗎?”清妍問。


    “再見不如不見。”吳笙回答。


    “我知道了。”清妍心情沉重的說道。


    吳笙看向小女孩,說:“香卉,我的道是你前進的基石,你的未來需要你自己去走。別怪我……”


    “我就怪你,而且我恨你,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的道就是殺你。”香卉很直接的爆發殺氣。


    吳笙頷首,說:“別惹你姐姐生氣。”


    一點虹光將清妍和香卉帶走,留下最後的袁姬,兩人陌生地很。


    “你應該沒什麽對不起我的吧?”袁姬看著吳笙說道。


    “我在找理由。”吳笙搖搖頭,回答。


    “我原諒你了,送我走吧。”袁姬大大方方的回答,這是她麵對吳笙這幾天最大膽的一次。


    “嗬~”吳笙輕笑,說:“前路縹緲,祝你一路好運。”


    袁姬笑盈盈的頷首,吳笙送最後一人離開。


    火海消失,吳笙見到的那道人影方才出現。


    一座青光匯聚的蓮台,一襲紅衣裹嬌軀,黑長發隨意灑在周身。


    “所以,想動手的是你?對嗎?”吳笙問。


    “是的,從一開始就是我。”女人睜開明媚的眸子,神態清冷地回答。


    “為什麽?總要有個理由吧?”


    “對於三千道州,你是多餘的,所以我需要讓你消失。”


    “那你應該直接和我說,這樣你還能省去不少事。”


    “我不會讓你自殺,那樣……”


    “我就徹底沒有回來的希望了,是嗎?”吳笙聳肩歎息,道。


    麵對上這個矛盾的解釋,女人也不知道怎麽解釋。


    她修道已至天地巔峰,但是麵對上魔尊的去留,她猶豫了。


    “我個人,舍不得你。”女人回答。


    吳笙跪地叩首,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還請母親示下。”


    “天下大劫將至,你是兩邊最大的變數,你可能會是三千道州最大的敵人,也可能是最大的守護。”女人回答。


    “明白了。”吳笙言道。


    “花神體內有你的一縷因果,那是你的後手。”女人問道。


    “母親可以抹去這個後手。”吳笙回答。


    “天道守護者貌似對你信賴有佳。”


    “韓非對我沒有私心,還請母親信任他。”


    “嗯,我相信你。”


    女人走下蓮台,一陣清風吹向吳笙。


    女人俯首弓腰,將吳笙扶起。


    “讓我好好看看你。”女人麵目無情,冰冷的眼眸中掩藏的最後一絲情感,都落在吳笙的麵龐上。


    吳笙微笑地看著母親,就像最初的時候,自己臥在蓮台一邊,女人一直百般嗬護。


    “母親,祝您成功。”吳笙抱住女人,回答。


    女人清冷的臉上落下晶瑩的淚花,淚水落在吳笙的肩頭,變成血色。


    吳笙僵住不動,女人的手掌已經洞穿吳笙的胸膛,伴隨著魔尊的大道一同湮滅。


    女人推開吳笙,血淋淋的玉手放到唇邊,小舌舔了舔。


    緩緩的,血氣被口鼻吸納,女人涕淚縱橫的臉龐重新變回冰冷的模樣。


    “歸來去兮,逝者無名。”女人輕點眉心,一滴朱紅化作寶石落入冰雪上。


    吳笙的身軀化為冰屑,在雪地中消散。


    女人虛空踏步,回到蓮台之上,玉手捏指,道:“空無相色,萬道終亡。繼承我的愛,徹底消失隱藏吧。”


    女人離開這片天地,冰霜之地為一隻巨手撚滅,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與此同時,三千道州內的天武大陸


    三女分別被送回,慕容池看著花仙,神情還有些呆滯。


    “姐姐。”花仙看著慕容池,叫道。


    “你是……”


    “歡迎回來。”花仙激動地將慕容池抱住,說道。


    慕容池神情茫然地說:“我是不是認識你?”


    “魔尊沒有說謊,他會救你回來。”花仙說道。


    “魔尊是誰?”慕容池問。


    “就是吳笙。”


    “吳笙是誰?”


    “姐姐,你不記得了?”花仙驚愕地問道。


    慕容池雙眸流淚,說:“我討厭這種感覺,我好像被誰徹底拋棄了,我找不到他的樣子了。”


    “這或許隻是魔尊自己的選擇,他想要離開你,所以才會這樣做。”花仙解釋道。


    “我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慕容池忽然崩潰地倒下,泣不成聲的她,腦子一片空白的嗚咽。


    謝殞踩著天道祥瑞來到此處,見到這一幕,心頭忽然咯噔一跳。


    “吳笙呢?”


    “不知道,他不要我了。”慕容池回答。


    謝殞失神地退了兩步,說:“完了,她回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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