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葉會所的包間內，平野浩二六人的位置被安排在了最末端，讓他們還沒開始談，氣勢上已經弱了一截。
這種安排看似幼稚，但很管用。
“自從調查組進了北海道，我們這原本安寧的世外桃源就沒了一天安生日子，民眾怨聲載道，給我們官方也添了很多麻煩，按理說，對你們這些破壞者，我們就應該趕盡殺絕。”
坐在最上方的藤本貴榮居高臨下的俯視平野浩二幾人，神態語氣盡顯囂張，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隨後話鋒一轉，“但我們不像你們，為了立功往上爬不惜同僚傾軋，不惜踩著同僚的屍體做台階！我們仁慈善良熱愛和平，講究共贏，並深知得饒人處且饒人，所以不僅願意既往不咎給你們一條生路，甚至還讓你們不白來一趟沒法交差，風風光光的回東京。”
說到這裏，他都感覺坐在末尾那六人該給自己磕一個才對得起自己。
“哼！你說的安寧，指的就是剛開年先是連環分屍案，又是重大槍擊案和新型毐品泛濫嗎？”脾氣暴躁的龜田衝聽到這裏忍不住出言嘲諷道。
“啪！”不等藤本貴榮開口，一名部長頓時拍案而起，指著龜田衝怒目而視吼道：“八嘎！混蛋！你在胡說些什麽呢！你個東京來的，懂什麽北海道！你沒有評價北海道的資格！”
“坐下！”藤本貴榮嗬斥道，待下屬憤憤不平的落座後，他才看著龜田衝認真的說道：“難免有意外，可在今年以前我們北海道犯罪率是全國最低的，破案率是全國最高的，嗯？”
“哈！”看著其一本正經且頗為自傲的嘴臉，這下子輪到平野浩二忍不住了，“黑白勾結，錢權交易，堵塞言路，民眾不敢報警，無處申冤，沒人報警就不立案，人死了一律按自殺結案，要不就拉人頂罪，這犯罪率可不下去了，破案率可不上來了嗎？”
權力失去監督，就是那麽可怕。
“八嘎呀路！你們這兩個無理的家夥是還沒搞清楚情況嗎？你們才是手下敗將！”織田武站起來怒斥道。
“織田君，坐下。”藤本貴榮淡淡的命令道，目露嘲弄，“敗犬的哀嚎而已，讓他們過過嘴癮又何妨？我們作為東道主，得展現自己的氣度。”
“嗨！”織田武這才坐下，不過卻依舊是用不善的眼神盯著平野浩二。
其實他並沒有那麽氣，但不這麽做的話又怎麽體現出他的忠心耿耿？
藤本貴榮繼續自己的發言，“總之不管你們怎麽說，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你們輸了，但又不想輸的那麽不體麵，所以就需要我們高抬貴手，別搞得一副是我們求你們認輸的樣子，而是我們打得你們認輸！”
最後一句話他是哈哈笑著說的。
平野浩二麵無表情，龜田衝等五人已經是義憤填膺，怒火中燒，但殘存的理智驅使著他們坐在原地沒動。
心裏很憤怒，但是身體很誠實。
“好了。”藤本貴榮揮了揮手。
站在他身後的秘書春野孝義微微點頭，拿出一張紙向平野浩二走去。
藤本貴榮淡淡的說道：“這是我們贈送的臨別禮物清單，慢慢看。”
平野浩二接過後低頭看了起來。
上麵的人是按照職務高低排列。
位置最高的是兩位市長，一位市議會議長，以及北海道知事廳衛生福利部部長，再下麵就是些中層幹部和基層幹部，加起來一共有四十多人。
“夠分量的太少了，大部分都隻是些小魚小蝦……”平野浩二開口。
“平野君！”藤本貴榮搶先一步打斷了他，強勢的表態，“這是我們能拿出的最大誠意，這份名單沒有商量的餘地，這是我們給你的，不是靠你自己查的，希望你搞清楚這點！如果你自己能查出這些人的罪行，並讓他們認罪的話，你現在不會坐在這。”
為了能讓這四十多人犧牲自己保全集體，集體可也付出了很大代價。
每加一個人，代價就會大一分。
“你……”平野浩二臉色漲紅，攥著名單的手因為太用力而青筋暴起。
青山秀信連忙打圓場：“平野部長請息怒，兩位市長，一位議長，一位知事廳直管部門長官，這次的事由這麽四個人來背鍋足矣取信上麵。”
“我們都替你們想好了。”藤本貴榮接過話繼續說道：“就說一切都是以他們四個為首搞出來的，他們曝光宮內次郎給調查組潑髒水，然後殺了宮內次郎汙蔑調查組，以及煽動民眾遊行，並趁亂槍殺無辜百姓栽贓給調查組，一切都是他們勾結我們警方內部的一小部分敗類搞出來的慘案！”
“知事大人等一眾高層多年以來被蒙蔽，對他們犯下的所有過錯完全沒有察覺，是這次調查組到來才逼得他們露出破綻，知事大人發現苗頭不對後囑咐我們警察本部對他們進行秘密調查！正是因為需要你們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使他們放鬆警惕，所以我們才故意對你們被圍堵視而不見，好趁機對他們進行深入徹底的調查！”
“最終在知事大人等一係列相關上級的領導下，包括我和青山君，織田君等警務人員的嚴格執行下，總算查到了他們中部分人部分確切的犯罪證據，第一時間進行了抓捕！然後向民眾公布真相解除調查組的危機，再宣布與你們調查組合作深挖，成功挖出更多的犯罪嫌疑人和犯罪事實。”
“怎麽樣，這個劇本既體現出你們調查組的能力和成果，也體現出我們當地對掃除貪腐的支持，雙贏。”
藤本貴榮說完得意的大笑起來。
警察本部的其他人也跟著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本部長真是高！真是一條妙計！妙計啊！”
“你好我好大家好嘛，這才是我們該做的，平野部長啊，看看你們最開始都幹了些什麽，長點記性吧。”
“喝一杯來來來，慶祝一下！”
看著笑容燦爛的眾人，平野浩二感覺到了一股寒氣，眼前的警察本部何嚐不是整個北海道知事廳的縮影？
他們都爛透了，玩弄權力，愚弄國民，欺瞞上級，將北海道變成任由他們攝取利益的自留地，如果長期這麽下去，這個地方一定會出大問題。
他下意識看向上方的青山秀信。
青山秀信眼神堅定的微微點頭。
平野浩二又鬆了口氣，幸好還有青山君在，憑借這次居中牽線的功勞和他出色的個人能力，應該能夠從此混入北海道警察本部的核心領導層。
隻要有這麽顆釘子在這兒，下次再針對北海道反腐時就一定會成功！
“好，就按你們說的辦，我們全權配合！”平野浩二深吸一口氣道。
他知道現場有錄音錄像，但不怕對方跟對付宮內次郎一樣公布出去。
因為他不是宮內次郎，一旦北海道當地的利益團體這麽做，那將會把他們的集體腐敗徹底暴露在東京閣臣們的眼下，會引來更加沉重的打擊。
所以雙方媾和的確是一次雙贏。
從個人的角度來說，平野浩二帶領的調查組贏了，因為他們來北海道一趟，並沒有付出多少實際上的代價就能夠凱旋而歸，回去被論功行賞。
但他是代表國家來的，站在國家的角度來看，他們就輸得一塌糊塗。
但這時候誰會在乎他娘的國家？
那是大臣們才需要操心的事。
他們隻需操心自己的前途！在自身利益不受侵犯的同時，偶爾在乎一下國家的利益陶冶下情操倒也不錯。
“喲西！識時務者為俊傑！平野君也是俊傑，來來來，一起幹杯。”
“幹杯！”
一直嗨到半夜，藤本貴榮安排青山秀信負責把平野浩二他們送回去。
因為他知道平野浩二等人唯有麵對青山秀信時才沒有警惕，好竊聽他們最真實的想法，以防他們耍花招。
回程的車上青山秀信和平野浩二以及龜田衝三人坐後排，有些擁擠。
但也顯得他們交情深厚嘛，特別是在剛喝完酒的情況下，更深厚了。
“青山君，讓你看笑話了，我真是可恥啊！”平野浩二嘲諷著自己。
青山秀信安撫著他，“你們是真正的英雄，寧願承受著自己內心的折磨也要等候時機卷土重來，真正的掃除腐敗！更何況還有我呢，我會混入他們其中，再將他們一一鏟除的！”
嗯，以後排除異己的時候，平野浩二他們都會覺得他是在實現承諾。
“青山君，青山君，嗚嗚嗚……”
平野浩二和龜田衝兩個大男人一左一右抱著青山秀信，哇哇的哭著。
這邊聚會散場後，藤本貴榮就給橫路光男打了個電話匯報，橫路光男下了下一步指示，“就開始執行吧。”
“嗨！”藤本貴榮恭敬的應道。
今晚就得先抓幾個人進去了。
………………………………
第二天一早，北海道民眾起來打開早間新聞，發現這天一下又變了。
“昨天晚上，北海道警察本部連夜出警，奔赴多地抓人，包括旭川市議會議長和旭川警署次長在內的多人被捕，知事廳連夜召開記者會，橫路光男知事對此進行了公開講話……”
“多年來，北海道一直藏著一群從高到低由各級官員組成的一張貪腐大網，他們欺上瞞下，長期蒙蔽了包括知事在內的一眾國民，這次調查組到來使他們心虛下露出破綻，知事第一時間吩咐警察本部秘密調查……”
“經被捕人員承認，先前被抓的吸毐的三名官員也是他們的成員，殺害宮內次郎給調查組潑髒水，煽動國民圍堵調查組，躲在遊行人群中槍殺民眾栽贓調查組都是他們所為……”
“知事呼籲國民不要再圍堵調查組本部，接下來將由北海道警察本部和調查組合作，深挖這個貪腐集團的其餘成員，無論是高級官員這種大魚還是黑警這類小蝦都要一網打盡，橫路知事宣稱北海道對貪腐零容忍！發現一個打一個，發現一群打一群！”
看了新聞的當地民眾一片熱議。
“原來是這樣，太恐怖了，這些家夥上下勾結起來居然連知事大人都能蒙蔽，必須要全部挖出來嚴懲！”
“怪不得有那麽多黑警，原來都是這些敗類在作祟，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害得那些正義的好警察也被他們牽連背負罵名和異樣的眼神。”
“八嘎呀路！豈可修！這些該死的混蛋，竟然敢利用我們的一片真心來對付調查組，一定要查到底啊！”
上班的路上，坐在車裏開著窗聽著那些路邊偶爾飄來的議論聲，青山秀信感覺這官員對國民就像在遛狗。
而國民的情緒也被官僚捏成任何想要的形狀，讓他們什麽時候笑就什麽時候笑；讓他們什麽時候哭就什麽時候哭；什麽時候怒就什麽時候怒。
“真是可憐的一群人啊！”青山秀信悲天憫人的歎息，隨後又露出一抹笑容，“幸好我是玩弄他們的那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電動車窗緩緩升起，青山秀信那張肆意大笑的臉被隔絕在了車內，讓路邊那些國民想看誰在笑也看不到。
開車的金宇城突然有種猛打方向盤撞向對麵大卡車，把這個禍國殃民的貪官汙吏了結，為民除害的衝動。
等等！他禍害的是日本人啊。
那沒事了，自己要好好開車，更要好好保護他，爭取讓他長命百歲！
畢竟世上像這樣的好人不多了。
（下一章卡審核了，晚點看）
這種安排看似幼稚，但很管用。
“自從調查組進了北海道，我們這原本安寧的世外桃源就沒了一天安生日子，民眾怨聲載道，給我們官方也添了很多麻煩，按理說，對你們這些破壞者，我們就應該趕盡殺絕。”
坐在最上方的藤本貴榮居高臨下的俯視平野浩二幾人，神態語氣盡顯囂張，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隨後話鋒一轉，“但我們不像你們，為了立功往上爬不惜同僚傾軋，不惜踩著同僚的屍體做台階！我們仁慈善良熱愛和平，講究共贏，並深知得饒人處且饒人，所以不僅願意既往不咎給你們一條生路，甚至還讓你們不白來一趟沒法交差，風風光光的回東京。”
說到這裏，他都感覺坐在末尾那六人該給自己磕一個才對得起自己。
“哼！你說的安寧，指的就是剛開年先是連環分屍案，又是重大槍擊案和新型毐品泛濫嗎？”脾氣暴躁的龜田衝聽到這裏忍不住出言嘲諷道。
“啪！”不等藤本貴榮開口，一名部長頓時拍案而起，指著龜田衝怒目而視吼道：“八嘎！混蛋！你在胡說些什麽呢！你個東京來的，懂什麽北海道！你沒有評價北海道的資格！”
“坐下！”藤本貴榮嗬斥道，待下屬憤憤不平的落座後，他才看著龜田衝認真的說道：“難免有意外，可在今年以前我們北海道犯罪率是全國最低的，破案率是全國最高的，嗯？”
“哈！”看著其一本正經且頗為自傲的嘴臉，這下子輪到平野浩二忍不住了，“黑白勾結，錢權交易，堵塞言路，民眾不敢報警，無處申冤，沒人報警就不立案，人死了一律按自殺結案，要不就拉人頂罪，這犯罪率可不下去了，破案率可不上來了嗎？”
權力失去監督，就是那麽可怕。
“八嘎呀路！你們這兩個無理的家夥是還沒搞清楚情況嗎？你們才是手下敗將！”織田武站起來怒斥道。
“織田君，坐下。”藤本貴榮淡淡的命令道，目露嘲弄，“敗犬的哀嚎而已，讓他們過過嘴癮又何妨？我們作為東道主，得展現自己的氣度。”
“嗨！”織田武這才坐下，不過卻依舊是用不善的眼神盯著平野浩二。
其實他並沒有那麽氣，但不這麽做的話又怎麽體現出他的忠心耿耿？
藤本貴榮繼續自己的發言，“總之不管你們怎麽說，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你們輸了，但又不想輸的那麽不體麵，所以就需要我們高抬貴手，別搞得一副是我們求你們認輸的樣子，而是我們打得你們認輸！”
最後一句話他是哈哈笑著說的。
平野浩二麵無表情，龜田衝等五人已經是義憤填膺，怒火中燒，但殘存的理智驅使著他們坐在原地沒動。
心裏很憤怒，但是身體很誠實。
“好了。”藤本貴榮揮了揮手。
站在他身後的秘書春野孝義微微點頭，拿出一張紙向平野浩二走去。
藤本貴榮淡淡的說道：“這是我們贈送的臨別禮物清單，慢慢看。”
平野浩二接過後低頭看了起來。
上麵的人是按照職務高低排列。
位置最高的是兩位市長，一位市議會議長，以及北海道知事廳衛生福利部部長，再下麵就是些中層幹部和基層幹部，加起來一共有四十多人。
“夠分量的太少了，大部分都隻是些小魚小蝦……”平野浩二開口。
“平野君！”藤本貴榮搶先一步打斷了他，強勢的表態，“這是我們能拿出的最大誠意，這份名單沒有商量的餘地，這是我們給你的，不是靠你自己查的，希望你搞清楚這點！如果你自己能查出這些人的罪行，並讓他們認罪的話，你現在不會坐在這。”
為了能讓這四十多人犧牲自己保全集體，集體可也付出了很大代價。
每加一個人，代價就會大一分。
“你……”平野浩二臉色漲紅，攥著名單的手因為太用力而青筋暴起。
青山秀信連忙打圓場：“平野部長請息怒，兩位市長，一位議長，一位知事廳直管部門長官，這次的事由這麽四個人來背鍋足矣取信上麵。”
“我們都替你們想好了。”藤本貴榮接過話繼續說道：“就說一切都是以他們四個為首搞出來的，他們曝光宮內次郎給調查組潑髒水，然後殺了宮內次郎汙蔑調查組，以及煽動民眾遊行，並趁亂槍殺無辜百姓栽贓給調查組，一切都是他們勾結我們警方內部的一小部分敗類搞出來的慘案！”
“知事大人等一眾高層多年以來被蒙蔽，對他們犯下的所有過錯完全沒有察覺，是這次調查組到來才逼得他們露出破綻，知事大人發現苗頭不對後囑咐我們警察本部對他們進行秘密調查！正是因為需要你們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使他們放鬆警惕，所以我們才故意對你們被圍堵視而不見，好趁機對他們進行深入徹底的調查！”
“最終在知事大人等一係列相關上級的領導下，包括我和青山君，織田君等警務人員的嚴格執行下，總算查到了他們中部分人部分確切的犯罪證據，第一時間進行了抓捕！然後向民眾公布真相解除調查組的危機，再宣布與你們調查組合作深挖，成功挖出更多的犯罪嫌疑人和犯罪事實。”
“怎麽樣，這個劇本既體現出你們調查組的能力和成果，也體現出我們當地對掃除貪腐的支持，雙贏。”
藤本貴榮說完得意的大笑起來。
警察本部的其他人也跟著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本部長真是高！真是一條妙計！妙計啊！”
“你好我好大家好嘛，這才是我們該做的，平野部長啊，看看你們最開始都幹了些什麽，長點記性吧。”
“喝一杯來來來，慶祝一下！”
看著笑容燦爛的眾人，平野浩二感覺到了一股寒氣，眼前的警察本部何嚐不是整個北海道知事廳的縮影？
他們都爛透了，玩弄權力，愚弄國民，欺瞞上級，將北海道變成任由他們攝取利益的自留地，如果長期這麽下去，這個地方一定會出大問題。
他下意識看向上方的青山秀信。
青山秀信眼神堅定的微微點頭。
平野浩二又鬆了口氣，幸好還有青山君在，憑借這次居中牽線的功勞和他出色的個人能力，應該能夠從此混入北海道警察本部的核心領導層。
隻要有這麽顆釘子在這兒，下次再針對北海道反腐時就一定會成功！
“好，就按你們說的辦，我們全權配合！”平野浩二深吸一口氣道。
他知道現場有錄音錄像，但不怕對方跟對付宮內次郎一樣公布出去。
因為他不是宮內次郎，一旦北海道當地的利益團體這麽做，那將會把他們的集體腐敗徹底暴露在東京閣臣們的眼下，會引來更加沉重的打擊。
所以雙方媾和的確是一次雙贏。
從個人的角度來說，平野浩二帶領的調查組贏了，因為他們來北海道一趟，並沒有付出多少實際上的代價就能夠凱旋而歸，回去被論功行賞。
但他是代表國家來的，站在國家的角度來看，他們就輸得一塌糊塗。
但這時候誰會在乎他娘的國家？
那是大臣們才需要操心的事。
他們隻需操心自己的前途！在自身利益不受侵犯的同時，偶爾在乎一下國家的利益陶冶下情操倒也不錯。
“喲西！識時務者為俊傑！平野君也是俊傑，來來來，一起幹杯。”
“幹杯！”
一直嗨到半夜，藤本貴榮安排青山秀信負責把平野浩二他們送回去。
因為他知道平野浩二等人唯有麵對青山秀信時才沒有警惕，好竊聽他們最真實的想法，以防他們耍花招。
回程的車上青山秀信和平野浩二以及龜田衝三人坐後排，有些擁擠。
但也顯得他們交情深厚嘛，特別是在剛喝完酒的情況下，更深厚了。
“青山君，讓你看笑話了，我真是可恥啊！”平野浩二嘲諷著自己。
青山秀信安撫著他，“你們是真正的英雄，寧願承受著自己內心的折磨也要等候時機卷土重來，真正的掃除腐敗！更何況還有我呢，我會混入他們其中，再將他們一一鏟除的！”
嗯，以後排除異己的時候，平野浩二他們都會覺得他是在實現承諾。
“青山君，青山君，嗚嗚嗚……”
平野浩二和龜田衝兩個大男人一左一右抱著青山秀信，哇哇的哭著。
這邊聚會散場後，藤本貴榮就給橫路光男打了個電話匯報，橫路光男下了下一步指示，“就開始執行吧。”
“嗨！”藤本貴榮恭敬的應道。
今晚就得先抓幾個人進去了。
………………………………
第二天一早，北海道民眾起來打開早間新聞，發現這天一下又變了。
“昨天晚上，北海道警察本部連夜出警，奔赴多地抓人，包括旭川市議會議長和旭川警署次長在內的多人被捕，知事廳連夜召開記者會，橫路光男知事對此進行了公開講話……”
“多年來，北海道一直藏著一群從高到低由各級官員組成的一張貪腐大網，他們欺上瞞下，長期蒙蔽了包括知事在內的一眾國民，這次調查組到來使他們心虛下露出破綻，知事第一時間吩咐警察本部秘密調查……”
“經被捕人員承認，先前被抓的吸毐的三名官員也是他們的成員，殺害宮內次郎給調查組潑髒水，煽動國民圍堵調查組，躲在遊行人群中槍殺民眾栽贓調查組都是他們所為……”
“知事呼籲國民不要再圍堵調查組本部，接下來將由北海道警察本部和調查組合作，深挖這個貪腐集團的其餘成員，無論是高級官員這種大魚還是黑警這類小蝦都要一網打盡，橫路知事宣稱北海道對貪腐零容忍！發現一個打一個，發現一群打一群！”
看了新聞的當地民眾一片熱議。
“原來是這樣，太恐怖了，這些家夥上下勾結起來居然連知事大人都能蒙蔽，必須要全部挖出來嚴懲！”
“怪不得有那麽多黑警，原來都是這些敗類在作祟，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害得那些正義的好警察也被他們牽連背負罵名和異樣的眼神。”
“八嘎呀路！豈可修！這些該死的混蛋，竟然敢利用我們的一片真心來對付調查組，一定要查到底啊！”
上班的路上，坐在車裏開著窗聽著那些路邊偶爾飄來的議論聲，青山秀信感覺這官員對國民就像在遛狗。
而國民的情緒也被官僚捏成任何想要的形狀，讓他們什麽時候笑就什麽時候笑；讓他們什麽時候哭就什麽時候哭；什麽時候怒就什麽時候怒。
“真是可憐的一群人啊！”青山秀信悲天憫人的歎息，隨後又露出一抹笑容，“幸好我是玩弄他們的那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電動車窗緩緩升起，青山秀信那張肆意大笑的臉被隔絕在了車內，讓路邊那些國民想看誰在笑也看不到。
開車的金宇城突然有種猛打方向盤撞向對麵大卡車，把這個禍國殃民的貪官汙吏了結，為民除害的衝動。
等等！他禍害的是日本人啊。
那沒事了，自己要好好開車，更要好好保護他，爭取讓他長命百歲！
畢竟世上像這樣的好人不多了。
（下一章卡審核了，晚點看）